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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朕乃天命大反派,开局怒斩重生女帝 > 第63章 刚直之刃,捅破天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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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刚直之刃,捅破天穹

“臣,方正,领旨!”

方正双膝叩地,额头重重触及冰冷的青石板,声若洪钟,震得房梁上的灰尘都簌簌而下。

“臣,立军令状于此!”

“不将漕运硕鼠一网打尽,不还天下百姓一个朗朗乾坤,臣……提头来见!”

……

上任第一日。

刑部尚书府邸。

六部九卿之首,历经三朝而不倒的元老徐向高,亲自为方正沏了一杯武夷山的大红袍。

茶香袅袅,老尚书语重心长。

“方大人,少年得志,国之栋梁。但漕运一案,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非同小可啊。”

“依老夫之见,当徐徐图之,先易后难。先剪其羽翼,再动其根本,方为万全之策。”

方正端起茶杯,却没有喝。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杯中那宛如鲜血的茶汤,眼神平静得像一口不见底的深井。

“徐尚书。”

他开口,声音平直,却带着一种金石相击的质感,冰冷而坚硬。

“法,是斩断沉疴的利剑,不是修剪盆景的剪刀。”

“徐徐图之?”

他缓缓抬起眼,目光如刀,直刺人心。

“是怕惊动了那些藏在暗处的毒蛇,还是怕这把剑太过锋利,会伤到某些……不该伤到的人?”

徐向高脸上那如沐春风的笑容,瞬间僵住。

方正放下茶杯,长身而起,对着这位官居一品的朝堂巨擘,行了一个标准得无可挑剔的下级之礼。

“尚书大人的茶,方某心领了。”

“只是,陛下赐我的,是斩断黑白的天子节杖,不是品茗论道的闲情逸致。”

“道不同,不相为谋。”

言罢,他转身离去,背影笔直如枪,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

只将满室的尴尬与冰冷,留给了身后的刑部尚书。

第二日,寅时。

天色未明,寒星满天。

方正已亲率一队都察院御史,手持圣旨,如一柄撕裂夜幕的利刃,悍然封锁了漕运总督在京中的府邸。

府内哭喊震天,鸡飞狗跳。

方正立于门前,面沉如水,对那一声声凄厉的求饶充耳不闻。

他的眼神中,没有半分人类应有的怜悯,只有对律法之外一切事物的绝对漠视。

他的酷烈与决绝,在短短两日之内,便如一场席卷京城的凛冽寒风,让所有人都嗅到了一丝血的味道。

……

养心殿内。

何岁听着小安子的密报,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不错,这把刀,比朕想的还要快,还要……不讲道理。】

【徐向高那个老滑头,想给他上点官场润滑油,结果差点被他一刀把手给剁了。这下,朝堂上那些老家伙们该睡不着觉了。】

“陛下,”小安子躬着身,声音里透着一丝担忧,“方御史行事如此刚猛,怕是会激起百官反弹,甚至打草惊蛇,让江南那边早做防备啊。”

何岁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言。

他走到窗边,看着殿外那棵在风中傲立的百年古松,眼神幽深如渊。

“传朕旨意。”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再赐方正‘尚方宝剑’,告诉他,朕,就是他最坚实的后盾。让他不必有任何顾忌,放手去做!”

小安子心中一凛,瞬间明白了皇帝要“火上浇油”的决心,躬身领命退下。

待殿内只剩下自己,何岁才对阴影中的另一人,下达了截然不同的命令。

“秦天。”

“臣在。”

一道鬼魅般的身影悄然出现,正是天策卫指挥使,秦天。

“方正是朕的剑,剑锋所指,所向披靡。但梓潼说得对,剑,只负责斩,不负责分辨。”

何岁转过身,目光如电。

“你亲率天策卫精锐,即刻南下。不要去帮方正查案,而是去盯着他查的人。”

“找到漕运案的几个关键人证,暗中保护起来。”

“朕要的是活口,是铁证。朕不希望他们死在漕帮的灭口之下,更不希望……他们被方御史那滔天的‘正义’,逼成屈打成招的冤魂。”

“这,就是朕为他造的第一个鞘。”

秦天的瞳孔微微一缩,瞬间明白了皇帝的深意。

这是要让方正在前台唱红脸,大杀四方,而天策卫在暗处唱白脸,保住真正的证据链。

“臣,遵旨。”

“另外,”何岁补充道,声音变得更加冰冷,“让锦衣卫指挥使周淳,也换个方向。”

“让他们不必去查漕运的账本,去查方正这个人的‘账本’。”

“朕想知道,这把无鞘之剑,在落到朕手中之前,是谁为他开的刃,又是谁,在暗中擦拭着他的锋芒。”

“这,是第二个鞘。”

一明一暗,两道截然相反的命令,如两张无形的大网,悄然撒下。

一张网,是给方正的舞台,让他尽情挥洒他的酷烈与决绝,将这潭死水彻底搅浑。

另一张网,则笼罩在舞台之上,确保这把看似失控的利剑,最终斩向的,只会是皇帝希望它斩向的地方。

【方正这把刀,砍向漕运,必然会牵出太后母家李氏的利益。】

【到时候,好戏才算真正开场。】

【朕的皇后啊,你且看好了。】

【看一看,这朝堂之上,真正的游戏,该怎么玩。】

……

与此同时,坤宁宫。

宁白露同样听着宫人传来的,关于方正雷厉风行的消息。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悦与满足,只有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她走到窗边,目光穿过重重宫阙,望向慈宁宫的方向。

那里,此刻想必已是暗流涌动。

“剑已出鞘。”

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现在,就看这京城里,有多少人,会蠢到主动撞上这锋利的刀刃了。”

京城,卯时。

天光,是一把尚未出鞘的、钝锈的刀,无力地抵在东方的地平线上,透着一股幽幽的死灰色。

长乐坊,右侍郎王柬的府邸。

这位在官场浸淫了三十年,自诩八面玲珑,根基深厚的老臣,此刻正被两个面无表情的都察院小吏,如拖拽一条死狗般,从温香软玉的被窝里拖拽出来。

他身上只着一件松垮的中衣,头发散乱,养尊处优的脸上,写满了极致的惊骇与无法置信。

“方正!你疯了!!”

王柬的声音嘶哑,充满了破音的尖利。

“本官乃朝廷二品大员!你无凭无据,凭什么闯我府邸,锁我家人?!这是律法!这是规矩!”

府门外,方正立于晨曦前的最后一抹黑暗中,身形笔直如一杆刺破天穹的铁枪。

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比京城初秋的寒霜,还要冷上三分。

他没有理会王柬的咆哮。

他只是抬起手,对着身后那群同样面沉如水的御史,下达了简短而又冰冷的命令。

“封。”

“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