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许和梁砚的婚礼,在一处被阳光与花香包裹的庄园悄然举行。
没有浮华的排场,从手写宾客卡到随处可见的应季鲜花,每一处细节都浸透着真挚——正如他们之间,那份温柔而坚定的爱情。
姜清清身着香槟色及膝礼裙,面容被衬得愈发莹润。
顾言则是一身熨贴的深灰色西装,身姿修长,他的目光如同带着暖意的探照灯,始终稳稳落在她身上。
从下车开始,他的手便没有松开过她,一路或紧牵,或轻揽着她的腰,宛若守护着世间最珍贵的易碎品。
签到入场时,遇到熟人寒暄,顾言总会自然地微微侧身,将她护在自己与人群之间。
他低头凑近她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
“这位是梁砚的大学导师,陈教授。”
“站久了会不会累?脚踝感觉怎么样?我们去旁边坐一会儿好不好?”
注意到她穿着低跟鞋站了片刻,他立刻蹙眉轻声询问,语气里的关切满得几乎要溢出来。
姜清清心里软成一片,捏了捏他的掌心轻笑:
“顾先生,我的伤早就好了,你别总这么紧张。”
话虽如此,她却顺势靠他更近,贪恋着这份被人时时刻刻捧在手心的温暖。
仪式开始,温知许一袭简约而高雅的白纱,挽着梁砚的臂弯,走上那条缀满鲜花的小径。
阳光为他们的身影勾勒出金色的轮廓。
姜清清眼眶微微发热,一旁的顾言已默默递来一方干净的手帕,随后将她微凉的手指全然裹入自己温热的掌心。
“真为知许姐开心。”她轻声感叹,声音里带着柔软的鼻音:“他们走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今天了。”
“嗯。”他低声应着,目光却温柔地停驻在她的侧脸:“看着他们,我总觉得,我还欠你一场更盛大、更正式的婚礼。”
姜清清仰头看他,眼里漾着温柔的水光:
“傻瓜,有你在身边的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蜜月。”
当梁砚声音微哽,许下一生不变的誓言时,姜清清感觉到顾言握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
她立刻明白,他一定是想起了他们共同经历的那些生死风雨。
她将头轻轻倚在他坚实的肩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
“都过去了,顾言,你看,我们现在很好,未来会更好。”
顾言心口那点细微的涩意瞬间被暖流冲散,他低下头,珍重地吻了吻她的发丝。
这细腻温情的一幕,恰巧被前排机灵鬼姜晴悦回头瞧见,小丫头赶紧捂住嘴,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晚宴时,顾言更是将体贴二字做到了极致。
姜清清的盘子里总会适时地出现她多看了一眼的菜肴,虾壳早已剥净,鱼刺也被仔细剔去。
当侍者端着酒瓶走来时,顾言温和却不容置疑地抬手婉拒:
“谢谢,我太太近期需要调理身体,不适宜饮酒。”
同桌宾客投来含笑的理解目光,姜清清有些不好意思地悄悄拉他的衣角,小声说:
“其实…喝一点点也没关系的……”
他却一脸正色,转头看她,语气是罕见的坚持:
“不行,医生特意叮嘱过,必须严格忌口。”
那眼神里的关切和霸道,让她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当悠扬的舞曲响起,顾言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后朝她伸出右手,唇角扬起优雅的弧度:
“顾太太,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请你跳今晚的第一支舞?”
她嫣然一笑,将手放入他的掌心:
“我的荣幸,顾先生。”
他的舞步沉稳而珍重,手臂有力地支撑着她,手掌小心地护住她的腰际,每一个旋转都恰到好处地避开所有可能牵动她旧伤的动作。
在舒缓的旋律中,他们相拥轻摇,仿佛周遭的喧嚣都已褪去,世界只剩彼此。
顾言低下头,轻轻抵着她的额间,在一个不惹人注目的转身之际,迅速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如羽毛般轻柔却充满爱意的吻。
“偷偷告诉我,顾太太。”他的声音低沉而诱人:“你今天是不是偷偷施了魔法?怎么会这么美。”
姜清清耳根瞬间染上绯红,娇嗔地睨他一眼,眸中荡漾的却是藏不住的甜蜜。
到了抛捧花的环节,温知许转身前,悄悄朝姜清清的方向眨了眨眼。
花束划过一道充满祝福的弧线,不偏不倚,温柔地落入姜清清的怀中,顿时引来全场会心的笑声与热烈的祝福掌声。
她抱着那束象征着幸福传递的捧花抬头,正好撞进顾言深邃含笑的眼眸里,两人相视一笑,无尽的默契与爱意尽在不言中。
夜色渐浓,星光初上,婚礼在满溢的温馨与祝福中接近尾声。
……
阳光透过晨雾,温柔地洒在蜿蜒的乡间小路上。
顾言稳稳地驾驶着车辆,副驾驶上的姜清清望着窗外掠过的稻田与远山,心情有些恍惚。
这次南方之行,他们没有带上悦悦,小家伙被纳兰玫和顾雄辞接去老宅小住,正好让他们能够安心完成这趟特殊的旅程。
“昨晚和悦悦视频,她还撅着小嘴问,为什么不能带她一起来看杨梅树呢。”
想起女儿可爱的模样,姜清清嘴角不自觉漾开一抹温柔。
顾言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自然地伸过来,轻轻覆上她的手背:
“妈说今天带她去新开的儿童乐园,她一听,立刻就把我们忘了,等夏天杨梅熟了,我们专门带她来摘果子,她肯定更开心。”
他的掌心温暖干燥,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姜清清回握住他,低低应了一声:
“也好……这种场合,带她来,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累了就闭眼休息会儿,到了我叫你。”
顾言体贴地说。
“不累。”姜清清摇摇头,目光落在他专注开车的侧脸上:“就是想和你说说话,查到这里……费了不少功夫吧?”
“还好。”顾言语气轻松,不想让她有负担:“梁砚有个朋友在民政系统,帮了忙,主要是年代久远,信息不全,能帮你完成这个心愿,什么都值得。”
车内流淌着舒缓的音乐,两人时而低语,时而静默,空气里弥漫着无需言说的默契。
姜清清很喜欢这样的时光,仿佛只要有他在身边,再远的路、再沉的心事,都能变得轻盈。
经过几个小时的行驶,导航提示目的地即将到达。
车子最终停在一个看起来宁静而质朴的村口。
村子不大,青石板路蜿蜒向上,鸡鸣犬吠间,时光仿佛也慢了下来。
他们按照地址找到一座略显老旧、却收拾得干净的院落。
矮墙内可见几棵树,却并非想象中的杨梅成林。
木门紧闭,门环上落着薄灰,似乎已久无人居。
一位在隔壁菜园摘菜的大婶好奇地望过来。
姜清清上前,礼貌地询问:
“阿姨您好,请问这户人家是姓杨吗?家里是不是有个女儿,叫杨梅?”
大婶打量了他们几眼,恍然道:
“你们是梅子的朋友吧?唉……那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她妈妈好赌,梅子早早出去打工替她还债,都好多年没回来过了。”
姜清清的心微微揪紧,轻声追问:
“那杨梅的妈妈……”
“两年前人就走了,还是我们几个老邻居帮着办的后事,梅子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村里人都说……她这是跑了,不要这个妈了。”
大婶的语气里带着惋惜。
姜清清的心一沉。
顾言适时地揽住她的肩膀,无声地给予支撑。
“杨梅没有跑。”姜清清抬起头,眼眶已经泛红,声音却格外清晰:“她是被人骗了……就是为了尽快还清妈妈的债,她才……”
大婶怔了怔,随即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就知道!梅子绝不是那样的孩子!那她现在……什么时候能回来看看?”
姜清清喉头哽咽,勉强弯了弯嘴角,却挤不出一个完整的笑。
顾言的手在她肩上轻轻按了按,传递着力量。
她深吸一口气,轻声说:
“她回不来了……她走了。”
“走……走了?”大婶愕然睁大眼睛,手里的菜篮子险些没拿稳:“怎么回事?这……这好好的姑娘……”
“她走的时候是开心的。”姜清清声音轻柔,带着安抚:“只希望,下辈子她能投生到一个好人家。”
一阵带着唏嘘的沉默在三人之间蔓延,只有风吹过菜叶的沙沙声。
大婶用围裙角擦了擦眼角,重重叹了口气。
顾言这时温和的开口,打破了凝重的气氛:
“阿姨,杨梅以前是不是常提起,村里有棵很大的杨梅树?”
“是呀是呀!”大婶像是被点醒了,连忙指向后山方向:“就在那边山坡上,最老最大的那棵就是,是梅子她爸当年亲手种的,说是给女儿的嫁妆呢……”
婶的声音又低了下去,带着无尽的感慨。
谢过大婶,两人沿着窄小的土路向后山走去。
路有些崎岖,顾言始终紧握着姜清清的手,一步步护着她。
“慢点,注意脚下。”
他低声提醒,目光始终关注着她的步伐。
“嗯,你也是。”
姜清清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暖暖的。
爬上一个小坡,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平坦的草地上,一棵高大茂盛的杨梅树静静屹立,树冠如云,枝叶间已结满青绿的小果,在阳光下漾着勃勃生机。
看到树的瞬间,姜清清的脚步停住了,眼眶瞬间湿润。
她仿佛能透过时光,看见那个笑容明媚的女孩,曾在这里奔跑、玩耍,对着这棵树寄托过无数朴素而美好的愿望。
“就是它了……”
姜清清低声呢喃,声音哽咽。
顾言握紧她的手,陪她静静站立片刻,才轻声说:
“去吧,和她说说话。”
姜清清一步步走到树下,仰起头。
阳光穿过叶隙,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伸手,轻抚着粗糙的树干,仿佛能感受到一股坚韧的生命力。
“杨梅。”她开口,声音轻柔却清晰:“我来看你了,我答应过你的,我记得,你看,我找到了顾言,我现在很幸福,很幸福……”
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但她的嘴角却带着笑:
“谢谢你,谢谢你那时候护着我,把我从最绝望的泥潭里拉了一把,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撑不到今天……”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像和老友闲话家常,分享着重生后的点滴,也诉说着不曾淡去的感激与思念。
顾言始终站在她身后几步之外,安静地守护。
直到姜清清说完,他才走上前,与她并肩而立,也抬头看了看这棵参天大树。
“杨梅,我是顾言。”他的声音沉稳而郑重:“虽未谋面,但谢谢你保护了清清,这份情,我顾言铭记在心,请你放心,往后余生,我定倾我所有,护她周全,爱她一世,绝不让她再受半分委屈。”
他顿了顿,环视四周:
“你的家乡很美,这棵树,也会一直陪着这里。”
说完,顾言侧身将姜清清轻轻拥入怀中,指腹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别哭了,她看到你现在好好的,一定会很欣慰。”
姜清清把脸埋进他温暖的胸膛,嗅着那令人安心的气息,用力点头:
“嗯,我知道的,就是……有点想她。”
“想念是应该的。”顾言抚摸着她的头发,声音温和而充满力量:“真正的告别,不是忘记,而是带着对他们的怀念,更好的生活,清清,你做到了。”
两人在树下相拥良久。
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如一首温柔的安魂曲。
下山时,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姜清清的心情平静了许多,那份沉甸甸的牵挂,仿佛有一部分永远留在了那棵杨梅树下,化作了温暖前行的力量。
“顾言。”
“嗯?”
“等夏天杨梅熟了,我们真带悦悦再来一次吧?摘些最甜的,给爸妈、知许姐他们都尝尝鲜。”
“好,一言为定,到时候我来安排。”
他含笑应允,紧紧牵起她的手:
“饿了吧?听说镇上有一家很不错的土菜馆,带你去尝尝地道的农家菜。”
“好呀。”
……
时光如水,静默流淌。
自南方归来后,姜清清的生活彻底步入了宁静而温暖的轨道。
她的身体在顾言无微不至的照料下早已康复,脸色一日日红润起来。
她偶尔会去黎萍老师那儿坐坐,陪她说说话。
也会和顾意欢约个下午茶,聊聊孩子和家常。
但更多时候,她还是回到自己那家钢琴工作室,安心经营。
如今再无人使绊子,一切运营都顺畅而平和。
顾言似乎比从前更忙了些,可不管多忙,他都雷打不动地回家吃晚饭,推掉不必要的应酬,将周末完整地留给家人。
只是近一个月来,他偶尔会显得有些神秘,接电话时会特意走去书房,低声商议着什么。
“是公司有什么棘手的事吗?”
姜清清某天晚饭后随口问起。
顾言从身后环住她,下巴轻蹭她的发顶,语气轻松:
“不是什么大事,一个新项目收尾,琐碎事情多了点,别担心。”
她笑笑,便不再多问,全然地信任他。
直到这个周五傍晚。
顾言提前回家,亲自开车,说带她去个地方。
悦悦早已被纳兰玫接走,说是爷爷奶奶想孙女了,要带她去新开的主题乐园玩个尽兴。
“就我们两个?”
姜清清坐进车里,眉眼弯弯地问,带着一丝期待的雀跃。
“嗯,就我们两个。”
顾言倾身过来,仔细为她系好安全带,顺势在她唇上落下轻柔一吻,眼中漾着温柔的光:
“带你去尝尝新开的私房菜,环境很安静,你一定会喜欢。”
车子并未驶向市中心,反而一路往城郊开去。
天色渐晚,晚霞将天际染成温柔的橘粉色。
最终,车子在一扇低调雅致的铁艺大门前停下。
门自动缓缓开启,一条蜿蜒的车道展现在眼前,两旁的灯亮起柔和的光晕,指引向暮色中那片静谧的园林深处。
“这是……餐厅?”
姜清清有些惊讶,这里的幽静与雅致,远非普通餐厅可比。
顾言只笑而不语,停好车,绕过来为她打开车门,轻轻牵起她的手:
“跟我来。”
他牵着她,穿过弥漫着淡淡花香的花园。
小径两旁的花木在暮色中显得朦胧而美好。
两人最终停在一座通体明亮的玻璃花房前。
花房里温暖如春,各色花卉竞相绽放,宛如一个与世隔绝的童话之境。
门敞开着,顾言牵着她走入。
脚下是细软的白色沙砾,中央一条用鲜红玫瑰花瓣铺成的小径蜿蜒向前。
花房正中央,摆放着铺有洁白桌布的餐桌,精致的烛台摇曳着温暖的光芒,银质餐具在烛光下闪烁着细腻的光泽。
“这里好美……”
姜清清轻声惊叹,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顾言为她拉开座椅,举止优雅。
训练有素的侍者安静地端上精心烹制的菜肴与冰镇好的香槟。
晚餐温馨而惬意,他依旧细心体贴,为她布菜,与她轻声交谈。
可姜清清能敏锐地察觉到,他深邃的眼眸里,藏着一抹不同往常的、压抑着的激动与期待。
到了该上甜点的时候,侍者却并未端来甜品,而是将一个深蓝色的丝绒小盒递到了顾言手中。
姜清清的心蓦地一跳,仿佛某个潜藏已久的预感终于成真。
顾言起身,走到她面前。
烛光柔和地勾勒着他英俊的侧脸,他的目光如此专注,仿佛全世界只剩她一人。
他缓缓地、郑重其事地单膝跪地,打开了手中那个丝绒盒盖。
一枚璀璨而独特的钻戒静立其中,主钻熠熠生辉,周围碎钻如众星捧月,戒圈内侧还依稀可见精心雕刻的细小的字。
“清清。”
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却字字清晰,敲在她的心上:
“我们相识多年,一起走过最暗的路,也终于迎来了属于我们的光,我曾失去记忆,差点永远弄丢了你,那是我人生中最错、最痛的一段空白……幸好,命运待我们不薄,让我重新找回你,紧紧牵住了你。”
他深深望进她的眼底,话语诚挚而灼热:
“过去我们有太多身不由己和阴差阳错,我们有了悦悦,早已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在我心里,始终欠你一个干干净净的开始,欠你一次认真的告白、一场用心的求婚,一句我真心真意、请你共度余生的请求。”
他举起那枚象征着承诺的戒指,目光炽热而真诚:
“所以今天,在这里,姜清清,我爱的清清,我想抛开所有过往,只作为深爱你的顾言,郑重地问你,你愿不愿意嫁给我,做我名正言顺的顾太太?”
姜清清的眼泪瞬间决堤,那是幸福的泪水。
她用力地点头,泪光中绽放出最灿烂的笑容,伸出自己的左手:
“我愿意,顾言,我愿意!不是因为悦悦,也不是因为过去的牵绊,只因为我也爱你……我想和你一起,走向属于我们的,闪闪发光的未来!”
顾言眼中涌动着巨大的喜悦与如释重负。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枚独一无二的戒指戴入她左手的无名指。
尺寸完美契合,钻石流转的光华与她脸上洋溢的幸福交相辉映。
他起身,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低头给她一个绵长而深情的吻,吻中满载着无尽的爱意、珍视和对未来所有美好的期待。
就在这时,花房一侧的白色纱帘被轻轻升起。
姜敬轩、顾意欢、姜致远、顾雄辞、纳兰玫,连黎萍老师也慈祥地微笑着,悦悦在奶奶怀里兴奋地挥着小手,咯咯笑着。
原来,他早已悄悄请来了所有对他们而言至关重要的人,共同见证这个他精心准备的、真正的定情时刻。
“你……”
姜清清又惊又喜,看着眼前一张张熟悉而温暖的笑脸,感动得说不出完整的话。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顾言紧握着她的手,向众人、也向她郑重宣告:“我顾言,要明媒正娶,给姜清清一个最隆重的婚礼,一个最光明、最幸福的未来。”
那一晚,花房中祝福环绕,笑语盈盈,充满了爱与温暖。
回家的车上,姜清清依偎在顾言怀里,指尖一遍遍轻轻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她的心中被从未有过的踏实与甜蜜填满,仿佛漂泊许久的心,终于找到了永恒的归处。
“顾言。”
“嗯?”
“这种感觉很好。”她声音轻柔,带着满足的叹息:“就像……我们第一次真正决定要在一起。”
“这就是第一次。”他吻了吻她的发顶,语气温柔而笃定:“以前是命运推着我们走,从今往后,每一步,都是我们共同选择的路。”
他执起她戴着戒指的手,紧紧贴在自己心口:
“顾太太,余生,请多指教。”
这句话让姜清清的心尖烫得厉害。
她仰起脸,恰好撞进他深邃的眸子里。
车厢内光线昏暗,只有窗外掠过的路灯在他眼中投下流动的光点,而那些光点,此刻全都清晰地汇聚成了她的倒影。
他低头靠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
姜清清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看着他越来越近,在唇瓣相触的前一秒,轻轻闭上了眼睛。
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个。
开始时极尽温柔,像是确认,又像是郑重的承诺。
但当他察觉到她生涩而坚定的回应时,某种克制的情感瞬间被点燃。顾言的手臂环住她的腰,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
唇上的力道渐渐加重,不再是浅尝辄止,而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却又在每一个辗转间流露出无限的珍视。
姜清清被他吻得浑身发软,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襟。
在换气的间隙,她细细地唤了一声“顾言”,那声音又轻又软,像羽毛挠过心尖。
顾言几乎是立即再次覆上她的唇,这一次更加深入,更加缠绵,仿佛要将彼此的灵魂也融为一体。
直到两人都气息不稳,他才稍稍退开,额头却仍亲昵地抵着她的。
黑暗中,他们能清晰地听见彼此急促的心跳声,热烈地交织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
“听到了吗?”他的拇指轻轻抚过她微肿的唇瓣,声音低沉沙哑,充满了诱惑:“这里跳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为了你。”
姜清清说不出话,只是将发烫的脸颊深深埋进他温热的颈窝,轻轻点了点头。
那枚崭新的戒指轻轻硌在两人紧贴的胸口,像一个甜蜜而永恒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