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玖，你做你自己就好，不用特意来讨好……”话音未落，黎懋澜看了一眼转头道：“嗯？一个月三次？”
听到黎懋澜的话，她抬头欣喜道：“你也觉得有些多？那要不然一个月两次？”
尹玖茉觉得这舟车劳顿的，一个月三次有些多。
交作业这种事，当然越少越好！
黎懋澜气笑了，他拿起上边的笔把其他时间全圈起来。
“你瞎捣什么乱啊，”尹玖茉急了，“我好不容易排好的。”
“小玖你是看不起我么？”黎懋澜目光沉沉。
尹玖茉只是觉得，说起来他们结婚快两年了，同房次数并不多。
那说明黎懋澜跟她一样，并不算热衷此事的。
还有两次是中药，那中药的体验对于尹玖茉实在是累人。
以前大半年都能忍，这一个月就有三次委实有点多。
尹玖茉体贴地说道：“侯爷年纪也不小了，咱们以养身为主。”
还差快半年多就要满三十的黎懋澜又受到了第二次伤害。
显然尹玖茉不懂什么叫男人逆鳞，触之必死。
身体力行感受一番，享受过后就是累人。
于是尹玖茉换了更委婉的说法:“侯爷，你看舟车劳顿，你我这一段时间都瘦了，补身才是硬道理。”
然后她体会到了什么叫白天马车颠簸，晚上在床上翻炒。
直到赶路进入山区，路途实在艰难才得喘一口气。
入大城镇以后，旅途就顺利起来。
不过天气越来越冷。
尹玖茉斟酌着道：“冬季寒冷，正是好眠。”
黎懋澜道:“入夜很早，长夜漫漫。”
白天要费心想密码还要想剧情，晚上还得加班的尹玖茉再也忍受不了，一脚把黎懋澜踢下床：“你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吗？”
黎懋澜愕然被踹下了床，然后爬起身笑着摸摸她的头:“这才像你。”
尹玖茉严重怀疑他是抖m，好好说话不听，非得上脚！
黎懋澜重新钻回被窝，抱着人暖着手，亲了亲她又道：“睡吧。”
片刻过后，尹玖茉哀怨地转过身看着他。
黎懋澜有些无辜道：“不能怪我，它最近吃太好，现在不听我的了。”
也许是黎懋澜的得寸进尺惹恼了尹玖茉，她终于没有再试着讨好他。
这反而让黎懋澜松了口气。
这天两人在马车上翻看着密码纸。
尹玖茉沮丧道：“说不准根本就不是棋盘，是我想错了方向。”
黎懋澜正要安慰，却突然眼神一凛，拿起笔写画起来。
一会儿过后才对尹玖茉道：“你过来瞧瞧，这里是不是这个意思？”
密码纸的第一段，是一1 13，一0 15，10 16，11 14。类似这样的密码。
前一个符号固定是一1，一0，10，11，后面的数字在1-19之间。
这也是尹玖茉认为可能是棋盘的原因之一。棋盘横竖各19条线。
第二段则是0 264，1 82，类似如此。
前一个数字一直是0、1，然后后边的数字最大的是326。
他们二人仔细算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其他规律。
黎懋澜今日发现的，便是0、1所代表的可能意思。
黑子181枚，白子180枚。
加起来361枚，正好与棋盘的交叉点相同。
如果1代表黑子，零代表白子。那么后面的数字便有可能是代表黑白子在棋盘上的位置。
两人同时一喜。
第一段数字还有些符号没搞明白，他们二人便试起第二段来。
黎懋澜把旁边的棋盘拿出来，尹玖茉便念，1、183，0、84……
如此摆下去，棋盘上赫然是一副棋局！
之前他们也试着只按数字摆过，不过没看出什么究竟。
尹玖茉把棋谱翻出来一一核对，那边黎懋澜闭目片刻后道：“《清乐集》中的梅花谷九局。”
尹玖茉诧异地抬头。
黎懋澜解释道：“《清乐集》是着名的围棋谱集，收录了大量棋局和棋论。梅花谷九局也是其中比较有名的一篇。”
翻找到《清乐集》，尹玖茉又找到梅花谷九局，一一对应之下，竟然是真的。
“你下棋很好？”尹玖茉眼光闪闪地问道。
“小时候祖父管得严，棋下得还行，勉强能与祖父对弈。”黎懋澜答道。
拉着黎懋澜玩了好几个月的五子棋，还赢了不少东西的尹玖茉有些臊得慌。
“那你小时候功课也很不错落。”尹玖茉放下棋谱。
“还行。”黎懋澜点点头。
哪是还行，黎老太爷三元及第，小时候就能跟他对弈不相上下，功课能差到哪去？
偏自己有偏见，以为他一个武夫，文化成绩可能一般。
亏她还一直相信黎懋澜说的，自己功课不好，管不了那么多事，求她帮帮忙。
“回去书院铺子你自己管吧。”尹玖茉哀怨地说道。
两个月啊！累得跟狗似的！
“咦？夫人！你的手崩开了些许！我帮你上药。”黎懋澜赶紧抓起她的手去拿金疮药。
尹玖茉看着他忙着给自己手上一个小血点上药包扎，很是无语。
知道0、1的意思以后，两人的思路就打开了。
过了几日后，黎懋澜又拆分分析道：“如果一1，一0，10，11，不是单独的数字符号呢。”
黎澜澜把数字分成一、1；一、0；1、0；1、1。
“0和1咱们知道了是黑白子的意思，现在就只要搞清一、1的意思。”黎懋澜思索道。
尹玖茉也看了过来。
在纸下写画了半天，一，1。一个文字一，一个阿拉伯数字1，有什么意思？不都是1？
她画了半天然后突然直起身，欣喜道：“我知道了！”
这两个根本就不是数字1的两种写法，就是棋盘画法！一代表横线！1代表竖线！
黎懋澜也领悟到了，他笑道：“小玖真是聪明！”
这般画下来，又拿到了第二副棋谱，海昌桃花泉谱中的九龙戏珠谱。
“这什么意思？”尹玖茉解开以后更加茫然。
不会就真的只是两个棋谱吧。
《清乐集》的梅花谷九局。
《海昌桃花泉谱》的九龙戏珠谱。
黎懋澜在纸下写了许久，便掀开车帘对外面黎平道：“拿去找找，泸州府有没有这些地名。”
总算是有些眉目了，两人都松了口气。
尹玖茉心里放下了些事，便轻松了许多。
见尹玖茉恢复了，黎懋澜在庆幸之余又有些失落，婉转地提醒道：“奶汤鲫鱼味道不错。”
“厨娘不是会了么？叫她做就行。”尹玖茉打个哈欠回道。
然后她手一僵，转过头讨好地笑笑：“我忘记了厨娘没跟过来。”
是了，还老实交代了自己并没有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