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薇点点头,先溜了。
而顾时序此时已经走到我面前。
他仿佛忘记了昨天在沈家的争吵,恢复了曾经那种清冷斯文的样子,对我道:“真巧,你也来这里谈事情啊。”
“对,跟你谈的是同一个事情。”
我毫不避讳,讽刺地看着他。
顾时序垂了眼眸,跟我解释:“昭昭,我那天就已经跟我妈和雅欣都说清楚了,我不会跟雅欣结婚的。但我欠她的确实太多了,我今天过来找人处理她这件事,只是想帮帮她。”
“你帮谁,跟我无关,也不必跟我解释。”
我平静地看着他,道:“可以让一下吗?我要出去。”
顾时序却拦在我面前,深深地望着我,道:“我知道自己伤你很深,但是昭昭,这次我差点失去你的时候,我才知道我是那么舍不得你,我是那么需要你。”
我笑了下,十分无奈又决绝地开口:“可是,我已经不需要你了。”
顾时序眼中似乎带着隐忍的痛,道:“我该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跟我离婚,我们一起去民政局把事情办了,给彼此留一点体面。”
我说完,顾时序眸光冷了下来,道:“除了这个,我什么都能答应你。”
我点点头,道:“好,那我们就法庭见。这次,我不会再出现意外了,我会准时出庭。”
“他们不会再开庭了。”
顾时序望着我,幽幽地说:“因为,我已经撤销了离婚诉讼。而你那边,也得等几个月之后,再重新开庭了。昭昭,我不会让沈宴州抢走我的女人。你是我太太,永远都是!”
我没想到他居然撤诉了。
虽然生气,但我也已经不想在他身上浪费任何情绪了,哪怕是愤怒。
“神经病!”
我丢下三个字,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
回到沈家,别墅里静悄悄的,沈宴州依旧没有回来。
老夫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带着老花镜,手里拿着平板在看小说。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边,问:“奶奶,朵朵和珊珊呢?”
“都睡熟了。”
老夫人抬眼看向我,语气里满是不满,“这个宴州是昏了头吗?你才刚遭了那么大罪,他倒好,直接催着你回去上班!第一天就让你加班到这么晚,累不累啊?”
我笑着安抚道:“奶奶,他是怕我闲着胡思乱想,才让我忙起来转移注意力。而且我晚上不是加班,是跟朋友出去吃饭了,聊的是我那部小说改编的事。”
“哦?这事我正想问呢!”老夫人眼睛一亮,放下平板,道:“你那本小说我都追完了,就盼着看剧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上映?倒是苏雅欣,整天在网上宣传她那部剧要上了,烦得很。”
我勾起唇角,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笃定:“那她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今晚我和朋友吃饭,聊的就是这事。她那部剧被广电直接毙了,连提交审核的资格都没给。”
“真的啊?”老夫人瞬间来了精神,“哎呦,这真是老天开眼!那种女人就不该蹦跶在荧幕上,看着多膈应人!”
话音刚落,玄关处传来脚步声,是沈宴州回来了。
我和老夫人连忙起身迎上去,关心着外婆的情况。
沈宴州脸上带着几分疲惫,脸色却没有昨天那般紧绷了。
他道:“暂时保住命了,等熬过这几天的危险期,情况应该能稳定下来。”
我们俩同时松了口气。
沈宴州看向老夫人,叮嘱道:“奶奶,都快十点了。您年纪大了别熬夜刷手机,早点休息。”
老夫人有些不好意思,随即露出了然的笑,道:“好,我回屋,你们聊!”
看着老夫人的背影,我脸颊微微发烫,转头问沈宴州:“你吃饭了吗?”
他轻轻叹了口气,在沙发上坐下,声音里满是倦意:“没有。白天吃不下,被你这么一问,倒真有点饿了。”
“那我去给你做点夜宵,想吃什么?”
我转身要往厨房走,手腕却突然被他拉住。
重心不稳间,我直直跌进了他怀里。
沈宴州圈着我的腰,深深望着我:“我不要你做保姆,我自己能做,也能叫佣人做。”
“可我想为你做这些,是心甘情愿的。”我忍不住笑了。
他依旧没让我动手,抬手招来佣人吩咐她们准备夜宵。
我现在这样的身份有点尴尬,所以不太习惯被别人看到跟他这般亲密。
刚想撑着起身,腰肢却被他更紧地圈住。
“别走,陪我坐会儿。”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青色胡渣的下颌轻轻搁在我颈窝,温热的呼吸拂过肌肤。
我心头一软,没再动,任由他从身后这么抱着我。
想到苏雅欣的事,我问:“广电把苏雅欣的剧毙了,是你做的吗?”
沈宴州闭着眼睛,埋在我颈间“嗯”了一声,语气平淡得像在说日常琐事:“正好认识那边的人,就提了一下这件事。就当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果然是他。
我弯了弯嘴角,打趣道:“背靠大树好乘凉的感觉,还真挺不错。”
“这才哪儿到哪儿?”
他轻笑了声,声音里带着笃定,“这只是第一步。他们欠你的,我会帮你讨回来。”
心头涌起一阵暖意,但我还是没有完全接受他的帮助,我道:“我自己的麻烦想试着自己解决,你也有你的事情要忙。”
毕竟,他既要操心沈氏集团那一堆事情,又有自己的律所经营,现在再加上外婆病危。
他已经焦头烂额了,所以我连顾时序撤诉的事都没想在现在这样的时候告诉他。
就在这时,楼梯口突然传来一声小小的尖叫,“呀!”
我浑身一僵,猛地从沈宴州怀里站起身,脸颊瞬间烧得滚烫。
沈宴州的神色也骤然变得异样,下意识松开了圈着我的手。
只见朵朵穿着粉色的小睡衣,头发睡得有些凌乱,正揉着惺忪的睡眼站在楼梯台阶上。
那双小眉头皱着问:“妈妈,你为什么和沈叔叔抱在一起?”
“朵朵!”我赶紧走上前,强作镇定地摸了摸她的头,“你怎么下来了?不是早就睡了吗?”
“我饿了……”朵朵瘪了瘪嘴,一脸无辜地望着我,小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妈妈,我想吃饼干。”
沈宴州这时也站起身,目光落在朵朵身上,神色复杂地看了她许久。
他没说什么,转而对我道:“一会儿佣人把夜宵做好,让他们端到我房间来。”
说完,他便径直转身走上了楼梯,背影透着几分疏离。
朵朵望着他的方向,小脸上满是疑惑,拉了拉我的衣角问:“妈妈,沈叔叔是不是生气了?可是,他为什么要抱着你?老师说,女孩子不能随便让男孩子抱抱的,这种行为不对。”
被女儿亲眼撞见这个,我实在是窘迫,只能对她道:“老师说得对。不过有些事,朵朵长大就会明白了。”
我带着朵朵去拿了饼干,又叮嘱她吃完刷牙。
小丫头现在跟珊珊学的自理能力很强,刷牙洗漱这种事,早已不需要我操心。
拿了饼干,她心满意足地迈着小短腿往楼上跑去。
我想到刚才沈宴州那副神色,不由得有些担心。
因为我也发现他看朵朵的眼神,很冷,完全不像对珊珊那种耐心和温柔。
他讨厌朵朵吗?
恰好此时,佣人已经做好了夜宵准备端过去。
“我去吧。”
我将餐盘接过来,去了沈宴州的房间。
两只手都端着餐盘,实在腾不出手敲门,只好用脚尖轻轻抵开房门。
门打开,视线里便撞进一副宽肩窄腰的背影。
沈宴州正在换衣服,古铜色的肌肤上肌肉线条流畅紧实,每一寸都透着力量感。
我心跳瞬间漏了半拍。
毕竟,哪怕之前在江城跟他住在兰苑,我们也是各自住各自的房间,谨守界限。
所以我着实没见过沈宴州这样子。
说实话,就沈宴州这身材和长相,压根看不出比我大很多的样子。
只有他处理事情时的手段,才能看得出他是个在商场浸淫了太久的人。
我尴尬地站在门口,想出去,却被沈宴州看到。
他从容地拿过一个银灰色睡衣穿上,淡淡地说:“进来吧,看都看了,还出去做什么?”
我硬着头皮进门,将餐盘放在茶几上。
“辛苦了。”
他道了声谢,坐下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看着他沉默进食的样子,我想起刚才他对朵朵的反应,忍不住试探着开口:“朵朵她……其实跟珊珊一样,都有各自的优点。你可能就是跟她还不熟,她平时很……”
“不说这个了,好吗?”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宴州打断。
他没抬头,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拒绝。
我到了嘴边的话瞬间咽了回去,心里更添了几分疑惑。
他明明对珊珊那般耐心温柔,怎么对朵朵却透着与生俱来的疏离?
是因为,朵朵的爸爸是顾时序吗?
既然他不愿提及,我也不好再追问。
我站起身道:“那我走了,你吃完早点休息。”
“嗯。”
他只淡淡应了一声,视线仍落在餐盘里,语气里像覆了一层薄冰。
我挺失落的。
不敢想以后我跟顾时序离了婚,朵朵会怎么跟沈宴州相处?
还是说,把朵朵还给顾时序,让她跟着顾时序和苏雅欣过日子呢?
回到房间,我洗完澡已经很晚了。
秦薇给我发了消息,让我看微博。
果然,她挑在苏雅欣那天曝光安染的时间点,以同样的阵仗曝光了苏雅欣新剧无法上映的事。
重点点明,无法上映的原因是苏雅欣被官方钉死在了劣迹艺人的耻辱柱上。
这就代表日后,不会再有任何投资商和影片敢用苏雅欣了。
……
与此同时,苏雅欣的卧室里一片狼藉。
她精致的妆容早已被怒容冲得扭曲。
下午刚从经纪人那得知《婚心》被广电直接毙掉的消息时,她还强压着慌,和团队商量着发通稿卖惨、把责任推给“审核标准突变”。
可还没等方案定下来,网上就炸开了锅,有人直接把她曾被官方点名批评的旧账翻出,半点遮羞布都没给她留。
“啪!”
手机被狠狠砸在镜子上,镜子和屏幕瞬间碎裂。
她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咬牙切齿地低语着:“叶昭昭,肯定是叶昭昭!这个贱人!我完了她最开心!”
她踉跄着捡起备用手机,点开微博,评论区早已乱成一团。
虽然她的忠实粉丝在替她鸣不平:“欣欣只是被误会了!凭什么一竿子打死?”
可更多的是秦薇安排的水军带起的节奏。
“劣迹艺人就该封杀,有什么好洗的?”
“整天戏精上身!今天妈被抢老公,明天自己被抢老公,又是流产又是卖惨直播,博眼球第一名!”
“最恶心的是她那群脑残粉,眼瞎心盲还到处咬人!”
不过几分钟,评论区就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
看不惯苏雅欣的网友和她的死忠粉隔着屏幕吵得不可开交,污言秽语刷屏,连带着她过往的黑料被一遍遍翻出来晾晒。
苏雅欣看着那些扎心的评论,气得浑身发抖,却半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给顾时序打去电话。
幸好,顾时序对她还有愧疚,就算不跟她结婚,在她有难的时候,也不会坐视不理。
“我已经联系了人脉,去处理广电的事。至于网上的言论,我正在找人清理。”顾时序安抚道:“你别担心,哪怕你真的被封杀了,我也会给你足够的钱,让你这一生,衣食无忧。”
苏雅欣哽咽道:“时序哥,我不要钱,我想要你。我现在真的好怕,叶小姐太狠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时序哥,我好想你,你来陪陪我,好不好?”
顾时序沉默片刻,道:“抱歉,雅欣,我不想再藕断丝连让昭昭失望了。她这么对你,也是因我而起。我会对你负责到底,但我不能娶你,也不能再让昭昭继续误会我们了。”
苏雅欣没想到自己经历了这么大的事,顾时序都无动于衷。
要是搁在以前,她一哭一闹,顾时序估计就开始心疼了。
她现在突然有点后悔,当初就不该这么对朵朵,要是这孩子在,肯定有办法把爸爸给叫来。
哪怕看在女儿的面子上,顾时序也不可能像现在这般,连来都不来见她一面。
……
一连几天,顾时序都没有露面。
虽然他确实帮苏雅欣平息了网上的舆论,还让助理给她送来了五千万的支票。但苏雅欣总觉得不甘心,这怎么够呢?
她要的可不是这区区五千万啊!
她要的是顾氏女主人的尊荣,有了这个名分,顾氏集团一半都是她的,又怎么可能是这点小数目?
无奈之下,她又去求姜淑慧,哭诉着自己被叶昭昭整得好惨。
可现在,姜淑慧已经不再像以前那般对苏雅欣了。
毕竟,以前她看上苏雅欣的名气,后来苏雅欣又给顾时序怀了孩子。
可现在,苏雅欣的名气没了,到处都是骂名,而且她的孙子也没了。
她已经觉得苏雅欣配不上顾时序了。
奈何以前自己对她百般疼爱,苏雅欣也是妈长妈短地叫她。
现在突然翻脸,她也不太好意思。
就在这时,医院来了电话,说是程冬青醒了。
她赶紧找了个说辞,道:“雅欣啊,我得赶紧去趟医院,时序的外婆醒了。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吧!”
苏雅欣好还没意识到程冬青的疏离,赶忙道:“妈,时序会不会也去医院?您要是见到他,一定要劝劝她啊!”
姜淑慧一边往外走,一边敷衍道:“好,我会的。”
……
医院。
程冬青已经从IcU病房转了出来。
程冬青靠在床头,丈夫、儿女和外孙都围在病床边,她头一次这么想活下去,想再多看看这些对她如此重要的人。
姜伯文见妻子醒了,眼睛红得要命,一把年纪差点哭出来。
沈宴州虽然神色也缓和许多,但仍旧是不动声色,平静地站在一旁,好像之前着急去寻找专家救母亲的人不是他似的。
姜淑慧就同了。
她跑到姜淑慧病床前蹲下,一副委屈的样子,道:“妈,您总算好起来了,可把我担心坏了。为了求您平安,我还特意去顾氏庄园的佛堂跪了一夜,为您祈福。这腿到现在还又酸又痛呢!”
她说着还揉了揉膝盖,眼神不住往程冬青脸上瞟。
只要程冬青活着,护着她,沈宴州便动不了她。
程冬青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毕竟,这个女儿很少对她这样殷勤。
程冬青虚弱地笑了笑,欣慰地说:“淑慧,我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对不起,我让你们担心了。”
一旁的沈宴州闻言,眉峰几不可察地皱起,看向姜淑慧的眼神里满是厌烦。
她的那点惺惺作态,在沈宴州眼里简直就是要多下头有多下头。
顾时序站在母亲身旁,只觉得格外没脸。他这个母亲,他太了解了,刚才那番话,几分真几分假,他再清楚不过。
正因为如此,他越发觉得姜淑慧像个跳梁小丑。
姜淑慧本还想继续在程冬青面前卖惨,顾时序打断道:“外婆这次您转危为安,以后就好好休养,不要再操心我们小辈的事情了。”
程冬青一顿,视线扫过沈宴州,忽然想起之前的事,语气带着疑惑:“宴州,你和昭昭,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宴州正在思考该如何去应付母亲,才能不刺激她,同时也让她有个心理准备,自己和叶昭昭迟早要在一起的。
这时,顾时序道:“外婆,您别听我妈胡说八道!昭昭之前被绑架了,多亏舅舅及时把她救回来的。我还应该感谢舅舅呢!”
“昭昭被绑架了?”
程冬青坐直了些,眼神满是震惊与担忧,“那她现在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沈宴州淡淡回道:“现在已经没事了。”
程冬青恍然大悟,愧疚地说:“宴州,你那天在国外突然说有事,是因为昭昭被绑架了吗?那你应该早跟我说的,我……那天还这么拦着你,是我不该……”
沈宴州云淡风轻地说:“都过去了。您不用自责,好好养病。”
程冬青却没完全放下心,道:“你救昭昭,是应该的。可你能不能告诉妈,你跟昭昭在江城游山玩水,还接受了记者采访是怎么回事?”
沈宴州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厉,直直扫向姜淑慧。
姜淑慧被那眼神看得心头一慌,眼神躲闪,满是心虚。
顾时序叹了口气,道:“外婆,我知道这事。昭昭被救回来后,说想在江城玩几天。刚好我那段时间没空,舅舅又正好在江城,就碰上了。而且采访里舅舅不是说得很清楚吗?他跟昭昭只是朋友。”
程冬青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毕竟,之前顾时序跟沈宴州在姜家每次见面都剑拔弩张的样子。
现在,他主动帮沈宴州澄清,看来姜淑慧说的那些,应该是她想太多了。
她相信他儿子不会觊觎外甥的妻子,绝不会!
程冬青本就虚弱,没聊多久便抵不住倦意沉沉睡去。
沈宴州看着顾时序,低声开口:“你跟我出来。”
说着,他转身往门外走去。
顾时序紧随其后,反手带上了房门。
走廊尽头,沈宴州背影冷肃,望着窗外阴沉的天气,道:“你以为,你刚才在我妈面前说那些话,能改变得了什么?”
顾时序语气带着压抑的怒意,道:“我已经在外婆面前给你留足了脸面,你也适可而止吧!叶昭昭她是我太太,我不会跟她离婚的。我已经撤诉了!”
他以为撤掉离婚诉讼,就能堵住沈宴州的嘴,保住这段早已千疮百孔的婚姻。
沈宴州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讽刺,眼神里的嘲弄几乎要溢出来:“她被绑架,你让绑匪撕票的时候,可曾记得她是你太太?你把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抱给别人抚养,把初恋养在英国四年,又可曾想过她是你太太?”
一抹震惊划过顾时序面庞,他手心紧握成拳,死死盯着沈宴州,道:“她连这些都告诉你了?”
“你自己做过的事,还怕别人说吗?”
沈宴州往前一步,明明两人身高相当,他身上的压迫感却完全笼罩着顾时序,“你以为撤诉,我就拿你没办法了?你给我听好,这个婚,你离也得离,不离也得离!”
顾时序看着他势在必得的模样,怒极反笑:“沈宴州,你早就惦记上我的女人了吧?说到底,你就是想抢我老婆罢了!”
沈宴州笑了下,那笑容竟带着几分光风霁月的坦荡,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他迎着顾时序充满愤怒的目光,清晰开口:“对,我就是想抢你老婆。机会是你自己让出来的,就不要怪别人下手。”
话音落,他不再看顾时序一眼,径直转身往电梯口走去。
顾时序僵在原地,目瞪口呆地望着他的背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么无耻的话,他居然能说得如此淡定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