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允棠倒是不知道这些,但就算知道,她也势必要这狗男人知道她的厉害。
居然敢那样威胁她!太狗了!
一夜好眠。
第二天。
阮允棠起了个大早,一打开房门,便看见院子摆放的藤椅上睡了个人。
阳光打在男人身上,像镀了层暖光,他腿太长,只能蜷缩在长椅上,侧躺着睡,俊朗的眉眼微微蹙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太好的梦,嘴里呢喃着什么。
阮允棠眉头微拧,稍微凑近了些。
“江……江少桓。”
她神情微怔,看着男人覆着阴霾的神情,再听着那咬牙切齿的声音,眼底划过诡异。
不是,就因为昨天她跟江少桓说了两句话,他就醋成这样了吗?
她心脏微触。
可……这也不是他那样对自己的理由!
刚这么想,男人忽然睁开了眼,漆黑如寒潭的眼没有丝毫波动,如一潭死水,瞳孔有些失焦。
阮允棠心脏微颤,“江屿白?”
男人听到熟悉的声音,恍惚回神,眼神落在她身上,瞳孔逐渐聚焦,恢复暖色。
“棠棠,你还生气吗?”
“你怎么不去屋里睡?”阮允棠眼神复杂看他,咬着唇瓣。
明明老村长家还有空房,实在不行他还可以跟老村长儿子住一个屋,他却偏偏要睡这儿,这不是惹她内疚吗?
“惩罚自己。”江屿白坦然的看着她,唇角微弯,“棠棠现在还生气吗?”
“气!”阮允棠咬牙,“更气了!”
她转头便要回屋。
“那我就在外面住到棠棠不生气好不好?”
听着身后男人认真的话,阮允棠气吼吼扭头,“你这是威胁我?你以为我不敢?”
“棠棠当然敢,不然我也不会在这儿了。”江屿白颇为委屈的眨眨眼。
“……”
阮允棠莫名吃瘪,又有些恼怒。
“那你就继续作吧!”
说完,她大步去了厨房,帮着王婶做早餐。
吃完早餐,阮允棠想到跟江少桓约好上山的事儿,却没打算继续让他带自己去。
她打算先让王婶领着自己上去找。
简单携带了一些上山要用的东西,正要出门之际,却发现江屿白还没走。
“棠棠要跟他一起上山?”男人脸色沉沉的站在房门口,像是她点一下头就要把她锁在房间。
阮允棠气不过,恨不得直接点头,却又害怕他青天白日做出出格的事儿,只能咬牙道:
“我跟王婶去!”
江屿白脸色好了些,上前替她重新检查了一遍要带的东西,又道:
“要不等晚点我陪你去?”
“等你回来都几点了?晚上去山上多恐怖?”阮允棠没好气道。
江屿白想着也是,最后只能多拜托王婶照顾一下她,才跟着两人一起出了门,在山脚下分开。
王春芳看着男人消失,才暧昧的朝阮允棠一笑,“看不出,江团长还挺黏人的!”
“……”
阮允棠有些尴尬,毕竟昨夜的事儿估计王婶也听到了点动静。
“害,我们都是过来人,你们小夫妻就是床头打架床尾合的,别害羞!”王婶笑笑。
阮允棠尴尬得红了脸。
王婶却没打算停下话茬,好奇道:
“不过江团长是什么事惹你生气了啊,昨晚我家老王劝了半宿让他去房里睡,江团长非说惹你生气了,自己必须要受罚,那一板一眼的犟劲儿,不愧是当兵出来的!”
闻言,阮允棠这才知道他是真的在惩罚自己,跟她道歉。
真是傻子!
道歉好好说说不就行了,非要用这种方式。
这么想,阮允棠却没好气道:“那是他活该的。”
王婶一听,观察着她松动的神色,随即笑了笑,“是是是,惹女人不开心的男人就该受罚!”
两人一路走到山口,却撞上了同样刚走到的江少桓。
“阮同志?”他眼神意外。
阮允棠看他一眼,却没打算跟他说话。
原文中,男主是个温润如玉的君子,原本她对他印象也还好,可是经过他故意骗她,再加上江屿白和他的关系,她也不想跟他有什么交集。
于是她装作没听见,拽着王婶便径直进了山。
王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也没多说。
然而,江少桓却几步跟了上来。
“阮同志,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阮允棠甩不掉人,只能停下步子,淡声道:“男女有别,请江同志注意分寸。”
这话落下,江少桓神情微动,明白了缘由。
随后他上前拦住阮允棠的路,低声解释:
“当时你们把我认错,我是准备解释的,可是几次都没找到机会,抱歉,是我的错。”
闻言,王婶猛然回想过来,大叫:“那天不是李同志,是你啊?”
“哎哟,那也是怪我,老眼昏花认错了人,只记得李同志的袖子破了洞!”
“没关系,后来我没有及时跟阮同志道明身份,也是我的问题。”江少桓愧疚的望向阮允棠。
阮允棠也清楚一开始的认错不怪江少桓。
但是后来他一直不解释真的是没来得及吗?
她并不觉得是无意。
回想昨日江屿白的话,她眼眸深了深,却并未表露异样。
“不怪你,确实是我们认错了。”阮允棠恢复了原先的态度,只是语气依旧疏离。
江少桓没在意,只是指着远处的路,温声道:“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我带你去找云杉木。”
没等阮允棠说话,王婶一拍巴掌,“哪感情好,正好我头疼去哪儿找呢!”
江少桓笑着跟王婶聊了起来,边说自己当初是怎么找到的,边把王婶往那边带。
阮允棠看两人聊得兴致勃勃,只能跟在王婶后边走。
江少桓带着她们走得很慢,只偶尔会回头看看阮允棠有没有走丢,一路上都只在跟王婶聊风土人情,山间野味。
阮允棠默默松了口气,同时觉得自己可能有点想多了。
很快到了江少桓说的地方。
只是这里丛林密布,薄薄的白雾弥漫整个树林,让人看不清视线。
走到一半的时候,耳畔那琐碎的声音陡然消失,阮允棠抬头一望,不由出声,
“王婶?”
“王婶!”
她的声音回响在空荡荡的丛林,耳边只有昆虫窸窸窣窣的爬行声和鸟雀鸣叫,并没有其余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