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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大家看看,他宋志刚虽然暂时落魄,但底子还是体面人!

结果呢?

根本不是风光,是当场社死!

当着林蔓的面,当着那两个看热闹的外人,像个小丑一样被指出来——裤脚塞袜子,后背露衣角,土得掉渣,滑稽透顶!

等等!

该不会……

从出门起就这样了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的头皮顿时一阵发麻。

他猛地回想一路走来的场景:路上那些人一直瞅他,有老头眯着眼打量,有妇女抱着孩子偷偷笑,有卖菜的小贩盯着他看了好几秒……

原来不是因为他帅,不是因为衣着出众,是因为他穿得滑稽?

是因为他像个刚从乡下进城、连衣服都不会穿的傻子?

越想越对味——他从出门到现在,压根没动过身上这身打扮!

连整理都没整理一下!

一路上还昂首挺胸,自以为风度翩翩,殊不知早成了别人的笑柄!

“我呸!”

宋志刚气得直跺脚,鞋跟“咚”地砸在地上,震得脚心发麻。

他低声骂了句脏话,嗓音压得极低,却满是怨毒:“操他娘的!丢人现眼!”

他一脚踢翻了旁边堆着的竹筐,干瘪的竹条“哗啦”一声散开,几根枯柴滚了一地,惊起一只趴着打盹的黄狗,“汪”地叫了一声窜了出去。

他深吸几口气,胸口像被铁箍勒着,憋得难受。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闭上眼,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不行,不能崩,不能在这儿倒下。

周老板还在等他回话,三万块的贷款机会不能丢!

他挺直腰板,拉了拉衬衫下摆,把领子捏了捏,重新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仿佛刚才的狼狈从未发生。

他迈步从巷子里走出来,步伐刻意放得沉稳,脸上挤出几分倨傲,眼神斜睨着前方,像极了一个刚刚办完大事的城里人。

路过钟表铺时,他顺手瞥了眼挂在墙上的老式挂钟,黄铜边框,玻璃罩子有些模糊。

好家伙,指针已经指向了三点半!

分针不紧不慢地走着,可在他眼里,每一秒都像在催命!

得赶紧去车站赶回省城的班车!

周老板可是说了,必须在下班前给他回话!

迟了,这事儿就黄了!

宋志刚一路快走带小跑到了车站,皮鞋在石板路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车站只有三四个人在等车,他站到角落,低头拍了拍裤腿,顺手把包拉链拉好,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体面些。

“哎,那不是早上去林老板那儿闹事的那个?”

一个穿灰夹克的中年男人忽然低声对同伴说,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周围人听见,“看这样子,灰头土脸的,连包都敞着——该不会是被轰出来了吧?”

有人一眼认出宋志刚,转头就小声跟同伴嘀咕了几句。

那声音轻得像风吹过草尖,生怕被人听见。

宋志刚别的本事或许不怎么样,可耳朵却灵得很,像是天生就长了对顺风耳。

哪怕对方说得再轻,他也能从空气的细微震颤中捕捉到每一个字。

那人声音压得再低,他也听得清清楚楚,一个字都没漏。

那些话像针一样,一根根扎进他的耳朵,刺进他的心里。

这下他脸黑得像灶膛里烧糊的锅,青黑发乌,几乎要冒出烟来。

嘴唇紧抿成一条线,额角的血管微微跳动,显然气得不轻。

他却不急着发作,反而嘴角一扬,冷笑一声,语气里带着讥讽和挑衅:

“行啊,你们继续说,我倒要听听,能编出啥花样来!我不信你们能说出花儿来!”

“嘘,小点声,他就在边上呢!”

那人被吓得一激灵,赶紧抬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声音又压低了几分。

他朋友紧张地提醒,眼神不断往宋志刚那边瞟,生怕惹上麻烦。

可一瞅宋志刚站在原地,双手插兜,面无表情,仿佛什么都没听见,胆子也慢慢大了起来。

“这还用猜?肯定被轰出来了!”

那人冷笑一声,语气笃定,“你看他那副鼻孔朝天的样子,走路都快飘起来了,谁瞧得起谁啊!”

“他算哪根葱?”

另一个人嗤笑着接过话茬,“当初钱老板派手下过来谈收购,那也是客客气气的,谁敢这么嚣张?他这样子,不被赶出来,我天天倒立洗头,倒立吃饭,倒立上厕所!”

宋志刚攥在裤兜里的拳头越捏越紧,指节发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他手心都冒了汗。

可那痛感反倒让他冷静了几分——不能动手,不能在这时候失态。

算了……

犯不着在这儿跟几个嘴碎的蠢货动手。

他咬了咬牙,心里一遍遍默念:惹事不如避事,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他忍!

……

周来财歪在躺椅上晃悠,脚尖点着地面,手里摇着一把蒲扇,神情懒散。

眼皮掀了掀,斜眼扫了宋志刚一眼,目光里带着审视和不耐。

“蔓香那老板,啥反应?”

他慢悠悠地问了一句。

嘴上是问句,语气轻松,可心里却早有底。

能有几个见钱不眼开的?

尤其是这种小地方的小品牌,老板八成已经点头了。

毕竟,谁扛得住几百万上千万的诱惑?

谁又能拒绝一夜翻身的机会?

可宋志刚这脸色,怎么跟被雷劈了似的?

灰败发青,嘴唇发白,眼神躲闪,一看就不对劲。

周来财心里咯噔一下,眉头悄然皱了起来。

“周老板……”

宋志刚一开口就磕磕巴巴,声音发虚,像是舌头打了结,半天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周来财立马坐直了身子,蒲扇也停了,眼神一冷,盯着宋志刚不放。

那目光像刀子,刮得宋志刚后背直冒冷汗。

感受到那股子不耐烦,宋志刚喉咙一紧,心脏怦怦直跳。

他深吸一口气,干脆豁出去了,把心一横,大声道:

“蔓香老板说了,不管您出多少钱,她都不会卖品牌!”

这句话一出口,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声音在房间里炸开,震得耳膜嗡嗡响。

他没提自己怎么谈的,也没说那些丢脸的细节——

比如被冷脸对待、被赶出办公室、连茶都没喝上一口的狼狈。

他只把最扎心、最致命的那句话抛出来——

就想让林蔓替他分担点老板的火气。

果然,果不其然,宋志刚一说完林蔓的那句话,周来财的注意力立刻就被这句话给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