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人实在是太多了，每个人都有嫌疑。
这个场地已经租了几天了，在这儿也拍摄了几天了。前几天的工作人员，拍摄人员有几个今天都没在。
他们也都有嫌疑。
庄言峥让人统计了一下这些人都住在哪里，也统计了非常详细的信息。
所有人都需要重点监控。
工作做好之后，就让他们先回住处。
程爵还是回酒店。
不仅是他，其余所有人，最近行踪都是透明的。
线下监控，线上监控。
既然监控，安全自然也要保障。
回去之前，苏妙仪又和他聊了几句。
“你是不是喜欢许锦兰？”苏妙仪开口就问。
庄言峥和齐风在边上听着，他们都觉得程爵在听见这句话之后，差点跳起来。
“姐，你不要胡说。”程爵低声却非常激动道，“我没有。”
苏妙仪看着他：“没有就没有激动什么。”
“你问这种问题，我能不激动吗？”程爵道。
苏妙仪又看了看他。
总觉得他应该脸红了，但是脸上的粉太厚了，看不出来。
“这种问题有什么激动的。”苏妙仪道。
程爵不说话了。
“那为什么包庇她。”苏妙仪还是有些不解。
“我们一起集训的时候，关系挺好的。我就是觉得她可怜，也觉得柳楠墨该死。”程爵道。
“朋友义气。”庄言峥在边上淡淡地说了一句。
苏妙仪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了程爵。
程爵没有说话。
“你知道你现在的嫌疑很大吗？”苏妙仪问。
程爵点点头：“人不是我杀的。”
苏妙仪当然相信人不是他杀的，可是凶手没有落网，只是她相信，洗清不了他的嫌疑：“最近乖乖配合调查。”
程爵点头。
“想到任何事情，马上和警方说。”苏妙仪道。
“不能直接和你说吗？”程爵问。
“我大概率是需要回避。”苏妙仪道，“如果不是因为你不说实话，今天我也问不上你。”
程爵看了看庄言峥他们，又看了看苏妙仪：“姐，对不起。”
苏妙仪冷哼了一声：“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做了件非常正义的事情，觉得自己非常酷？觉得自己保护了一个可怜的朋友？”
程爵低着头。
“那只是你看见的。”苏妙仪叹息了一声，“当然，你看见的可能就是真的。可是如果不是真的呢？因为你的隐瞒，警方很可能会错过重要的线索。因为你的隐瞒，真正的凶手很可能就逃脱了。”
“你年纪小，你心中有热血，你想袒护自己的朋友，你看不惯他打女人，但是你要用对方法。”苏妙仪蹙眉，“婶婶总说你成熟，我看啊，都是装出来，二愣子一个。”
程爵看了看庄言峥和齐风：“姐，外人还在呢？”
“这时候知道外人还在了，我的脸今天都掉地底下被埋起来了。”苏妙仪道，“你有没有听见它在地底下哀嚎，它丢的不甘心啊。”
程爵看了看周围。
已经过了零点了。
黑夜中多了些雾气，红绸子，红灯笼，随着夜风轻轻摇晃。
即便是开着大灯，可还是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姐，你在这里说这种话，很吓人。”
苏妙仪也看了看周围：“回去吧。”
程爵点头。
齐风和另外两个警察，送他们在同一个酒店的几个人回去。
苏妙仪和庄言峥陆知深又围着整个四合院的外边走了一圈。
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剩下在现场的警察，又问了一下在周围拍摄的剧组。
之后庄言峥接到了电话：“柳楠墨的父母已经到了市局。”
这边忙完，他们往回走。
在车上，苏妙仪道：“每个人都看了，没有看见杀人的画面。”
从凶手的眼中看见杀人画面，可能也需要一个契机，不是每次都能马上看见的。
楚星柔坐在车里，看着苏妙仪，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
然后她又看了看庄言峥和陆知深。
见他们俩都没有什么反应，似乎是听懂了。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脑袋有什么问题，听不懂他们说话了。
看见杀人画面？
为什么会看见杀人画面。
楚星柔看着他们。
忽然觉得，那个拍摄场地不会真的有什么问题吧。
他们还是他们吗？
楚星柔瞪大了眼睛，全身都不敢动了。
“每个人的社会关系也都要查一下。”庄言峥道。
开车往回走，梳理着线索。
“那个装置，怎么就那么精准地刺进了心脏？”苏妙仪疑惑，“就算是道具组知道了身高数据，可是要两个人躺进去，躺进去偏上偏下，偏左偏右，都会有误差。”
“那把刀。”庄言峥道，“那么长的刀，私人订制方面可以查一下。”
“技术部那边来消息，装置也是个人组装的。很多零件都是从一些东西上拆下来的。简陋但是威力很大。”庄言峥道，“技术部的试了一下，把他们部门的木桌子刺穿了。”
晏丞和助手带着尸体先回了市局，一些证物也先带了回去。
“那个纸人......”陆知深道，“被放在地下的纸人，和现场其余的纸人应该不是出自一个地方。”
庄言峥看了他一眼。
苏妙仪道：“怎么说？”
“现场的那些纸人，做工都很精细。”陆知深说，“但是放在地板下边的那个做工很粗糙，像是个完全不会的新手糊上的。而且纸人上边有完整的五官，还画了眼睛。”
“有什么说法吗？”苏妙仪问，“其余纸人确实没有五官。”
“有种说法是纸人点睛，招魂。”陆知深道，“他们这行业都会忌讳。”
苏妙仪点点头：“遥控还在纸人的手里......”
她一边说着，抬手拍了下楚星柔的腿。
楚星柔吓得一哆嗦，差点站起来。
苏妙仪被她吓一跳。
陆知深转头看着她们俩，又看了看车顶：“想坐敞篷车啊？”
“吓到了？”苏妙仪问楚星柔。
“没，没有。”楚星柔擦了下脸上流下来的汗。
苏妙仪的手放在她头上：“呼噜呼噜毛。”
楚星柔看了看她，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然后干笑了一下。
苏妙仪也回了她一个笑。
庄言峥从后视镜看了看她们俩，然后道：“我那边问到的是墙边那些纸人早早放在那里，但是还没有用到。”
“道具组每天都会清点现场东西。”苏妙仪道，“凶手担心被发现，所以自己糊了一个，想制造纸人杀人的恐慌。”
“那这样来说...道具组的嫌疑从某些程度来说又减轻了一些。”苏妙仪道，“毕竟多买出来一个纸人，很简单的操作，不过不排除是故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