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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病房里,沈思敏的眼睫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入目是洁白的天花板,意识如同潮水般慢慢回笼,带着昏沉沉的痛楚和一阵强烈的恶心感。

“你醒了?”

一道温和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沈思敏偏过头,看到苏月棠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目光关切地看着她。

“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苏月棠递过来一杯温水。

沈思敏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温水滋润了干涩发痛的喉咙,让她稍微舒服了一些。

她看着苏月棠,嘴唇动了动,声音有些沙哑:

“苏同志,是,是你救了我?那个人……”

“跑了。”

苏月棠言简意赅,

“你看清那个人了吗?或者之前有没有见过?需不需要我帮你去公安局报案?”

沈思敏闻言,眼中闪过剧烈的挣扎和恐惧,昏迷前零碎而恐怖的记忆碎片逐渐拼凑起来。

徐学军那张带着笑意的脸、突然袭来的眩晕、烤鸭店嘈杂的背景音、还有那个陌生男人粗鲁的拖拽……

以及,在她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似乎隐约听到那个拖拽她的男人低声嘟囔了一句:

“能被赵少看中是你的福气,别不识抬举……”

赵少?

沈思敏的心猛地一沉,瞬间如坠冰窟。

在京城,能被如此称呼,又对她抱有如此恶意、且会用这种下三滥手段的,除了赵启明那个混蛋,还能有谁?

想到赵家那滔天的权势和赵启明睚眦必报、手段下作的性子,沈思敏猛地打了个寒战。

她马上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只想彻底摆脱过去,平平安安地去西北开启新的生活。

如果此刻追究下去,势必彻底得罪赵家,不仅她走不成,恐怕还会连累刚刚帮了她的苏月棠和叶家。

恩将仇报的事,她绝不能做。

短短几秒间,心思百转千回。

沈思敏垂下眼睫,掩去眼底所有的惊惧与恨意,再抬头时,脸上只剩下一片虚弱的茫然和后怕。

她摇摇头,声音低沉而无力:

“不用了,苏同志,谢谢你好心救我。我没看清那个人,可能,就是个见色起意的混混吧。我反正马上就要走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想再节外生枝了……算了,就这样吧。”

苏月棠静静地看着她,没有错过她刚才那一瞬间细微的情绪波动和骤然紧绷的指尖。

她敏锐地察觉到沈思敏有所隐瞒,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好,既然你决定了,我尊重你。好好休息,别多想。”

话虽这么说,但苏月棠没有完全放心。

她担心是沈家的仇人伺机报复,第二天还是亲自将人送去了火车站。

月台上,汽笛轰鸣,人流熙攘。

沈思敏拎着简单的行李,看着面前的苏月棠,眼眶微微发热。

她用力握住苏月棠的手,声音哽咽却充满真诚:

“苏姐姐,送到这里就够了。真的非常感谢你,帮了我太多太多。你一定要保重!”

“一路顺风,到了那边,一切重新开始。”

苏月棠回握住她,语气温暖而坚定,

“照顾好自己。”

“我会的。”

沈思敏重重点头,转身踏上了去往西北的列车,背影单薄却透着一股决绝的坚韧。

她们都没有注意到,在站台远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辆黑色的轿车静静地停在那里。

透过车窗,赵启明阴鸷的目光死死盯着苏月棠搀扶沈思敏的方向。

这次,他清晰地看到了苏月棠的正脸。

肌肤胜雪,眉眼如画,气质明艳与清冷共存,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远比徐学军描述的还要令人惊艳。

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贪婪光芒。

坐在驾驶座上的徐学军透过车内后视镜,将赵启明的神色尽收眼底。

他推了推眼镜,假意担忧地劝诫道:

“赵少,那个就是苏月棠。我昨天就说吧,这女人确实漂亮得扎眼……不过,她可不简单,而且是叶彦琛明媒正娶的媳妇,叶家护得跟眼珠子似的。动她,恐怕风险不小。”

“叶家?”

赵启明嗤笑一声,满脸不屑与倨傲,“叶家有什么了不起?叶其山不过是我爸手下的一条狗罢了!能奈我何?”

徐学军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面上却更加恭顺,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迟疑:

“可是,赵少,叶家毕竟也不是寻常人家,叶彦琛在部队里也是前途无量,很受重视。这事儿万一要是闹大了,传到赵军长耳朵里,军长的脾气您是知道的,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

“闭嘴!你懂个屁!”

赵启明最恨别人拿他父亲压他,尤其是他残废后,父亲看他那失望又厌恶的眼神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徐学军的话精准地戳中了他的痛处和逆反心理,他猛地一拍座椅扶手,低吼道:

“我爸?他现在眼里还有我这个儿子吗?他早就把我当废人了!要不是他,我的腿能废吗?他已经把我害成这样了,还能把我怎么样?我还怕他不成?”

徐学军立刻噤声,低下头,做出惶恐的样子。

赵启明胸口剧烈起伏,因为愤怒和长久以来的压抑,面容甚至有些扭曲。

他死死盯着窗外苏月棠渐渐远去的窈窕背影,扭曲的欲望和报复性的快意交织在一起,咬牙切齿道:

“这个女人,我要定了!叶家?呵,我看上的东西,谁也拦不住!”

徐学军看着赵启明疯狂又偏执的模样,顺从地低下头,掩去嘴角那一抹冰冷的笑意,语气却愈发恭顺:

“是,赵少您说的是。是我多虑了。”

苏月棠不知有人正在暗处觊觎自己,第二天下午,她早早地就和叶彦琛来到了火车站的出站口,等待着从黑省而来的列车。

今天是元宵节,车站中人声鼎沸,十分热闹。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出站的人流逐渐稀疏,直到最后只剩下零星几个旅客,却始终不见贺芸妹那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