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的首先是不施粉黛的清秀面容。
随着被子越拉越开,所有的一切一一显露。
薄被底下,不是睡裙,而是一件浅蓝色旗袍。
清新脱俗的花色像是一汪夏日里澄澈的海水,细致针线勾勒出浅金色的竹子和精致的水墨花纹。
立领设计,珍珠盘扣点缀,面料光泽,妥帖的腰身衬出不堪盈盈一握的细腰,肩平腿长。
最特别的存在是真丝枕巾上的两个垂耳辫。
一左一右,脑袋两侧扎着垂耳辫,软软地耷拉着,衬着圆圆的杏眼,莫名有一种不符合年纪的萌感,与二十年前的模样分毫不差。
主卧室内深蓝色窗帘严实,只留了盏落地灯,光线调到最暗,灯光柔和。
床铺的一角被笼罩上一层温暖的昏黄色,增添了几分温馨,精致的脸蛋在暖灯下洁雪如白,像一束葳蕤菡萏。
在霍景城出神时,苏若筠趁机抬脚,将余下的被子往旁边踢了踢,下半身也逐渐显露。
被子凌乱地堆叠在一旁,被角从霍景城的手中自然滑落。
他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忍俊不禁,眸底浮现点点戏谑的笑意。
见他笑自己,苏若筠故意把脚慢悠悠地伸过去,踹在他大腿上,像只炸毛的猫咪虚张声势,装成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问:“笑什么?”
霍景城顺势把她的小脚捉在手心里捏了捏,“笑小竹子怎么可爱。”
男嗓透着三分散漫。
定制旗袍垂感极佳,下摆从脚踝处滑落,露出一小截白玉似的小腿。
她的腿形好看,肌肤细腻又光滑,脚踝透着骨感的纤细,脚背微微隆起,淡淡的青色血管蜿蜒起伏。
脚形细长偏小,白里透粉,趾头圆润似珍珠,脚踝上长一颗红痣,绯色靡靡。
裸色的指甲油衬得肤白,泛着莹润光泽。
霍景城慢慢握在手里收拢,喉咙发干得厉害。
一粒红痣点缀着脚踝,像是雪地里的一点红梅。
他握着她的小脚,突然低头,对着那粒小痣轻轻的\/吻了一下。
见状,苏若筠睁圆眼,颤着嗓子:“你……你恶不恶心……”
闻言,霍景城将她的右脚暂时捏在粗粝的大手中,眸底带上些许轻佻,“恶心吗,我不是说过了吗,小竹子哪儿哪儿都是香的。”
“……”苏若筠。
见说不过他,苏若筠沉默片刻后,及时改口,换了个新话题:“下次我生日的时候,你也要学二十年前一样。”
不能就让她一个人这么羞耻。
“好,”霍景城一口答应,随即挑眉,不正经地装成一本正经的模样,开口问:“被你\/压是吗?”
“……”苏若筠。
苏若筠的脑中,根据他的话,自发地浮现起了当年自己从凳子上摔下来,坠落在霍景城身上的画面,像是慢动作似的,一帧帧重复闪过。
“不要两三句就往\/床上扯。”苏若筠警告性地睨他。
她把自己的脚从霍景城的手上拿回,侧眸又瞄了眼床头柜上的电子时钟,距离12:00,还差最后一分钟。
就是因她这一眼,霍景城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一同落在闹钟上。
趁他分神之际,苏若筠蓦地起身,抬手趁机一把搂住他的脖颈,趴在他的颈窝处,低语:“生日快乐。”
下一秒,床头柜上的闹钟响起一声“嘟”,意味着新的一天到来。
23:59祝你生日快乐,意味着我把你的生日记了一天,汇聚了一整天的惦念。
霍景城放任自己身体\/压过去,苏若筠几乎都快要透不过气,连连抬手拍着他的肩膀,声声作响。
霍景城的大手勾着她的腰身,猛地一翻身,两人\/位置调换。
柔顺的长发从肩头滑落,遮住霍景城的桃花眼,光线和美人在他眼中若隐若现。
……
翌日。
昨夜一时放纵,两人难得睡了个懒觉,直到上午十点才悠悠醒来。
知道要荒唐一夜,苏若筠特地让李阿姨今天别上门,没人打扰,睡得安稳。
金色的阳光从卧室的落地窗一路洒到床边,温暖但不刺眼,盛夏的太阳,永远像流心蛋中间的流心。
两人做饭能力有但不佳,霍景城叫人送来中餐。
餐桌上摆着米其林菜式。
苏若筠洗了一些水果装在精美的白瓷盘里,她端着盘子从厨房走出,正好瞧见霍景城。
霍景城穿着一件棉麻质地的休闲白衬衫,身姿挺拔修长,站姿较为随意,立在落地窗边。
白色衬衫包裹着结实的肌肉,袖管往上折了几叠,现出一截精瘦有力的手腕,腕间佩戴着一只Vacheron constantin。
见他在打电话,苏若筠没有打扰他,先在餐桌上落座,将餐具逐一摆好,玩手机等霍景城。
她已经有多天没玩过小游戏,点进App后,把手机横屏,屏幕显示出两个白色的英文单词——ANGER bIRdS。
刚消灭完两只绿猪,霍景城踩着松散的步伐走入餐厅,挑了苏若筠旁边的位置落座。
见状,苏若筠将手机中游戏页面删除,按成黑屏,摆在手边。
饭后,苏若筠没骨头似的窝在沙发上,把两只脚搭在霍景城的腿间,突发奇想:“要不你帮我涂指甲油吧?”
她行动力极强,当即跳下沙发,走到柜子前,从抽屉里取出一瓶裸色指甲油。
然后,重新回到沙发上,把手中的那瓶裸色指甲油递给霍景城,脚又架回霍景城的大腿上。
霍景城低头替她涂好十根脚趾甲,神情专注。
片刻后。
苏若筠把脚放一边晾干,脑袋枕在霍景城的腿间,若有所思地盯着落地窗外的高楼大厦,突然间冒出一句话。
“公司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苏若筠极少干预他的生意上的事儿,同理,霍景城也不插手茶馆。
有这一问,是因为刚刚她瞧见霍景城在接电话,不仅这一次,有几回,看见霍景城在接公事电话,表情并不轻松。
闻言,霍景城极轻的喟叹一声,长指替她拨开脸上散乱的发丝,简单地一笔带过,京腔散漫:“一切正常,没什么事儿。”
“怎么会没有事情?”苏若筠虽然没开过公司,但也知道总裁和各个董事之间总有意见不合的时候,撇除这个以外,还有各种各样的项目。
思量至此,她仰着脸问:“是我哥吗?”
? ?大哥的风评就是如此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