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道测试题,一百分,许临越半个小时写完,对了一遍答案,只得了六分。
“……。”
微亮的光下,男人眉头紧锁。
沉默半晌,他关掉电脑。觉得再写下去没必要。
注定不可能融入正常人的行列,实在不需要强求。
用微信给李宇轩发了条消息,他熄灭手机,留了盏不算亮的灯,随即躺下。
将已经熟睡的姑娘抱进怀里。
无人窥见的夜里,他炽热的吻落在女孩眉心。
喃喃低语不知说给谁听“阮阮,我会让爸放心把你交给我。”
哪怕做不了正常人,但他会装成正常人。
—
第二天,阮念苏醒来时,身侧位置已经没人了。
习惯性摸到手机。
果不其然,许临越七点多走的,给她留了消息,说公司有事,给她定了早餐,让她不要忘了吃。
大小姐躺着醒了会神,而后起身。
同一时间。
李宇轩卡着八点到公司,手里还提着一沓刚从书店买回来的书。
各种各样的都有,但无不都带着心理二字。
“真不知道,你要这么多心理学的书做什么?”
许临越没解释,只说谢了。
李宇轩招招手,说不用,然后离开了总裁办。
既然题他做不对,也无法以正常人的角度去思考,那就市面上所有能见到的题,他全背下来。
许临越记忆力好,看书又快,十几本书,他一上午看个大差不差。
纵然里面大多做法,他理解不了。甚至终生无法做到,但他会逼迫自己记住这个答案。
心理测试,他一定能以满分通过。
然后,如愿娶到她。
—
近两个月,阮念苏肚子隆起了点弧度。这种弧度,是明眼人都知道怀孕的程度。
每次下楼,阮母看着宝贝女儿那模样,都胆战心惊。
惊惧的同时也有对丈夫的埋怨。
“哎,你到底什么时候同意他们结婚啊。苏苏肚子都这么大了,到时候穿婚纱都不好看了。”
阮父扫了一眼“等那小子通过测试。”
阮母知道这是丈夫心里的隔阂,她没有办法制止,因为他已经为了女儿做了退步。
可天底下,哪有母亲不心疼女儿。
不想搭理丈夫,阮母起身去扶女儿“苏苏,那个小许出差,什么时候回来?”
“下星期吧。”
肚子里的孩子实在太能汲取营养,又或许是阮念苏自己早产的缘故,别人怀孕增重,她怀孕反而瘦了许多。
每次看着宝贝女儿那尖到凸起的小巧下巴,阮母心疼坏了,每顿饭都恨不得给女儿炒上十几菜,好好补补身体。
“男孩女孩,医生有说吗?”阮母问。
肚子略重,来到客厅,阮念苏就浑身没什么劲的瘫在沙发上。
“没问。”
“怎么不问问啊?”
“随便,男孩女孩都行。”这种事上,阮念苏向来随性。
都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她自然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爱他。
她想,许临越也一定是这样。
“他挺乖的。”视线瞥到肚子上“不怎么闹人。”
除了平时吃的多点外,睡眠多点外,走路不方便外,大多时候,阮念苏都会忽视他的存在。
有时候,无聊发呆的时候,阮念苏也会想。
这孩子应该跟许临越挺像的,因为听妈妈说,怀她的时候,她可一点都不乖。
“乖点好,我猜是个小公主。”只要一想到,在未来有一个跟她宝贝女儿一样可爱娇纵的小姑娘满地跑追着她叫外婆,阮母就恨不得把所有一切的美好,都给这个孩子。
阮父放下实时报纸,轻哼一声“小公主可不好,你忘了你女儿小时候,都干过什么缺德事。”
阮母表情一怔“那……哪里缺德,她不就是养了个金毛狗,在客厅拉了点屎呗…。”
阮父冷眼一抬“你确定只在客厅。”
阮母失语一阵“…还去你书房拉了点,行了吧。”
“不就重新打印几张纸的事,看你记多少年……。”
阮念苏一阵羞恼,但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毕竟,她小时候真的算不上乖。
许临越,小时候应该挺乖的吧。
突然的,阮念苏还挺想看看许临越小时候的照片。
离开了近两周,她已经开始想他了。
没犹豫,她给许临越发过去一条消息。
那头没回,她猜他在开会,没在意。
但又过了两天,阮念苏终于察觉出不对。
因着怀孕,她记性有些不太好,上一秒做过的事,转瞬间就忘了。
这就导致了,明明要等许临越回信的,可被人一打断,她就忘了去看他的消息。
一次午睡,她幽幽转醒,刚一下楼,就听到客厅隐隐绰绰的谈音。
且几人明显压着声,有意瞒她的意思。
“还不告诉我妹吗?许临越都失踪几天了。”
开口的人是她亲哥。
阮念苏站在楼梯旁,纤细的手指下意识死死捏着木质栏杆。
阮母瞪了一眼傻儿子“你妹怀孕了,你现在告诉她,是想让她连觉都睡不好。”
大少爷挠挠头,也知道这样做确实不行。
“可……一直瞒着也不行啊。我听说杭城那片突发地震,好多人都失踪了,妈,你说许临越不会死了吧。”
本应该慌乱不堪的时刻,阮念苏却出奇的冷静。
刻意放轻脚步,她回到二楼卧室。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但坐到床上摸出手机的那一刻,她还是没控制住眼泪砸下来。
在家这半个多月,她已经尽力压制孕妇情绪波动这个难题了。
可今日……
指尖拨动着聊天记录,阮念苏惊觉,许临越已经三天没回她消息了。
也是她傻,脑子不在线,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
如常一般给他打过去一个。
……不出意外,石沉大海。
用宽松的衣袖擦了擦眼泪,阮念苏指尖拨到许临越给她发的最后一条消息。
是说他飞机落往杭城机场,让她不要担心。
“杭城。”
粉色的唇瓣轻启,用了两秒,阮念苏给自己定了飞机票。
走的急促,她连行李都没带。
发觉叫家里少个人,是在晚上吃饭的时候。
阮母一如既往都做了很多女儿爱吃的,刚让保姆上楼去叫。就听到保姆尖锐的喊叫。
“太太,大小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