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晴并不想将星辉留下,但也知道不是任性的时候。
“先看情况吧,若是能一起走就一起走,若是太危险,你们再安排。”
雪绒点头。
月晴叹了口气:“我虽然不想太招摇,但也不想被人欺负到头上,他们若太过分,咱们也不需要太过隐忍。”
雪绒:“先生若是听到这话一定很高兴。姑娘放心,这里离顺安不远。若这些人真不长眼,先生自有办法收拾他们。”
月晴笑笑。
雪绒:“对了,刚才看常榕出门了,可是去办什么事?”
“我让他去找些东西。”
“姑娘的那位故人留的东西?”
“对。”
“地图已经画好了?”
“画好了。”
“姑娘打算让常榕带回来吗?”
月晴想了想:“其实我想亲自去看看,常榕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姑娘如此念着他,这位公子倒是有福气。”
月晴没接这话。
雪绒又道:“对了,还有一件事。博威王他们也去参加集会了,石容早上还来了一次,问我们要不要去。周亭说没兴趣,孩子也已经找回来了,不打算凑这热闹。”
月晴点头,和采弦一起回屋等常榕。
没等多久,常榕就回来了,从门口进来的。
“姑娘,我回来了。”
月晴连忙站起身:“找到地方了?”
“找到了。”
“那地方好去吗,路上有没有把守的?”
“齐公子规划的路线都是人迹罕至的地方,比较偏,离咱们这里很近。”
月晴笑笑:“太好了,那我们现在就过去。”
常榕拿出地图,“这些东西带在身上不太方便,路线我都记住了,不如现在就销毁。”
月晴点头:“行。”
月晴带着他们出门,先去找雪绒。
“常榕已经找到地方了,你跟常榕两个跟我去一趟。”
吴桂:“两个人是不是太少了些?”
月晴:“没事,常榕看过了,路线都比较隐蔽,没什么人经过。”
吴桂:“姑娘,常榕自己倒没什么,可有姑娘就得考虑安全问题,不如我跟着一起去。”
月晴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不用了,一条线路而已,难不成你还想报告给岳柯吗?除了常榕我没打算把这些事告诉任何人,让雪绒跟着也只是以防万一。”
吴桂:“。。。。,是。”
月晴不满道:“岳柯是让你们来帮我的还是来监视控制我的?等出了飞草帮,你最好去问清楚。”
吴桂:“属下不敢,但凭姑娘吩咐。”
月晴对常榕道:“咱们走。”
吴桂看着三人离去,只恨自己没有没能耐,功夫不如雪绒。若姑娘以后还是如此依赖雪绒高于他们,岳家岂不是很吃亏,明明是公子先找到姑娘的。
此时,飞草帮正堂,就是月晴他们来这里第二天早上接风洗尘的地方,如今已经坐满了人。
主位上坐着的并不是飞草帮的帮主,而是顾容时。
下面坐的也不全是兄弟盟的人,而各大江湖势力的主要人物,以及各地的权贵。
兄弟盟的集会并没有正式开始,他们定的时间是正午,一边吃喝,一边商讨。
也没有邀请兄弟盟以外的人,这些人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理由,德高望重。
堂外还或坐或站了不少人,挤的里外的人都无法进出。
博威王也在外面站着,并没有进去,他站的位置甚至位于角落里,但这位置却能把堂内的情形看的清清楚楚。身边带的人也不多,只有石容和另外一个偏将。
誉王却在堂里坐着,而且位置很靠前,身后站着的全是些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
堂内大部分人都在互相吹捧的寒暄,一会跟这个人打招呼,一会跟那个人打招呼。
甚至有人跟誉王打招呼,誉王一脸和善的一一回应。
终于有人坐不住了,只见一个穿的乱七八糟的汉子开口:“咱都坐了这么久了,你们飞草帮的集会怎么还不开始,难不成非要等到午时不可。咱江湖人讲究的就是干脆利落,这人都到的差不多了,该开始就开始吧,别磨磨唧唧的。”
兄弟盟的人立马有些不高兴,这集会本来就没有请他们,他们来这里什么意思大家都清楚,能让他们进来那也是看在江湖同道的面子上,兄弟盟也不好全部都得罪。
可这人居然喧宾夺主,做的也太难看了些。
立马有人表示出与兄弟盟的好交情,为他们说话道:“这是人家兄弟盟的集会,人家请你来坐着也是看的请你,曲堡主耐心坐着就是,可莫要拂了人家的好意。”
曲堡主立马站起来骂道:“你他娘的,我跟你说话了吗?你也不是兄弟盟的人,你说什么话?”
对面表明了立场就行,不打算跟这二货闹,只得看向首座的顾容时。
“顾门主见谅,非是我话多。我也是好意,你们兄弟盟这两日一直在忙着集会的事,又要照顾我们这些江湖同道,着实是辛苦。这才说了句公道话。”
顾容时笑笑:“徐庄主客气,您的好意我们自然明白,感谢徐庄主为我们考虑。”
接下来他看了看这满堂的人的道:“也是我们兄弟盟考虑不周,这次集会本没打算麻烦各位江湖同道前来,既然大家都对我们兄弟盟的事如此热心,我们也不一直晾着大家。我们人都已经在这里了,现在这集会便已经算是开始了。大家有什么想说的,尽管畅所欲言。”
下面有人立马叫好:“顾门主说的好,早就听说兄弟盟这几年发展势头正好,尤其是飞草帮,近几年更是一跃成为江湖领头势力,想来也跟顾门主的带领,还有各兄弟盟之间团结互助有关系。
你们兄弟盟是我们江湖中人的榜样呀,我们江湖中的各大势力就应该向你们多学习学习,团结一致,共同进步。”
底下一阵附和。
月晴这边,由常榕背着她,已经到了第一段路的标识地点。除了刚开始还能见到些人,后面的路一个人都没有。
能如此顺利,大半都是飞草帮集会的功劳。
月晴从常榕背上下来,来到那三个石头处,叫道:“这还真是画的一模一样呀。”
常榕:“确实,齐公子的画功了得。”
月晴像是自己受夸奖一样高兴:“那是我们那的简笔画,我也会画的,不过我没想到他居然也擅长。”
常榕指着那中间那石头,“这石头背面有些东西。”
月晴绕过去,只见上面刻着找到的英文。
“这意思是我找对了。”
常榕:“走到这里就已经进入迷阵了,再往前,除非有地图或者懂阵法,否则没人能进来。”
雪绒:“这是另外一处迷阵?”
常榕:“没错,我早上已经大概探查过,这阵法与流风寨外的不同,并不是阻止人进山的,而是一处杀阵,越往里走越危险。在这阵中不仅能让人迷失方向,还藏着不少杀招,最常见的就是毒。这阵中只有两条生路,齐公子标的路线就是其中唯一的生路。”
雪绒:“阵中可是保护着什么?”
常榕:“没仔细看,但阵中心是处山洞,就是齐公子放东西的地方,里面很深。我找到东西后急着报信,便没往深处走。”
月晴听着很有意思:“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的这些。”
常榕:“姑娘是说齐公子以前不懂这些。”
“不知道,他的事情我也不是全都知道,只知道他们家挺神秘的,而且全族练武,家里很有钱,他又是他们家下任继承人,其他的他也没跟我说过。
不过我们那里没这么多阵法的事,额,也可能是我没接触过吧。走,咱们去下个地方。”
飞草帮正堂,充斥着不安与浮躁。
堂下坐着的江湖各派人士早就听烦了顾容时的场面话,也并不关心兄弟盟这些年到底做了哪些善事,为天下黎民百姓做了哪些贡献。
这些本来就是他们这些名门正派标榜的行事风格,而他们能吹的其实也只是一些小事,与那些真正保家卫国的大英雄相比,差的太远。
但他们也只能耐着性子听兄弟盟的人吹捧自己。
终于在飞草帮蔺帮主标榜完后,有人坐不住了。
“想想飞草帮以前还只是一群落草莽夫,最近这两年倒是做了不少善事。我可听说,飞草帮能有如今的成就全靠这翠枝山中的金矿,敢问蔺帮主,可是真有此事?”
下面有人起哄:“没错,这事在江湖中可传开了,蔺帮主,这不会是什么人瞎传的吧。
你们兄弟盟如此团结,也有可能是御剑门门主团结兄弟,将御剑门的资产送给了飞草帮?”
“蔺帮主,你们背靠这翠枝山可是发了大财了,我看这整个翠枝山过不了多久,就全是你们飞草帮的地盘了。”
众人连忙附和,说什么的都有。
飞草帮的迷阵早就在江湖中传开,就算兄弟盟的人抵赖也不可能。关于这事,兄弟盟的人早就提前商量过怎么解释。
无非两点,一大方承认,二祸水东引。
此时蔺云祥听人家问完并不慌,等堂内安静下来后呵呵笑着道:“几位江湖同道说的对,但也不全对,我飞草帮能有如今的成就,确实离不开翠村山的迷阵,但这迷阵中却没有什么金矿,而是一些珍稀的木材,还有一些天然原石而已。
这迷阵因从未有人踏足,所以其中的原石种类很多,我们飞草帮开采出来后,再交给兄弟盟的人加工及处理,变成商品出售。这些年就是靠着这些我们飞草帮才慢慢好起来的,可惜,这迷阵范围并不大,如今也开采的差不多了。”
这话一说,不少人的心思都淡了不少,若是金矿,大家直接进去就能拿到,可若是像他说的那样,就也没什么好抢的,首先,开采需要人力,加工也很麻烦,并不是所有帮派里都有这等能人。人家飞草帮能干,是因为背靠兄弟盟,黎国本就以宝石商品为商业根本,御剑门又是皇商,有这样的能工巧匠也不稀奇。
淡了心思的只是一部分人,还有一些人并不完全相信。
蔺云祥又来了一句:“如果各位江湖同道不信的话,大可直接去那迷阵中看看。另外经我们这些年的探查,发现在这翠枝山中的迷阵非常之多。可惜我们六当家并不在,我们飞草帮就算想要进别的迷阵也不太可能。
其中我们飞草帮现有的两个迷阵,当年也是付出了非常大的代价才得到的。为了这两个迷阵,当年的三当家、五当家、六当家、七当家全死在了迷阵中。若不是有易青在,四当家和二当家也出不来。”
这话说完,堂中至少一半的人都闭了嘴。
蔺云祥又加了些砝码:“如今各位江湖同道既然对这些迷阵感兴趣,我们飞草帮行事光明磊落,也不会霸占着所有的迷阵不放,大家尽可以去探索。”
堂中没人接话,开玩笑,飞草帮大本营就在这翠枝山中,人力物力充足。而他们呢,不说这翠枝山山高路远,迷阵中又危险重重,就算他们破了这迷阵,里面的东西大半也落不到自己手中,大概也只是为别人作嫁衣而已。
其中关系大部分人都能明白,但眼看着财宝就在山中,让他们空着手回家他们也不愿意。
安静了一阵,湖阳帮老帮主首先开口道:“既然易六当家能破那两个迷阵,为何不把其他迷阵都破了。”
堂中人又开始论文纷纷:“是啊,是这个道理。”
看着他们的嘴脸,蔺云祥脸皮跳了跳。
曹华贞替他回道:“众位同道有所不知,我们易六当家并不在帮内,他行踪不定,就连我们也找不到他。”
“你们的六当家你们自己也找不到?”
曹华贞:“我们六当家本就是偶然路过这里,对这翠枝山的迷阵感兴趣,又需要我们飞草帮的人配合,这才加入了我们飞草帮。他说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会一直停留在一个地方,没在我们这里待多久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