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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姿势有些暧昧,章知颜想起来却又动不了,心想这厮吃软不吃硬,便在他胸膛蹭了蹭,像小猫儿似的,抬头用水灵眼眸望着他,“求你,行不行?”

柳浪才把她抱起来,将手中名册给她看。

章知颜看着长长的名单,渐渐蹙起眉头,有些干脆就是一整个府邸的男眷名字都在上头。

“宁王的母家肯定是阖府都要获罪的,可其它府邸未必就要整族受牵连。”

柳浪坐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悠哉喝了一口,“你说的不错,有些府邸确实不必一网打尽,毕竟某些糊涂子孙做的错事,他们府中的祖父、父亲皆不知晓。”

章知颜又往下看,果然就瞧见了靖安侯府,二少爷章承武就是宁王的幕僚之一,他虽在北郊大营做着五品五官,但有些消息,他能透露给宁王。至于他透露了多少,还未可知。

“我那二堂兄,你们也找到了?”

柳浪笑着点头,“你这二堂兄也是一奇人,说她痴情吧,他找通房丫头的同时还不忘跟宁王身边的暗卫联络;说他忠于自己的差事吧,他又到处找那个柔儿。”

“可我父亲、弟弟,连同大房的大伯父、世子都不可能去做宁王幕僚,大伯父、世子都只想老老实实过日子,守住爵位,不会轻易参与进去的。之前那端王想纳我为妾,他们皆未允。”

“我当然知晓。”柳浪招手,让她过去陪他坐在桌边。其实京中这些达官贵人的底细,柳浪未必不知,暗卫们经常潜伏在各处,哪怕远在边疆的守僵大吏、之前封王去别处的藩王,皆有人盯着。

梅婆子进来,将温过的酒菜全摆上,不多时,一桌席面就齐了,九菜一汤。

绿竹想进去伺候,梅婆子向她眨眼示意,拉着她出去,带上门。

“绿竹姑娘别担心,咱们大人可疼你家主子了。”梅婆子拍怕绿竹的手,“咱们就在门外候着即可。”

绿竹叹了口气,去猎场,主子就带着她一个,因是去西郊猎场,人数太多怕有人浑水摸鱼,还有不少宫中贵人连同伺候贵人的宫女太监,故而,这些被邀去的官员家眷们也不让带太多伺候的人。

不知湘儿这丫头如何了,若是被叛军杀死,绿竹心中过意不去,又想起靖安侯府中锦和院伺候的仆妇们。方才瞧见影三,向影三打听,影三只说了一句探事司抓了一大批乱党同谋,包括靖安侯府的二少爷。更多的事,影三就不愿意说了。

内室之中,柳浪亲自给章知颜夹菜,章知颜很给面子地吃了,将手搭在他的手上,“这名单上的人都要抓去上刑审问么?我弟弟是真的不可能参与党争,他虽年轻,也知忠君,更不可能认识宁王了,他不过一个举子,还未入仕呢。”

柳浪笑了笑,“审问就是个过场,没参与的不必怕。你先在我这儿住两日,记住,外人问起来,你也在典狱待了两日。包括你弟弟。”

章知颜点头,随后又问,“为何是两日?”

“因其中关联的人太多,还有些暗钉,我也得捞出来才行。总要彻底将此事了清楚再说,极有可能三日也说不定。”

“那你答应我,一定要顾及我姨娘和弟弟。”

“当然。”柳浪揽住她的细腰,“我也盼着此事快些了却。既然我答应你帮忙,那你如何回报我?”

章知颜心道这也是个色中饿鬼,但她也怕自己怀孕,可眼下只有柳浪能把她的至亲从这个旋涡里摘出来。

闭眼缓和一下自己的心绪,如蜻蜓点水般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柳浪这才心满意足,脸上满是喜悦,打横抱起她放在床上,放下帐幔,自是一夜鱼水之欢。

翌日醒来,章知颜只觉着腰酸,其它倒没什么,身上衣裳也换过了,是昨夜柳浪给她擦洗后换上的。

梅婆子高兴极了,命人摆膳,“夫人,大人说了,外头还乱着,您就安心在府邸住,要什么只管开口。过两日便派人送您回去。”

“嗯。”章知颜坐在桌前,绿竹梳头的手艺不如绿茵,便梳了个简单的单螺髻。

待四下无人,章知颜吩咐绿竹,“你去外头给我抓一副避子汤来。”

“是。”

绿竹要出门,梅婆子不放心,让别苑的小厮跟着,这几个小厮也是有功夫在身的,绿竹一瞧便知他们不是普通男子。

她去抓避子汤的事到底还是被梅婆子告知柳浪了,今夜,柳浪回来后在书房待了一会儿,此时,确实不是让她怀孕的时机,但她自己要求喝避子汤这事,柳浪心中不舒服。

今夜同昨夜一样,柳浪控制不住与她亲近、欢好,事后还让她替他洗澡、擦背。

章知颜很配合,心中想着,不过是两日,忍一忍就过去了。谁知,处置乱党一事,竟足足拖了五日,柳浪都是子时才回,白日忙碌,夜里温香软玉,他倒是很享受这样的日子,怪道有些纯臣家风清正,外头的应酬从不去,府中若有貌美贤妻,根本无暇出门。

二十九日清晨,章知颜起身时,身旁位置早已凉透,柳浪天未大亮便出府去了。打开窗户就见院中一片雪白,仆妇们正清扫着石板路上的积雪,绿竹端着洗脸盆和绢帕进来。

“主子,今日就能出府了。”

“你怎么知道?”章知颜卷起袖口,先浸了一会儿双手,又随意抹了把脸。

“奴婢听柳大人跟影三、梅婆子交待的,说晨时一过就让武德司马车送您回靖安侯府。”绿竹又靠近一步,压低声音道:“柳大人还特意让奴婢转告您,回侯府不要逗留太久,赶紧出府另住。”

章知颜点头,用完早膳就带着绿竹离开铜雀胡同,坐的是武德司马车,里头的坐垫舒适极了,旁边还有一个固定的矮几,可以摆放差点,另一边的矮几则是固定了一个鎏金暖炉,里头烧着几块四四方方的小银霜炭。

“这马车真好。”绿竹坐着觉得舒服极了,“主子,奴婢觉着这马车似乎是特意为您量身打造的。”

因柳浪臭名在外,又对章知颜极为殷勤暧昧,绿竹一开始觉得柳浪不是个好人,现下看来,他是挺尽心的。就连从前的廖川,都不曾注意过章知颜的衣食住行,更谈不上关心。

章知颜今日穿着的仍旧是猎场穿着的冬装,只是发髻变了,饰品也简单,只斜插了一支绒花嵌珠金步摇,披风仍旧是缎面白虎皮那件。刚下马车,就发现靖安侯府的牌匾没了,门口的石狮子也东倒西歪。

才踏进靖安侯府,就见眼眶有些发红的管家,沙哑道:“三小姐,您总算回来了。”

“发生何事了?”

老管家擦擦眼泪,“侯府已不是侯府,前日被收回牌匾,侯爷是庶人了。二少爷流放到西疆。您快去瞧瞧老夫人,诸位主子都在那儿。”

章知颜本就想去给老夫人请安,一进去就见侯爷、朱氏等人皆在,就连章承业也在,他双眼浑浊,一瞧就是沉迷赌博之人,似乎心思也不在这儿,不知想些什么。

她突然想起章承武,若不是他去追跑了的柔儿,并未参与猎场屠杀官眷一事,兴许章府被罚得更重。

朱氏和郭氏少见的沉默,没有相互挤兑、吵架,颇似丧家之犬。

此次宁王谋逆一事,靖安侯府也被卷入,大老爷似乎老了许多,头上的白发较之从前多了一倍,他面容疲惫,跪在地上,“母亲,儿子无能,章氏一族可能要散了。”

老夫人没有说什么,抬眼看看满堂子孙,摆手道:“各有各的命。承业出了这样的大事,咱们府邸也免不了。听说康国公府的成年男子全部斩首,女眷和幼子都要流放去西疆。如今,咱们章府只是从侯府又变成寻常百姓家,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况且,老二不还是五品官么?”

康国公府就是宁王生母曹贵妃的娘家,无可指摘,老皇帝留了女眷和孩子性命已是仁慈。

朱氏突然哭起来,“我儿定是受人唆摆,我要进宫去求皇上。”

侯爷瞪了她一眼,“你以为你们征西侯朱家无事?听说也有一个不孝子卷进去了。”

朱氏抽泣起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她的夫家、娘家竟都卷入了谋逆大案,不死也要脱层皮。

郭氏朝朱氏翻了个白眼,“你们这些蠢王八,好好的荣华富贵不享,偏偏要跟乱党走得近,害苦了咱们这些啥都不知情的人。还好跟你们分家了,真是晦气。”

郭氏心中也恨,如今一来,她儿子承业更不可能说到世家贵女了。章承业本身没有功名,父亲只是五品,大伯父这侯爵位也没保住,只是倒霉至极。

日后,京中贵妇赴宴哪儿还有章府的事?一朝从权贵圈子跌落,京中不乏这样丢了爵位的人家,除非子嗣有出息再挣回一个,否则就是举家搬迁离开京城。

老夫人昨日就已哭干了眼泪,她也知道自己的身子,维持不了多久,笑道:“我的嫁妆也拿出来,大家分了吧。之后,我跟着老二一家过。老大,你再留京城不合适,难免有人落井下石,过几日便搬迁回你祖父的祖籍,余杭老家去吧。”

章书琴跟章韵芝都坐在下首的位置,她俩也精神恍惚,时不时擦擦眼泪,原本是侯府嫡女,这回啥也不是了。

章知颜问道:“祖母,这宅子并没有被朝廷收回,大房应该住着,再说,四妹还要从这里出嫁。”

老夫人点头,“是这么个礼。我想着,等韵芝出嫁了,这府邸也卖了。以后都没有靖安侯府了。”她越是说得云淡风轻,大家心中就越难过。

大老爷哭道:“母亲,儿子不孝,断送了祖宗基业啊。儿子教子无方,才让承业闯下这祸事。”

老夫人淡然一笑,“罢了,我这把老骨头,这辈子也值了,至于你们,守着剩下的家财,好好若日子,让下一辈好好读书入仕,总有翻身一日。”

吴嬷嬷命几个婆子已抬来八个大箱子,统统开锁打开,一箱是黄金,一箱是银子,两箱珠宝,两箱各式绫罗绸缎锦丝,两箱成品首饰钗环。

郭氏一瞧,心中暗喜,价值连城的东西,倒不怕分家后过不好了,先前被儿子承业败光了棺材本,现在总算又能白得些。

二老爷却不好意思,他只是庶子,公中家产是该有他一份,可老夫人不是他的生母,也分给他,让他脸上热得慌,“母亲,儿子没脸要。”

“老二,你不必过意不去,这些东西,你跟老大一人一半。”老夫人倒也公平。

朱氏一听却不乐意了,以为老夫人是糊涂了,不可置信看向老夫人,但她又说不出口二房理应少分些。

章书琴蹙眉,“祖母,二房是庶出,凭什么分一半?”

“章家都到这地步了,还计较嫡庶作甚?以后你们要相互扶持。”老夫人点点头,随后吴嬷嬷拿起账本,照本宣读,这些金、银、饰品衣料全都均分。

大老爷和二老爷跪在地上,泪流满面。朱氏、郭氏得到了这些东西,俩人的神情倒是舒缓了些。

“我已接到黄家的回信,他们不退亲,黄四公子仍旧要娶韵芝。”老妇人又笑着说了一个消息,“是个好的。不过,黄家说亲事要提前,因黄老夫人身子熬不住了,腊月十八就让韵芝嫁过去,算是冲喜。”

她又看向章知颜,“知颜,还是你掌家,等韵芝出嫁了,二房再搬出去住。”

章知颜颔首应了,她原以为能顺利回江南,不曾想还得等到腊月。这样也好,搬出去之后,她就回江南,争取在老宅陪着外祖父过年。

一晃就是腊月初八,章知颜命大厨房做了腊八粥,无论如何,节还是要过的。

晌午,绿茵进来禀道:“主子,三少爷正闹腾说要报官,他院里的丫头媚儿跑了。早上,管家带着一批小厮出去找人,听说大老爷的两位姨娘携款而逃。”

媚儿会跑,章知颜并不意外,可是春樱和金玉这两个,她会让金管事安排她们回江南,怎么突然这时候自己先跑了?

“速传金管事来见我,我有话要问她。”

绿茵才走到门口,朱氏便带着仆妇闯进来,怒呵道:“章知颜,我就知道是你的鬼把戏。你让那两个贱婢做你大伯父的姨娘,然后带着昨日大房刚分到的金银细软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