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会长，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总共九十五个字。”
“按照你的说法，陈大师的一个字价值一百万，你这不是趁火打劫吗？”
这首苏轼的经典词作是语文课里的必背课文，即便毕业多年，赵辰也能一字不差地背下来。
帝王紫麒麟镇纸才卖一千五百万，林中鹤这老家伙张口就要人家九十五个字。
若是陈启功真答应下来，岂不是让林中鹤白捡个大便宜？
“哼！你这老家伙打什么鬼主意我还不清楚？多于四个字免谈。”
陈启功磕巴着一张脸，赶紧将麒麟镇纸收了起来。
“哈哈，四个字也行，但我现在还没想好要什么字，等想好了再告诉你。”
林中鹤大笑起来，旋即拿出文房四宝，让其现场给赵辰写‘悟道’二字。
此番陈启功没有推辞，拿起砚台墨锭一看，顿时吃惊道：“你这老小子，竟然还藏着端砚和徽墨这种好东西，这两件东西送我吧！”
徽墨产自徽省宣城，有落笔如漆，色泽黑润，经久不褪，香味浓郁的诸多优点。
历经十几道工序，两年时间方可成墨，自古以来就有一两徽墨一两金的说法。
至于端砚，则产自粤省肇庆，石质温润细腻，以鱼脑冻和天青石两种纹理着称。
见陈启功要抢自己东西，林中鹤连忙按住那块端砚，没好气道：“你一个书法协会会长，还会缺这点小玩意儿？徽墨可以给你，这端砚可不行，明朝横经阁的，全国都没几块。”
“瞧你那副小气巴拉的样儿，比这好的砚台我多得是。”
陈启功不是没见过好东西，只是不想让林中鹤白嫖自己的字，觉得心里不平衡罢了。
见这俩老头儿吵吵闹闹，赵辰也是哭笑不得，他不好意思催促，只能在旁边等着。
不多时，陈启功磨好墨，提笔写下‘悟道’两个大字，旋即从兜里摸出一个小盒，盖上自己的私人印章，这才面无表情道：“钱等会我让人转给你，把你的收款账户留下。”
他这字清秀雅致，属于行楷的一种，可惜赵辰对这玩意儿实在没什么研究，也只能看出写得很不错。
不过，当看到陈启功的那枚印章后，忽然有了主意。
“陈大师，前阵子在嘉德拍卖行卖出去的那件九五之尊玉玺，您听说过吗？”
“嗯？”陈启功抬起头看着赵辰，“当然听说过，难得有那么大块的黄色翡翠，但价格虚高太严重，你问这个干什么？”
赵辰没理会这个外行人的评价，笑着道：“我那还有点同一块料子上切下来的小块料子，送您一块做印章怎么样？”
刚才注意到，陈启功的那枚私人印章是用寿山石做的，虽然也挺值钱，但多一种选择也是好的。
陈启功似笑非笑道：“小伙子，你这是想让我多给你写几个字？别异想天开了，若不是看在这件镇纸的份上，我一个字都不会给你们写。”
“那算了，当我没说。”赵辰看出这老家伙惜字如金，只好打消念头。
不多时，银行到账短信送达，纸上的墨迹也差不多干涸了。
赵辰低头瞄了一眼，笑着说道：“多谢陈大师，如果没其他事，我就先告辞了。”
林中鹤急忙说道：“别着急走啊，上次你不是跟我说，想在京城开古玩店嘛，我帮你找个好地段，保证让你日进斗金。”
“林会长，我的店都已经装修完了，你才跟我说这个？”赵辰一阵无语。
“啊？”林中鹤无奈道，“那你亏大了，我们协会里有个不错的店铺，正在对外转让呢，如果你能盘下来，肯定能赚大钱。”
“既然那店铺位置很好，为什么要对外转让？”
赵辰开口反问，心说这老家伙怕不是想挖坑给自己跳吧？
林中鹤叹气道：“唉！他老婆癌症走了，儿子车祸没了，就一个孤家寡人，心灰意冷，想把东西都卖掉，回老家养老去，不然这种好事能轮到你？”
“他的店铺在哪，面积多大？”赵辰一下子来了兴趣。
“潘家园那边，面积一百二十平米，光是那个店就值四千多万！”
林中鹤正色道：“再加上店里那些文玩古董，差不多六千来万吧。”
赵辰听后皱起眉头，京城这边的商铺实在太贵了。
自己已经买下一间商铺，李凌然也安排过去了，再花重金买一间，属实没必要。
钱倒是出得起，关键是没有能信得过的人手。
忽然，他灵光一闪道：“老爷子，我盘下这家店，能不能让轩轩帮我照看着？我平时在滇南那边做翡翠生意，实在分不开身。”
林清轩从小就跟着林中鹤生活长大，在古董鉴定方面也是轻车熟路，把她安排过去，说不定连林中鹤都得给自己打工。
听见这个请求，林中鹤皱起眉头道：“你小子打什么主意呢？我孙女虽然没工作，也不能说给你看店就去给你看店吧。”
“这有什么，反正你家离潘家园也不远，开车上下班也就十几分钟的车程，给她找份正当营生，多少也比在家啃老好听对吧？”赵辰笑眯眯地劝道。
心里已经琢磨好了，林中鹤如果不答应，一会儿就去找林清轩，那女人现在对自己百依百顺，肯定不会拒绝。
就在林中鹤衡量之际，陈启功收拾好了东西，问道：“老林，你家孙女还没工作呢？都到嫁人的年纪了，整天在家游手好闲可不行啊，传出去不好听。”
“我家的事跟你有啥关系？”林中鹤不满地呛声道，“就算她不上班，我也养得起。”
“谁稀罕管你家那些破事，我还要回去带孙子呢，走了。”
陈启功美滋滋地提着包潇洒离去。
等他走后，赵辰也跟着劝道：“老爷子，轩轩跟您学了一身本事，总在家里待着也不是个事，万一她跟外面不三不四的人学坏了，你后悔都来不及。”
“嘶！”林中鹤闻言倒吸一口凉气，想到林清轩经常跟朋友出去玩，立刻拍板决定道，“那行吧，是该让她干点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