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年教你的东西,你全都忘得一干二净。”叶凌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眼神冷冽,不带一丝情感。
“既然忘了,那我就帮你重新记起来。”他一把抓起石纵横那只被划伤的左手,狠狠地按在旁边的待客茶几上。
石纵横预感到了什么,眼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惊恐。
他疯狂地挣扎着,嘶吼道:“不!叶哥!我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
然而,叶凌充耳不闻。
他举起手中的匕首,对准石纵横的掌心,毫不犹豫地,猛地刺了下去!
“噗嗤!”
匕首穿透血肉,死死地将石纵横的手掌钉在了坚硬的实木茶几上!
“啊——!”
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响彻整栋写字楼。
石纵横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眼珠外凸,口中涌出白沫,剧痛让他几乎当场昏死过去。
叶凌松开手,任由那把匕首插在石纵横的掌心,仿佛在展示一件艺术品。
他看都没看石纵横一眼,转身走向办公室的方向。
大厅里的员工们,如同见了鬼一般,纷纷向后退去,自动为他让开一条路,连大气都不敢喘。
不知过了多久,石纵横才在两名保镖的搀扶下,将那把血淋淋的匕首从手掌中拔了出来。
他脸色惨白如纸,浑身被冷汗浸透,看着叶凌离去的背影,眼中充满了怨毒和疯狂的恨意。
“叶凌!你给我等着!我石家绝对不会放过你!我一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放下狠话,便在保镖的搀扶下,狼狈不堪地逃离了公司。
对于他的威胁,叶凌连头都懒得回。
办公室里,顾施琪和秘书早已吓得面无人色。
顾施琪从保险库里取出一个,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文件袋,颤抖着手递给叶凌。
叶凌接过文件袋,能感觉到里面匕首的轮廓,和一份文件的厚度。
他没有当场打开,只是点了点头,转身便走。
“我送你。”顾施琪像是下了某种决心,跟了上来。
两人回到顾施琪的别墅。
一路上,车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叶凌靠在副驾上,闭目养神,心思却早已飞到了手中的文件袋上。
大哥的匕首,枫林会的据点。
复仇的线索,近在咫尺。
他能感觉到,自己距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别墅客厅里,林婉宁没有离开,正在焦急地等待着。
看到叶凌和顾施琪一同回来,她迎了上去,目光落在了叶凌手中的油纸包上。
叶凌对她点了点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他走到沙发前坐下,将油纸包放在茶几上,深吸一口气,开始小心翼翼地解开包裹。
顾施琪默默地站在一旁,她看着叶凌的侧脸,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有恐惧,有怨恨,有迷茫,还有一丝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依赖。
这个男人,杀了她的情人,却又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以一种霸道无比的姿态,为她挡下所有的麻烦。
她该恨他,却又……
油纸被一层层剥开,一把造型古朴,刀鞘上刻着繁复龙纹的匕首,静静地躺在其中。
在看到匕首的瞬间,叶凌的瞳孔猛地一缩!
就是它!
这把匕首,他再熟悉不过!这是大哥十八岁生日时,爷爷亲手为他打造的,一直贴身佩戴,从不离身!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悲伤,怀念,以及那滔天的杀意,在叶凌的胸中交织翻滚。
他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想要去触摸那冰冷的刀鞘。
就是现在!
在叶凌心神激荡,防备最松懈的一刹那!
一直静立在旁的顾施琪,眼中瞬间迸发出决绝而疯狂的恨意!
她猛地向前一扑,快如闪电地从茶几上抓起那把匕首,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叶凌的心脏,狠狠地刺了过去!
“叶凌!去给凌风陪葬!”她的声音凄厉而嘶哑,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疯狂!
“你放心,你死后,我会把这条命,赔给你!”
然而,那把闪烁着寒芒的匕首,在距离叶凌心脏不足三寸的地方,却被两根手指稳稳夹住,再也无法寸进分毫。
叶凌甚至没有低头,那两根手指如同铁铸,蕴含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咔!”
顾施琪只觉得手腕传来一阵剧痛,仿佛要被生生捏碎。
她吃痛之下,再也握不住匕首,任由其“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全身的力气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抽空,她瘫软在地,绝望的泪水汹涌而出。
她歇斯底里地哭喊:“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了他!张凌风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叶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因为他该死。”
“不!你胡说!他爱我!他答应过要娶我的!”顾施琪疯狂地摇头,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来否定残酷的现实。
叶凌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爱你?你很快就会知道,他有多‘爱’你了。”
就在这时,别墅的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单调而急促,在这死寂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顾施琪的哭声戛然而止,她茫然地看向门口。
叶凌收回手指,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声音平淡得仿佛在叙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
“去开门吧。张凌风做事向来谨慎,他应该交代过,如果超过约定的时间他没有联系那人,那他派来的人,就会上门……让你也永远闭嘴。”
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在顾施琪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叶凌,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脸色惨白如纸。
“不可能……你骗我!”她尖叫着,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尖利。
“是不是骗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叶凌的语气带着一丝玩味。
门铃声还在执着地响着,一声接着一声,如同催命的符咒。
顾施琪的内心在疯狂挣扎。
理智告诉她,叶凌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他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可另一种来自直觉的恐惧,却又让她对叶凌的话产生了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