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稷摇头说道,“就他了,别人我也不想要,你放心吧,我想徐师傅他会回心转意的。”
上一辈子他十几亿身家,也过过极其奢侈的生活,这一点眼力见,他是有的。
县城的木匠,那是做一般家具的,而他要找的木匠,就凭他们的本事可干不了。
而他留下了一件东西,就看徐大海感不感兴趣了。
徐大海家。
“爸,我们家里都快要揭不开锅了,你不干木匠,也不让我干,那我们很快就要喝西北风了。”
徐小满依依不舍的望了一眼门口,不甘心道。
三十块一天的工钱,一年下来那就是万元户了!
这活哪里找去!
而且,对方那么有诚意,给自己家带来了粮油肉!
徐大海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他倒是想接下这活,可徐大海不答应有什么办法。
父命难违!
徐大海冷道,“我说不准干就不准干,就算没饭吃,我也不会随便接活,坏了我们徐家的组训!”
“我不止一次告诉过你,我们徐家的祖宗是代代为皇家干活的,出手就是精品,他们拿一堆烂木头让我干,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可是……”
徐小满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徐大海一句话怼了回去。
“还有,他们住在潮田村,你把这些粮油肉,都给我原封不动还回去!”
徐小满心中再不愿,也不敢未被了徐大海的意思。
偷偷抹了一把眼泪,赌气的猛然转身就朝大门外走去。
可也是他这一转身。
哐的一下。
徐小满扛着的袋子里,掉出了一块拳头大的碎木料。
徐大海看见那一块带着金色纹路的木料,瞬时瞳孔一缩。
“这是?”
他连忙走过去,拿起来打量了一番,惊道,“这竟然是金丝楠木!”
……
陈稷前脚刚回到家,王广汇来了。
开着一辆崭新的上海大众小轿车,在陈稷门前打了几声喇叭。
陈稷出去,一看是王广汇,笑了,“发达了?”
王广汇嘚瑟得不行,还是装出一副腰酸骨痛的姿态抱怨道,“唉,整天跑业务都要跑断腿了,这不,买了一辆车,出入方便一些嘛。”
现在的海产品出货量,达到了三十多万斤一天,这是十几条村子联合起来的成果。
幸运的是,这段时间他也打通了海产品销售外地的渠道,这出货量是大,却也能吃得下去。
赚得盘满钵满的王广汇,寻思着怎么也得风光一把,所以咬咬牙,把小车买了!
陈稷哪能看不出这番矫揉造作,笑道,“赚了钱,你就偷着乐吧。”
“嘿嘿,这不是托了陈老弟你的福气嘛,为了陈老弟你,这苦头吃多点我也乐意。”
王广汇赶紧一阵恭维拍马。
这可是他的财神爷,哪能怠慢了!
出货量这么大,陈稷自然也赚了钱,三十万斤货,他每天都能净赚九万!
这一笔钱,放在眼下这个时代,绝对算得上是惊世骇俗。
不过陈稷并没有为此沾沾自喜。
经济改革开放在即。
很快,万元户就像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了。
别说日入几万,到时日入几十万的,都大有人在。
如今的他,只想闷声发大财,赚到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等把原始资金积累好了,才方便他日后大展拳脚。
接过王广汇递过来的烟,陈稷问道,“贸易公司的事,王小慧办得怎么样了?”
“这你放心吧,按照你的要求,办公室租下来了,各个渠道也在打通。就等明年就办手续了。”
说到这里,王广汇愁眉苦脸道,“只是以后我不能经常来了,各方渠道我都要去疏通疏通,不过你放心,我安排了小慧过来收购,也和李穗生,吴丰收那边对接好了。”
“嗯。”陈稷点点头。
王广汇衔烟的动作微微一顿,试探性的问,“我就是想问问,你不介意我自做主张吧。”
他可见识过陈稷雷厉风行的手段,知道这年轻人不简单。
陈稷吐出一口烟,徐徐说道,“这样更省事不是吗,以后不要事事问我,很多方面你比我在行。我的要求只有一个,不要背着我干坏事就行。”
王广汇吓得心脏一抽,连忙赔笑道,“怎么会呢,你太小看我的人品了!”
现在的陈稷,就是他的财主。
而他也从陈稷的身上,看到了陈稷有着超出这个时代的远见。
他得罪了谁,也不敢再得罪陈稷啊!
总之,跟着陈稷有饭吃,也有大财发!
送走王广汇。
接下来的两日,生活也恢复了平静。
他不怎么过问海产品的事,都交给李穗生和吴丰收一同管理了。
每天天一亮,他都和陈土根准时上岛砍木头。
只是这金丝楠木太坚硬了,又不是一般的重,一天下来,顶天了也就砍下三十多根。
陈稷心想这样下去不行。
等把这座岛上的金丝楠木和沉香木都砍完了,那需要多久?
所以他寻思着,是不是让人上岛帮他砍,要是有十多个人……估计两三个月就能完工了。
于是,陈稷又去找了李守田商量。
反正岛上的木,都是要被处理掉的,陈稷的意思是,要不他出钱雇佣人砍,一天二十块钱。
包吃,不包住,就在岛上干三个月。
另外再请十个人,在海边往来运送木料,把所有砍下来的原木,都运回他的后院放着。
这和上面的指示没有冲突,李守田爽快答应了。
陈稷也把雇佣人的事交给了他处理。
傍晚。
还没到家,他就看到了李春桃,和上次来的那个媒婆,还有林知夏三人。
“怎么又来了!”
一看到这场面,陈稷就头痛,可人都来了,也唯有招呼三人进去坐坐。
这媒婆倒是没像上一次那样,忙着介绍双方认识。
而是有些坐立不安。
她一时看看陈稷,一时又看看一旁的林知夏。
或许是上一次那事,让她有了心理阴影,生怕两人又一言不合干起来。
林知夏甩了陈稷一个白眼,没好气道,“对不起,那天的事是我冲动了一些,你……别往心里去!”
陈稷也不是什么心胸狭隘的人。
那天他说的话,其实也过分了些,但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打打趣。
毕竟他对林知夏的印象,还停留在儿时阶段。
媒婆一看,诶?这聊得来啊?顿时就喜上眉梢,连忙起身推搡着想捣乱的李春桃出去。
陈稷这个年轻人,如今是潮田村……不,整个生产大队最有钱的一家。
要是让她撮合了这一对,那以后让她做媒的人,还不得踩烂他家的门槛!
“小叔子,我不是跟你说过吗?那事你还记得吧!你先别急着搞对象,嫂子我改天……”
话没说完,李春桃就被媒婆扯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