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佛爷”这三个字,在江海乃至沪市的上层圈子里,就是一块金字招牌。
电话那头的刘队显然也是识货之人。
再也没有半句废话,立刻应道。
“是!佛爷请指示!”
然而,就在张佛爷准备利用高空优势,为地面部队指引目标时。
陈天却突然开口了。
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死死锁定住地面上一个正混在人群中。
朝着东边小巷飞快逃窜的黑衣身影。
“往东跑的那个交给我了,你们只管其他人就好。”
话音未落,在张佛爷和苏小柒惊骇欲绝的目光中。
陈天做出了一个超乎所有人想象的举动。
他,直接从离地数米高的直升机上一跃而下!
“陈天!”
“陈师傅!”
苏小柒的尖叫和张佛爷的惊呼同时响起,但已经太迟了。
陈天的身影如同一颗陨石,带着呼啸的风声,笔直地砸向地面!
这可是两三层的高度啊。
苏小柒的脸色瞬间煞白,下意识地扑到舱门边。
只看到那个身影在视野中飞速缩小,然后重重地砸向了地面!
这么高跳下去,可是最容易死人的!
他……他疯了吗?!
张佛爷也是瞳孔地震,大脑一片空白。
他见过猛人,见过亡命徒,但从没见过这种视死如归……
不,这根本就是主动寻死!
然而,下一秒发生的事情,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陈天重重地砸在了一条小巷入口的水泥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坚硬的地面瞬间龟裂开来,以陈天落点为中心。
蛛网般的裂缝蔓延了数米之远!
那一瞬间,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从四肢百骸传来。
剧烈的冲击力让陈天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昏死过去。
就在剧痛达到顶点的刹那,体内的那股神秘传承力量轰然运转。
不过短短一两秒的时间,那股致命的疼痛就潮水般退去。
只留下一阵阵轻微的酸麻感。
陈天晃了晃脑袋,从人形凹坑里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妈的,还是有点疼……”
龇牙咧嘴地抱怨了一句,随即眼神再度变得凌厉。
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个已经快要消失在巷子尽头的阴阳师背影。
嘴角咧开一个充满杀气的笑容。
“想跑?问过我没有?”
话音未落,双腿猛地发力,脚下的水泥地再次爆开一片碎石!
朝着目标狂奔而去!
直升机上,亲眼目睹了这神迹般一幕的张佛爷和苏小柒,已经彻底石化了。
呆呆地看着下方那个从巨坑中爬起、然后以非人速度狂奔的身影。
这……这还是人吗?!
最终,还是张佛爷先一步从极致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除了震撼,更多了几分对陈天深不可测的敬畏。
他立刻抓起通讯器,对着下方已经开始重新组织阵型的执法队。
沉稳而迅速地发号施令:
“刘队!听我命令!所有人注意,东侧目标已被我方人员锁定,不必追击!你们的火力,集中在西侧和南侧那两个穿黑衣服的!对!就是那两个,给我死死咬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还有保护好那辆撞烂的商务车!尤其是后备箱!谁他妈敢让后备箱再多一道划痕,老子把他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张佛爷嘴角抽搐了一下
但还是忠实地把这个带着浓烈个人风格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保护好现场的黑色商务车,特别是后备箱。这是关键证物,重要等级,最高!”
地面上。
总指挥刘队长满头大汗,一半是急的,一半是吓的。
耳麦里传来张佛爷清晰的指令,和他眼前地狱般的景象形成了诡异的对比。
他的手下正在被那些无法理解的黑影屠杀,惨叫声不绝于耳。
而上头的命令,却是让他放弃抵抗,去追几个打扮奇怪的人?
“刘队!还等什么!兄弟们顶不住了啊!”
旁边的副手嘶吼着,他的手臂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爪印。
刘队咬碎了后槽牙,看着一个年轻警员被一团人形浓烟瞬间吞噬。
连声音都没发出就消失了。
再这样下去,他的人要死光了!
“妈的!”
刘队一把抢过副手的对讲机,对着所有单位怒吼。
“所有单位!听我命令!”
“一分队、三分队!放弃眼前的怪物!跟我来!目标,西边,两个穿黑袍的!”
“二分队!去南边!把那个老子堵死!”
“其他人!组成火力压制组!别想着打死它们,用火力把它们往中间赶!和它们保持距离!等待特别支援!”
命令虽然匪夷所思,但在这种极端情况下,一个明确的指令远比犹豫不决要好。
警察们如蒙大赦,迅速脱离和式神的接触,开始按照新的指令行动起来。
虽然依旧混乱,但总算有了章法。
……
巷子并不长。
在陈天那非人的爆发力下,百米的距离不过是几次呼吸的功夫。
阴阳师回头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他几乎魂飞魄散。
有人正以一种完全违背物理学常识的速度冲来!
那男人脚下每一次蹬地,坚硬的水泥路面都像是被炮弹轰击过一样!
“八嘎!”
阴阳师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双手飞快地在身前结印,嘴里念念有词。
想要施展某种术法。
可惜,他面对的不是另一个需要念咒结印的法师。
“还想念咒?”
陈天冰冷的声音仿佛已经在他耳边响起。
下一秒,阴阳师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从背后撞来。
将他整个人都扑飞了出去!
一声闷响。
像个破麻袋一样被死死按在地上,脸和地面亲密接触,撞得他眼冒金星。
刚念到一半的咒语瞬间被打断。
剧痛和眩晕感袭来。
阴阳师挣扎着想反抗,可压在他身上的那具身体,沉得像一座山!
引以为傲的体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脆弱得像一张纸。
陈天单膝顶住他的后腰,一只手铁钳般扼住他的后颈。
将他的脸死死按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
“说!”
“谁派你来的?”
阴阳师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满嘴的血和泥,根本说不出话。
求生的本能让他疯狂扭动,另一只没被压住的手悄悄伸向腰间的口袋。
那里还有他最后的保命符咒!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刺耳。
阴阳师那只伸向口袋的手臂,被陈天以一个极其别扭的角度,硬生生踩断了!
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
陈天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脚下继续发力,碾了碾。
“我再问一遍。谁,派,你,来,的?”
“是…衔尾蛇!我们是衔尾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