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装装可怜就能把他们骗进来,结果全泡汤了。”
“正常雄兽遇到我们都会心软帮忙,这两个倒好,吓得跟兔子似的,一点用没有。”
高个子皱着眉头,声音里满是嫌弃。
她一边说着,一边狠狠踢了踢脚边的石头。
“平日里还自称什么强者,结果连站出来说话的胆子都没有,真是丢尽了脸面。”
高的那个越说越气。
“赶紧找下一个目标。再这么拖下去,巫司该骂人了。”
她抬手擦了擦额头,目光扫向四周荒凉的林地,眼中闪过一丝焦躁。
矮的点点头。
“姐姐,下次我来引,你从后面偷袭,就像上次抓那只笨狐狸那样。”
她说着还比划了一下,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那狐狸当时可嚣张了,结果还不是被我们一招放倒?这次也一样,只要姐姐你埋伏得好,准能得手。”
高个儿没反对,点点头表示同意。
“行,就这么办。你去前面晃悠,装作受伤的样子,我绕到后头去。记住,别太夸张,演得太假反而会引不来目标。”
她说完整理了下衣袖,将背后的短刀往内侧藏了藏,脚步轻缓地退入林中。
等她们走远后,诩晔忽然觉得四周气氛变了。
原本鸟鸣虫吟此起彼伏的林子,此刻却安静得诡异。
他鼻尖微微抽动,一股压抑感从脚底直冲头顶。
“你有没有觉得……周围好像不一样了?”
“我不是疑神疑鬼,但刚才那俩人走后,这林子里的气味、光线,全都不对劲了。”
鸣晔环视一圈,顿时头皮发麻。
“这……这地方,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声音发颤,连握着武器的手都在微微抖动。
刚才来的时候,这里明明绿树成荫,生机勃勃。
可现在放眼望去,全是枯黄的叶子,连风都透着股腐味。
“这……这是出什么事了?!”
冷汗顺着他的脊梁滑下,浸湿了后背。
他死死盯着前方,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东西从腐叶堆里窜出来。
“我们是不是不该进来?这地方……邪门得很!”
诩晔望着那两个雌兽消失的方向,眉头越皱越紧。
他脑中闪过刚才那两名雌兽的对话。
她们提到“巫司”,还说要找“目标”……
这一切绝非巧合。
“走,咱们去找楚婧。”
他猛地转身,语气果断。
“这事不对劲,恐怕不只是那两个雌兽的问题。楚婧见多识广,说不定能看破这林子的古怪。我们再待下去,怕是连退路都要被封死了。”
……
另一边,楚婧跟着萩夜七拐八绕,来到一个隐蔽的深水潭。
这附近的地势复杂,灌木密布,地上还布满了湿滑的苔藓。
她时不时停下,侧耳倾听四周的动静。
空气中弥漫着水汽和草木腐烂的气息,让她眉头微蹙。
“这地方,真有人会住?”
楚婧原本是想去江季常去的岩洞看看,可萩夜却拦住她,神秘兮兮地说。
“磁主,那边不太平,有股阴气在涌动。不如先去潭边问一问,说不定能知道点什么。”
她权衡再三,最终还是选择相信萩夜的直觉。
萩夜走到潭边,水清得能一眼看到底。
他随手往水里扔了块小石头。
水面先是一晃,接着荡开一圈圈波纹,越扩越大。
不一会儿,一张满脸皱纹的老脸从水里冒了出来,语气冲得很。
“谁啊?懂不懂规矩?大白天打扰别人睡觉!”
“我这潭底清修多少年了,从没让人随便打扰……”
可等他看清站在岸边的是谁,立刻闭了嘴。
连忙游到近前,换上一副讨好的笑脸。
“小的不知是您驾到,刚才言语无状,还请您多多包涵!”
萩夜没多寒暄,直接问。
“最近这附近,有没有陌生的兽人出现过?”
他蹲下身,目光直视水中的老者。
“别跟我绕弯子,有没有?是什么时候来的?往哪个方向去了?”
老兽缓缓地摇着头,满脸困惑地说。
“真没看见啊,我一直守在这儿,连个影儿都没见着。”
他顿了顿,又试探地问道。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您脸色不太对。要不要我赶紧叫上兄弟们,一块儿帮您找找看?人多力量大,总比一个人瞎转强。”
萩夜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侧过头,目光落在楚婧身上。
“这事你怎么看?”
楚婧轻轻抿了下嘴唇,神色略显迟疑,低声反问。
“他们真能帮忙?消息会不会走漏?或者……惹出别的麻烦?”
“那当然。”
萩夜扬起下巴,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
“这都是我信得过的人,他们办事,绝对靠谱。”
其实,他的童年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风光。
他还没成年时,就被亲爹当成累赘,每日冷眼相待。
刚满十八岁那天,就被毫不留情地赶出家门。
名义上说是“历练”。
可说到底,不过是因为他爹新找了伴侣,想过二人世界,嫌他这个儿子碍眼罢了。
不过这些糟心往事,萩夜从没打算告诉楚婧。
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更不想让她因此生出怜悯。
楚婧见他语气坚定,便不再多虑,轻轻点了点头。
“那就让他们去查吧,尽快查清楚有没有人来过。”
趁着萩夜低头跟那老**代任务的工夫,楚婧偏过头,望向一旁那片树林。
树林里的树长得茂密青翠,枝叶交错,层层叠叠。
远远看去,仿佛一片生机勃勃的绿海。
可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生命的波动。
她心中一紧,暗觉不妙。
紧接着伸出手,指尖轻轻贴上最近一棵树的树干。
闭上双眼,集中精神,试图用体内的木系异能去感应树木的生命气息。
然而,无论她怎么努力调动,树干中都没有任何回应。
之前她跟着萩夜勘察现场时就试过一次,当时就觉得不对劲。
周围这么多树,按理说异能应该能轻易与它们建立联系。
可她却连一根藤蔓都驱使不动。
现在看来,情况比她想象的更严重。
她悄然扩大感知范围,一寸一寸地探查着四周。
结果让她心头一沉。
方圆百米之内,竟然没有一棵树是活着的。
这太反常了。
树木枯死需要时间,而且会逐渐变黄、脱落、腐朽。
可这些树,从外到内都保持着“生”的假象。
也正因如此,当萩夜提出动用手下去追查时,她才没有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