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一点钱财呀……”
老夫人叹了口气。
这些日子,小江骋在家里拿出多少东西,她心知肚明。
若放在往年那些煤炭以及棉被棉衣,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加一起,也不值什么银子。
不值一提。
但今年截然不同,棉被棉衣,是老百姓的必需品,价格翻了几倍不止。
除了普通老百姓有朝廷管,许多达官显贵,现在为了这些过冬的东西,可是愁的不得了。
要知道,现在可是有银子,有些东西也是买不到的。
不要说是他们这边了,就算是王宫贵族也要省着点用的。
听说皇后亲自下令皇宫中许多奴才原本是有独自屋子的,现在已经挤到一起了,男人一个屋,女人一个屋。
而这样做目的也很明显,就是为了节约煤炭。
皇宫里已经生成这个样子了,更不要说是其他的王孙贵族。
家里还好有萧意晚储存这些东西,否则他们也要挨饿受冻的。
“现在只盼望着这臭小子,经过这件事情能够长点记性。”
“母亲看你这话说的,难道不相信咱们家的孩子吗,龙生龙凤生凤。夫君六元及第,才高八斗。而生下的孩子自然也是聪慧的。”
萧意晚端了一杯参茶递过去,“这孩子不是不聪明,只是太重感情了,太善良了而已……”
……
一门之隔。
小江骋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心情复杂的很,没有进去,而是悄悄的离开了。
回到院子,他看了看,换上新衣服的招财进宝。
“你们说今天这件事情我是不是很蠢。”
招财张了张嘴,正想要说什么,进宝缺率先点头。
“小少爷不是你做奴才的,说你今天这件事情你做的实在是大错特错,也不想想现在这些东西多珍贵呀,竟然全送出去了。”
“闭嘴……”
招财担心自家弟弟惹祸,连忙捂住了他的嘴。
进宝不满,不敢再开口。
人贵有自知之明。
他们现在虽然不是奴才,但也绝对不是主子,因为他们而言,陪少爷读书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要是招惹到了不该招惹的人,那可是要过悲惨日子的。
小江骋没有生气,而是脸色越发的阴沉。
“其实我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但我真的无法做到无动于衷,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在告诉我,我母亲是为了保护我身体垮了才会血崩而亡的。”
“于我而言,当初如果母亲不是为了保护我的话,也不会让外祖父外祖母失去女儿,承受着丧女之痛。”
“从我有记忆开始,周围的人都在告诉我要孝敬外祖父,孝敬外祖母……”
小江骋坐在了台阶,仔细的说了从小到大的事情。
招财进宝原本有些不理解,但是听到这些话之后完全懂。
原来是自家小少爷,从小就被人给洗脑了。
招财噔噔噔的跑过去,坐在了一旁。
进宝坐在另一边。
“小少爷不管怎么样是一欠长一智,这件事情你已经吃亏了,以后不要再上当了。”
“我们不是想要帮富人说话,富人对你真的挺好的,你想想有哪家的少爷像你这样穿的这么好,而且我们穿的也比普通人好很多的。”
的确,自从寒冬来临,萧意晚因为不缺银子,更何况库房里面还堆了那么多的棉衣棉被什么的,给家里的每一个人都穿的严严实实的,而且每天早晚各一顿防风寒的药。
或许,其他人家早就忙得焦头烂额了,不是生病就是挨冻,但是他们家却一个个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小江骋点点头,“我知道的,我知道母亲为我好。”
如果以前还管萧意晚叫坏女人的话,但是经历这么多事情之后,那几个字再也喊不出来了。
招财进宝交换了一下眼神,松了口气。
……
萧意晚成了诰命夫人。
这消息很快传扬开来。
有人欢喜有人愁。
太傅府的奴婢们都为萧意晚感到高兴,但,有许多人却恨得咬牙切齿。
首当其冲,就是萧大夫人,母女二人。
萧墨苎得到消息,匆匆的回了娘家,“母亲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贱人为什么会身份变高了?”
重生归来,为什么事事都不顺?
他气的将桌子上的茶盏全部摔在了地上。
萧大夫人看在眼里心疼的很,“你生气归生气,摔东西干什么呀,而且,你到底怎么想的?能不能把东西还回来一点,不然你父亲真的要把你撵出家门了。”
“父亲就是在骗你的,你以为他舍得吗,不说别的,我小姑子马上就要进宫……”
又是这一番说辞。
听到萧墨苎旧事重提,萧大夫人脸色难看的很,“我不明白你哪来的那么大自信,觉得你小姑子一定能够进攻入选,我告诉你,你父亲说了你小姑子的事情与咱们无关,打算让你妹妹进宫?”
“什么,不行,绝对不行,娘,你是疯了吗,好好想想这些年来你是怎么对待那个贱人的,那个贱人万一要是发展起来是不会放过咱们的?”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但现在我已经没了权利。”
一想到要让萧余儿那个贱人进宫入选,萧大夫人气的好几个晚上没睡着。
但又能怎么办呢?
自家女儿不争气,嫁人之后,恨不得掏空娘家补贴婆家。
自家男人对这件事情深恶痛绝。
大儿子还没回来,而且回来之后又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总而言之,自己的孩子不争气就只能够受气。
越想越气,萧大夫人脸色难看的看着女儿,“真不知道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你也生下了你,你真是一点也不争气。”
但凡在婆家受点宠或者是拿回点东西,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不怪萧大人偏向。
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会偏向。
一个女儿拼命的把娘家的东西往外搬,而另一个女人则帮衬着娘家。
两个人放在一起比较高下立见。
“总之你好自为之吧,若是继续这样的话,恐怕你父亲以后都不会再为你做什么了。”
“那又怎么了?我现在是看透了父亲分明就是趋炎附势,谁爬的高就向着谁,要不了多久,我就会是家里最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