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田就想不明白了。
那种透火都费劲的木材,到底有什么用,硬是硬,可一般的木匠都不喜欢。
而且这来回运输,还是个大麻烦。
如果不是陈稷开这口,他都想让陈稷把那些木头砍下来,一把火点了。
“那木头,你自行处理。”李守田吧嗒了一口烟,“还有什么其他问题吗?”
“猎户证什么时候办好?”陈稷问道。
李守田看了一眼陈稷头上还缠着的纱布,“一个星期后吧,这手续麻烦,办起来需要一点时间,再说你这伤还没好呢。对了,那荒岛怎么开垦,没有硬性指标,估计是找一个守岛人,有空,把那些木头砍了。”
他考虑的是,既然这是上级指示,那不得腾出一块空地来,以后种种点耐盐的作物,也能提高生产。
“好的,我知道了。”
陈稷站起身说道,“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不吃了饭再走?”
李守田敲了敲烟杆儿。
“不了,我还有其他事。”
离开了李守田家,陈稷找上陈土根,两人稍作收拾,一起进了虎脊山。
走到昨天吊起野猪肉的那棵树下。
陈稷抬头,看到那头开膛破肚了挂在树上风干的野猪,完好无损。
他又在周边走了一圈,四周散落的内脏碎块,也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见此,陈稷放松了不少。
这一带,起码在暂时来说是安全的,没有黑瞎子和老虎活动。
“走,看看我们昨天布置的陷阱!”
半个小时以后。
陈稷布置的陷阱,几乎都有收获,主要是他在陷阱的周边,撒了一些大米和嫩草。
八只野鸡,六只野兔。
他又去了其他地方看了看,发现了一片不算茂盛的铁皮石斛。
都收了。
与此同时,他还惊喜的发现了三尖杉。
陈土根凑近来好奇的问,“陈稷,这草有什么用?是不是很值钱?”
陈稷欣喜道,“这东西可不得了,可以治白血病,淋巴瘤等等好几种癌症,不过说了你也不懂。”
这三尖杉是红豆杉科植物,含有抗癌成分。
只是陈稷不敢保证,这个年代的人有没有意识到三尖杉的价值了。
把这一簇三尖杉采了,天也黑了。
陈稷把野鸡和野兔装在一只蛇皮袋里,连带药材一起背上。
和扛着风干了两天的野猪肉的陈土根,心满意足的下了山。
陈稷的家在村东头,跨过村道再往里走一些就到家了,加上天黑,因此没人看到两人的满满收获。
回家以后,陈稷把野鸡和野兔放入笼子里暂时饲养。
炖煮了一锅猪肉,两人吃得满嘴是油。
“好香啊,陈稷,要是以后每天,我们都能吃上这么的肉就好了。”
陈土根抱着半只猪头在啃,不由向往道。
“瞧你这点志气,你放心吧,我们兄弟两个一起干,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陈稷从桌底下掏出一壶酒,一人倒了一碗。
“酒?你哪里来的酒?”
嗅到酒香,陈土根有些惊喜。
“还能哪里来,陈远川那老东西家里偷的。”
陈稷美美的喝了一口,不禁暗叹,大块肉大碗酒,人生也就这样了。
痛快!
“你胆子真大!”
听见是从陈远川家里偷的,陈土根不由缩了缩脖子。
小时候,他就和陈稷一起在陈远川家里帮忙酿酒。
有酿酒经验的人都知道,蒸粮,蒸酒时的那个粮香味,非常的吸引人。
一次两人实在忍不住,偷喝了一斤,让陈远川吊起来揍了一顿。
“对了,土根,有件事跟你商量一下,再过几天,我就要去岛上开荒了,我跟李队长说,让你也跟着我一块去,不知道你有什么意见?”
陈土根想了想,憨厚问道,“有饭吃吗?”
“有。”
“那就去。”
虽然这个答案在预料之中,但这件事肯定越早说越好。
“今晚你就别回去了,在我家里睡吧,明天,我们出一趟县城。”
“好。”
吃饱喝足过后,又洗了个澡,陈稷就上床睡了过去。
等天蒙蒙亮,陈稷就和陈土根出发了。
八点,两人到了县城。
陈稷去了山羊胡那里一趟,把手上的铁皮石斛卖了,一共六百块。
山羊胡有些失望道,“小兄弟,我看你这次收获不太行啊,是不是山里的货没了?”
陈稷笑道,“最近没什么时间,等过几天再看看。”
赚的没有像上次那么多,但六百块到手,陈稷已经是心满意足。
六百块,已经是一个家庭好几年的开支了。
他转过身,对陈土根使了个眼色。
陈土根心领神会,把背篓放在地上,揭开纱布,三尖杉就露了出来。
“老板,你看看这个。”陈稷提醒道。
“嗯?”
山羊胡凑近,仔细打量了一会儿后,才皱着眉头说道,“小兄弟,恕我见识少了,这种植物,我从来没见过,你的意思是,它是药?”
陈稷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不过很快就一隐而没。
“我从山里挖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药,所以找你问问。”
山羊胡虽然是药材收购商,但不认识三尖杉这很正常,毕竟他收购的都是传统药材。
毕竟站在中医的角度,没有什么草不能当成药的,前提是知其药性。
而三尖杉的医疗价值,在80年后才进入药材商的视野。
把铁皮石斛卖了,两人在县城的街道上走着。
“陈稷,现在是不是要去吃饭?”陈土根期待的问道。
“等一会儿,我们先再逛逛。”
又走了一会儿,陈稷双眼一亮,他看到了一间卖车的店铺。
他走过去,问道,“老板,这车多少钱?”
陈稷指了指一辆三轮人力车。
来一趟县城,走两个来回,实在是太过浪费时间,要是有一辆车,那就好办多了。
自上次以后,陈稷就有了买车的打算。
“这一辆啊,四百。”
这老板是个精瘦的中年人,看一个毛头小子问价格,本不想搭理的,却还是说了。
他随口就报了一个最高价。
陈稷摇头说道,“老板,你这车又不是国营厂商的,还卖这么贵?两百,我就要了。”
“小子,你砍价太损了吧,两百?我这车的成本都回不来。”
他是相当怀疑,眼前这才不过十八的年轻人,有买一辆三轮车的钱。
可陈稷一眼就看出,这辆人力三轮车不是国营厂商的。
他倒是提起了兴趣,“三百五!少你五十块,这价格都打骨折了。”
“太贵了,二百五!”
“不行不行,哪有你这么砍价的,再少你五块!三百四十五!”
中年人激动得唾沫横飞,“好了小子,总共少了你五十五块,这都是跳楼价了。”
“二百,多一个蹦我都不会买了,你再说不,我掉头就走。”
陈稷淡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