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已经掌控全局的冯久衡,翌日一早就踢到了铁板。
“他们是谁?”
“是谁私自调动?”
“没有陛下的命令,武将擅自离开营地,视为谋逆!”
冯久衡颤抖着手指,脸激动红里透着黑。
“我等是受长公主命,前来为江南科举保驾护航,谁敢在科期间闹事,杀无赦!”
冯久衡:“大胆,长公主并无调动兵权的权利,你们竟然诬陷公主?”
给冯久衡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现在就说长公主谋逆,只能用最擅长的计谋,指桑骂槐。
韩迁走来。
“冯公公,别来无恙啊!”
冯久衡昨日没有见到韩迁,今日见了,觉得他跟在上京的时候,有些不一样了。
没时间想哪里不一样,现在最重要的是说清楚兵权之事。
“韩驸马,刚才这些人口口声声污蔑公主,说他们是公主调配来的,你说说,这不是给公主抹黑吗?”
韩迁:“没有抹黑,他们说的都是事实。”
冯久衡脸一黑,道:“公主到底要做什么?她并无调动兵马之权,她是想越权吗?”
最该死的是,这些兵马竟然听她的。他们一群大男人,竟然听一个女子的,也不嫌丢脸。
韩迁把圣旨搬出来。
“之前殿下离京的时候,陛下曾给公主调动之权,生杀之权。”
“这些将士们不会无缘无故的离开军营,一切全都是听陛下命令,见圣旨行事。”
冯久衡:“胡说,圣旨上并未写可以调动兵马。”
韩迁眼神犀利的扫过去:“也没有写,不能调动。”
冯久衡瞪着眼,没想到竟然让她在圣旨上钻了空子。
真要是回了上京,他要怎么跟陛下交代。
不行,不能现在就回去。
“韩驸马,你快让这些人离去,陛下不承认江南私自举办的科举,回京以后,肯定还要下发圣旨,拨乱反正。现在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徒劳,还是不要兴师动众,白白浪费军饷了。”
韩迁:“恕本驸马没有那个权力,圣旨是直接下发给殿下的,本官只是随行照料殿下的内臣,不参与江南的一切。”
冯久衡差点气吐血,什么狗屁内臣,就从来都没有听过这样的官职,更没有这样的臣子。
他最多就是个人靠女人吃软饭的东西。
“韩驸马,你就不怕陛下怪罪吗?”冯久衡见劝说不过,直接开始威胁了。
韩迁:“本驸马只认圣旨,其他一概不认。若是冯公公没有圣旨,本驸马回京以后,会参冯公公一个滥用职权,假传圣旨之罪。”
冯久衡后槽牙差点都要咬碎了,以前怎么就没有看出来,韩迁不是狗,而是一头不听话的狼。
燕无赦走出来。
“收拾好了没有?为何还站在这里?是谁有意阻拦行程?”
冯久衡赶忙迎上去。
“公主,这些兵马说是奉您的命令……”
燕无赦:“对。”
冯久衡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完,就被燕无赦把剩余的话,全都堵回肚子里。
“公主,你可知私自调动兵马,是什么罪名?”
燕无赦:“掌嘴!”
韩迁反手就是两巴掌,力气大的把冯久衡直接扇到地上。
“不管殿下什么罪名,你如此质问,就是藐视皇族,是大不敬之罪,理应就地格杀。”
他一边说,一边已经抽出刀,朝冯久衡走过去。
凶狠的样子,直接把冯久衡吓的失禁了。
“算了。”燕无赦道。
“看在他照顾陛下多年的份上,最后饶恕他一次。若是再有下次,也不用过问本宫,直接斩杀。”
韩迁不情不愿的收起刀。
“听见没有,下次再敢对殿下不敬,要你脑袋!”
冯久衡是真的怕了,燕无赦一言不合就敢对他这个御前近臣拔刀,还喊打喊杀,她还有什么不敢的。
他要回上京见陛下,燕无赦想要谋反。
她绝对是狼子野心。
冯久衡连滚带爬的上了马车,地上拖了一地的尿迹。
昨夜所需文书,已经全部装车,今日只待检查一遍过后就能出发。
马车一字排开在府衙门口,燕无赦刚要准备上车,就见四面八方冒出来许多百姓。
还有她昨日交代不许送行的江南官吏们。
百姓跟官员们齐齐跪到地上。
“恭送长公主!”
燕无赦没有进马车,而是站在车前。
马车缓缓走动,两旁百姓官员的样子,尽收眼底。
同时,两旁的人,也把长公主威严的样子,牢牢的记在心里。
虽然长公主来的时间不长,却替他们解决了盘踞在此,鱼肉了他们几十年的贪官污吏。
长公主于他们而言,就是再生父母,是头顶的一片青天。
“恭送长公主!”
她所到之处,百姓齐齐跪在两旁,都是特意前来给长公主送行的。
“恭送长公主……”
一声长公主,在整个苏州府响彻了整整大半个时辰,直到出了苏州很远,还能听见这声,跟城下黑压压的一片。
冯久衡自上车以后,就躲在车厢里不敢出来了。听见这些恭送声,更是害怕的缩进车厢的被子里。
反了天了,江南反了天了,他要火速回去禀报陛下。
燕无赦车厢内,韩迁与之同行。
“殿下,已经出了苏州府了,昨夜没有休息好,您睡一会儿,臣守着。”
青天白日的,又有重兵护送,绝对安全。
燕无赦点头,翻身侧躺。
昨夜一直议事到后半夜,快要天亮的时候,也没有半分睡意。
这会儿睡意袭来,困倦的很。
片刻过后
“伺候本宫就寝。”
韩迁眼睛一点点睁大:“殿下,这不好吧?咱们现在是在马车上。”
冷哼声响起,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躺下。”
“好嘞。”
韩迁乖乖的躺下,任凭殿下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她们还没有在马车里过,这也算是一次难能可贵的体验。
他求之不得。
手不客气的伸进中衣里,划着划着……就不动了。
韩迁轻轻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抬手把黑帐子落下。
车厢里光线,顷刻间由白转黑。
他手轻轻的放到隔着中衣的手上,头往一旁靠了靠,闭上眼睛,嘴角轻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