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几人上了一艘提前准备好的泛舟船,是个两层的泛舟船,里面布置精美,便是吴莹纪海棠她们看了也不禁艳羡。
安熙宁随意找了处安全的角落坐下,她没什么心情感叹,只想平安无事度过今日。
白芷这会儿也坐了过来,安熙宁从刚刚起保持着距离,眼底还带着警惕。
白芷趁着其他人还没进船舱,低声跟她说道:“安孺人放心,是祖父让我过来陪着你的,担心你在东宫出什么意外。”
安熙宁打量着她,见她不像撒谎,而且白老也确实没有陷害她的理由,但也没有因此放松警惕,嘴上也是说道:
“白姑娘说笑了,在东宫能有什么意外,不过还是替我谢过白老先生的好意。”
白芷知道她并没有放松警惕,也没有介意,反正只要保证人别出事就行。
过了会儿太子妃她们回到船舱,泛舟船也开始缓缓行入池中央,慢慢停在中间,平乐公主提议上夹板到船艏去观赏。
“在船舱闷着可欣赏不到荷花盛开的美景,大家一起到船艏去观赏吧。”
吴莹立马附和道:“好呀,错过这等美景可是白来一趟,整个金陵也就东宫的荷花池最美,平日可没有这样的眼福。”
太子妃邀请安熙宁一起到船艏去,“安孺人,走吧,我们一起。”
安熙宁起身微微欠身拒绝:“谢太子妃好意,我就在船舱观赏就行,有些恐高,怕到船艏掉入池中给大家添麻烦。”
太子妃眯起眼,这贱人实在太谨慎了,那她的计划该如何实施。
纪海棠讽刺道:“安氏,你也太不知好歹了,金陵有多少贵族女子想来东宫赏花,太子妃盛情邀你,你今日却一再拒绝,丝毫不把太子妃放在眼里,简直放肆,真把自己当什么金贵之人了!”
一直安静的吴莹也开口针对:“确实有些不知好歹,没人逼着你来,来了又故作端庄矜持,简直扫兴!”
“仗着父皇恩赏,一直不敬皇嫂嫂,只不过是个低贱的典妻,给脸不要脸,别忘了你现在住的庄子还是嫂嫂赏你的。”
白芷听着几人一起针对安熙宁,忍不住替她说话:“公主殿下,太子妃,安孺人想来没有不敬之意,她也说了恐高怕掉入池中添麻烦,不如就随她吧。”
太子妃一改先前的和气,也是缓缓说道:“白姑娘,并非本宫强人所难,本宫难得请诸位妹妹来东宫赏花,本该随心所欲,实在不想因此事传出对各位妹妹不利的话,要是说安孺人对东宫不敬,那岂不是好心成了坏事,今日怕是只能勉强安孺人了。”
白芷闻言,太子妃这么说她也不好再多说,万一真传出安孺人对东宫和太子妃不敬的话,这种事也是可大可小。
往小了说只是身体不适,这倒无关紧要,要是往大了说,那就是仗着皇上恩赏不敬太子不敬太子妃,要吃亏的。
安熙宁自然知道个中利害,面色淡然,几人一起开火,看来她们是非要自己上船艏的夹板不可。
没想到祁王和太子朝堂不合,堂下太子妃和纪海棠倒是可以一起和睦相处,只是为了针对自己。
她缓缓起身:“太子妃言重了,安氏怎敢不敬东宫和太子妃,那便随大家一起到船艏夹板赏花。”
太子妃又露出和善的笑意:“放心,你恐惧高处,本宫会照顾好你的,若是在东宫出了什么意外,纪指挥岂不是要找东宫麻烦,听说纪大人早上可是亲自护送安孺人过来的,这待遇可是太子殿下都不曾有过。”
安熙宁顿时皱起眉头,对方这话可是恶意满满,要是传到皇上耳边还不知会怎么想,立即说道:
“太子妃说笑了,纪大人是臣,怎么可能找东宫什么麻烦,早上也只是顺路,并非特地护送。太子殿下只是不想纪大人护卫,不然纪大人肯定是十分愿意并且感到荣幸之至的。”
太子妃闻言,嘴角的笑容浅了些,安氏倒是个机敏的人,难怪能受世子青睐,还屡次受圣上恩赏,这都能反应过来。
“不说这个了,大家一起到船艏去吧。”
说着几人来到船艏的夹板,这里的风景确实独好,池中的荷花盛开,可惜众人的心思都不在赏花上。
纪海棠站在后面盯着安熙宁,就因为她和纪墨卿,自己昨日又被祁王打了,今日怎么也得让她吃点苦头。
同样盯着安熙宁的还有平乐公主,后者阴毒目光也在想如何让安熙宁难堪。
安熙宁缓缓走到船边,纪海棠眸光一闪,立马故作摇晃没站稳,哎呀一声就朝安熙宁撞去。
安熙宁早就想到有人想推她落水,在听到哎呀声时没有理会身后什么情况,立马退到另一边。
纪海棠整个人撞空,猛地朝船边摔去,沿着船沿掉入了池中。
太子妃见纪海棠莫名掉入池中,忙朝平乐公主示意,后者立马会意,故作惊慌朝安熙宁撞去。
白芷见状急忙喊了声小心,正要上前拉住安熙宁时被太子妃拉住:“白姑娘小心,别担心,池子四周有会水的人救的。”
安熙宁先避开了纪海棠,放松了警惕,没想到平乐公主撞了过来,她顾不上什么规矩,立马抓着平乐公主一起掉下去,便是有什么事也有平乐公主一起垫背,就这样两人拉扯着一起掉入池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