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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今日海岛的天格外晴朗,白日里湛蓝得像一块纯净的蓝宝石。

如今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洒满海滩。

村民们像往常一样在村子里忙碌着,孩子们在晒场上嬉笑玩耍,大人们有的在整理渔具,有的在修补渔网。

期待着来年海水能恢复往年的鱼蟹成群。

突然,一阵嗡嗡的轰鸣声打破了海岛的宁静。

村民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抬起头向天空望去。

只见远方的天际出现了一群小黑点,随着黑点越来越近,轰鸣声也越来越大。

抬眸望去。

一架、两架、三架……

足足有十几架直升飞机,它们排成整齐的队列,在海岛的上方盘旋着。

阳光洒在飞机的机身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飞机的螺旋桨快速转动,掀起一阵强风,吹得地面上的尘土和杂物飞扬起来。

村民们都看呆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直升飞机,更没有见过如此壮观的场面。

孩子们兴奋地尖叫着,在晒场上跑来跑去,大人们则满脸惊讶,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这是咋回事啊?这么多飞机来咱这小海岛干啥?”

“谁知道呢,该不会是逼我们搬走吧?”

就在大家疑惑的时候,直升飞机开始缓缓下降。

它们稳稳地降落在晒场上,巨大的螺旋桨逐渐停止转动,扬起的尘土也慢慢落了下来。

村民们好奇围了上去,只见飞机的舱门缓缓打开,一个个身着飞行服的飞行员从飞机上下来。

凌欢妩站在人群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些飞行员。

突然,她的目光被一个人吸引住了。那是最后一个从飞机上下来的飞行员。

他身材高大,轮廓分明的脸庞犹如刀刻一般,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一头乌黑的短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精神。

当男人摘下飞行头盔,轻轻甩了甩头发时,晒场上围观的女同志纷纷“哇”一声惊呼出声,都被他帅得丢了魂。

男人额前的几缕头发微微飘动,那帅得掉渣的模样让凌欢妩看得目瞪口呆,眼珠子一动不动在那飞行员身上。

周九震在一旁伸着大手在凌欢妩眼前晃了晃,她却像是没反应般,一整个魂都落在那名飞行员身上。

他下颌紧绷,腮帮子气鼓鼓地看向那名在落日余晖下帅得自带光辉滤镜的男人。

“这飞行员长得娘们唧唧的,不就是会在天上飞吗?我还会在水里游呢!”

周九震在身旁嘀嘀咕咕的同时,那名飞行员已经闲庭信步走到了凌欢妩跟前。

“欢妩,好久不见!”

一声低沉磁性的声音传进周九震耳中,他惊愕回头,就见刚刚那帅气得不可思议的男人正站在两人跟前,那双上挑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盯着自个媳妇,那勾人的模样,连带着他这个男人看了都一阵恍惚。

“盼妹,真的是你呀!”

凌欢妩激动得原地跳了起来,去拍来来人的肩膀,“原来你是去当飞行员了,我还以为你们全家都去留洋了。”

宋盼寐勾唇,目光满含宠溺,“我回来从你叔伯父他们那里打听到,你在海岛,所以才申请调来这里执行迁岛计划,你真是越大长得越漂亮了!”

“哪有,你才是越大越英姿帅气了!”

“不过,你刚刚说啥迁岛计划……”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很是投机。

凌欢妩见寒暄的差不多,赶忙拉过一旁的周九震就开始介绍,“盼妹,这是我家男人!”

“九震,这位是当年我爷爷家的邻居宋盼寐,大家伙儿都叫他盼寐呢。”

周九震闻言点点头,很是礼貌地伸手,同这位飞行员挥手敬礼。

他指节绷得微紧,军绿色袖口下的小臂线条透着常年握枪的紧实。

宋盼寐也抬了手,掌心干燥温热,却在触到周九震手指的瞬间,不动声色地加了力道。

两人的手交握在半空,既没过分用力到青筋凸起,也没松垮得显见敷衍,唯有相扣的指腹间,藏着无声的较量。

宋盼寐的拇指悄悄往对方虎口处压了压,周九震便借着回握的动作,指节微蜷,稳稳接下那点暗劲。

“宋同志当空军几年了?”

周九震的声音平稳,凛冽目光直逼这位老婆的竹马,“空中训练辛苦,宋同志看着倒精神。”

宋盼寐唇角勾着浅淡的笑,手上的力道又添了一分,却反手被力气大他许多的周九震直接攥得指尖泛麻,“周营长搞建设更辛苦,手上的茧子,一看就是真功夫。”

两句话的功夫,交握的手才缓缓松开。

宋盼寐垂手时,悄悄活动了下指关节。

周九震则若无其事地拂了拂衣角,目光扫过他,瞥向身旁不知在看飞机还是看帅小伙的凌欢妩,眼底的笑意彻底消失不见。

晒场上围观的人群中,秦芝芝看着那一个个身高相貌都顶级的飞行员,恨不得扯掉脸上的假人皮,去搭讪他们。

“都怪老哥,要不是他让我女扮男装,估计我这样貌早就迷倒一大片飞行员了,是不是?”

“哎呀,你说我哥到底穿了啥马甲,到底啥时候会来接我走啊?”

“就这么说定了,以后我也要学那个凌欢妩那样拐走个最靓的崽结婚!”

马护卫唇角抽了抽,看向那群养眼的飞行员时,天都塌了,“大小姐,你可不能这样,你大哥说不定早就在我们中间,等下你要被发现,那可就惨了!”

暮色四合。

凌欢妩跟着周九震进门,就见他把军帽往桌上一放,转身出屋去了厨房。

屋外铁锅在灶上撞出脆响,凌欢妩只觉得他一路上沉默寡言不对劲,去灶台边找他。

只见他背对着她切芹菜,宽肩绷得笔直,连军装袖口挽起的弧度都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劲儿。

“九震,”凌欢妩软声喊他,指尖轻轻碰了碰他胳膊,“你这是咋啦?”

“那是我小时候的玩伴,他现在当飞行员了,多难得啊,所以我才同他多聊了几句,你不会不高兴吧?”

周九震没回头,菜刀落在案板上的声音又重了些:“不介意!”

这三个字听不出情绪,凌欢妩只好又往他身边凑了凑,盯着他下颌线绷紧的弧度笑,“你刚刚回来路上,脸都快冻成冰疙瘩了,我都被你冻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