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人脸色更难看了。
放眼整个朝堂所有的人穿的都是几千两的狐狸毛,或者是各种贵重毛皮的披风,只有他,只穿了件夹棉的披风。
萧意晚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笑容又深了几分,“哎哟喂,还有您身上的衣服怎么穿的如此单薄,天气冷了,寒冬将至,你们可要好好的保重身体,若是着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还有这个屋子,怎么没有用好的炭火,太冷了。”
萧意晚小嘴叭叭说个不停。
萧大夫人和萧大人两个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行了,今天早点回来,就是想要和你商量正事,不要再说这些有的没的。”忍无可忍的萧大夫人冷声呵斥。
萧意晚装作下了刀的样子,眼中含着泪水,“母亲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回娘家说这些话也是为了你们好。”
“人靠金装,佛靠衣装,您看看父亲穿的如此寒酸,会不会被人嘲笑,咱们都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也是担心。”
“更何况咱们家又不是没有银子,姐姐出嫁的时候十里红妆,你们要是如此极简的话,别人会不会以为你们把银子全给了女儿,现在家里穷了,将来,家里的其他弟弟妹妹怎么办。”
是呀。
萧墨苎把家里的财产全败光。
那其他人怎么办?
过些日子,家里的女儿还要入宫呢。
不管能不能入选,总不能够丢了颜面,该准备的东西都是要准备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
萧大人脸色难看,恶狠狠的瞪了萧大夫人一眼。
头发长见识短。
当初早就已经说过了,这些孩子好好培养,以后都有用处。
这个蠢货偏偏把自己的儿女放在心上,对其他人非打即骂,态度极差。
现在好了,大儿子虽然会掉回来,但孤木难成林还是需要人帮衬的,但放眼整个家族却没有人能帮忙,只能够依靠江亭鹤,以及承恩公府。
现在萧墨苎那边又闹成这个样子。
察觉到萧大人冰冷的目光,萧大夫人硬着头皮开口,“行了,你也不要再说这些了,我们知道你是为了家里着想,今日找你回来是想问问你,家里遇到麻烦可否帮忙……”
求人要求人的态度。
萧大夫人为了女儿也是拼了,说到最后声音竟然带着几分哽咽,而且语气中带着哀求。
萧意晚坐在一旁静静听着,当听到要江亭鹤出面时,连忙摇头。
“刚刚母亲说了那么多话,我有点懵,现在的意思是说姐姐把所有的嫁妆,全部卖了,换了棉衣棉被,然后又把家里的一些房产地契拿走了?”
萧意晚语速极慢,一字一顿,说到最后更是用手捂住了嘴巴,一副惊讶至极的模样。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姐姐看起来挺聪明的一个人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这是要搬空娘家吗?”
一字一句,都在挑拨离间。
萧大夫人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你误会了,你姐姐也是为了家里好想着做生意,多赚些银子,然后回馈娘家。”
“说起来这件事情还要怪你,你与长公主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赚了那么多银子,你姐姐不甘示弱,不想被你比下去,也想帮衬娘家,所以才会如此。”
呵。
听到这些颠倒黑白的话,萧意晚弃笑了。
到了这个时候,萧大夫人还不忘颠倒黑白,把黑锅丢过来。
这番话说的阴阳怪气的,表面上语气平和,但背地里字句句都在提醒着萧大人,她赚了银子却没有给娘家花。
甚至明里暗里,都在提醒萧大人哪里有银子。
其心可诛。
萧意晚坐在一旁拿起一杯茶喝了一口,“所以您的意思是说怪我了?”
“我赚了银子,之所以没有给娘家用,也是因为不想让娘家丢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们想用我的银子吗,父亲你说如果你想用的话,我立刻就拿回来?就算婆家会责罚我,我也会坚持。”
萧意晚一番话就像是一个巴掌重重的甩过来。
萧大人听到萧意晚的话说不动心是假的。
但在朝为官,最重要的就是民声。
若是让人知道他们家需要用女儿的嫁妆,还要让女儿把赚的钱拿回娘家,他在朝堂再无立足之地。
所以他即便动心,也坚定摇头,“行了,你这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你赚的银子就是你的,你出嫁的时候我们没办法给你更多嫁妆,现在又怎么会用你的银子呢。”
“我就说嘛,父亲是最公平最要颜面。”
一阵狂风吹来,屋子里面冷了许多。
萧意晚穿的厚实并没有冷,而萧大夫人和萧大人两个人则冻得瑟瑟发抖。
萧大人脸色铁青难看的很,又瞪向了萧大夫人。
萧意晚笑颜如画,乖巧的开口,“刚刚的话我算是听出来了,姐姐把家产败的差不多了,家里面已经没有。多余的银子,等我回去就给父亲母亲准备厚实的皮球,然后再让人送两车煤炭。”
萧大人一听眼睛瞬间亮,“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好女儿。”
“钱财乃身外之物,女儿到什么时候都会惦记父亲的,不过姐姐的事你们打算怎么办?”
说到萧墨苎。
房间内再次陷入安静。
萧大夫人无奈,再次硬着头皮开口。
“所以呀,把你叫回来就是为了商量这件事,你看看能不能把太傅大人也叫过来,咱们一起上门给他们施压,让他们不敢对你姐姐做什么。至于捐赠东西自然也是不成的,要把那些东西想办法卖出去,然后换成银子。”
萧大人点头,“女人出嫁嫁妆就是底气,你姐姐已经一无所有了,不能让他再失去嫁妆。”
萧意晚深以为意,“父亲母亲说的对,姐姐十里红妆呢,那么多的银子全捐出去可不行,不过家中的相公太忙了,没时间,不如咱们上门也是一样的,毕竟夫妻一体。”
萧大夫人和萧大人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显然犹豫。
在他们眼中,江亭鹤位高权重站在那里底气十足,他们也有更多的筹码。
但萧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