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她并没有因为任务没有完成就被逐出师门。
想到这个可能,狐岫凝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她并没有使用大壮推荐的办法,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任务,原答案不到要撒谎完成的程度。
今日狐岫凝空出来三个时辰的时间可以任由自己挥霍。
她再次回到了混沌台,随意找了个角落盘腿坐下,准备在这里闭关,今日她有所感,应该可以尝试突破到筑基后期。
在炼丹中,只有体内的灵力足够充足,才能放肆的炼丹。
而遂心剑自从被烧了之后就没有了动静,但很难保证她不会卷土重来。
等修为上去,她决定去拜访一趟诸赢,遂心剑出自他之手,而且还常年与剑打交道,应该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闭目调息,回想着近日种种。
炼制回元丹时,她对灵力的掌控更加熟练。与剑灵的交锋,让她对自身力量有了更深的理解,也让她知道书上的知识是前人总结的路,不要一味遵循他人之道,而是开始寻找属于自己的“路”。
“原来如此……”
她忽然明悟,筑基中期至后期,并非单纯灵力积累,而是“意与气合”的过程。
她双手结印,体内灵力如江河奔涌,沿着经脉循环往复。
刚开始灵力流转尚显滞涩,尤其在任督二脉交汇处,如遇泥潭,寸步难行。
索性她不再强行冲关,转而以神识引导,仿若炼丹控火,让灵力如溪流般细腻渗透。
周围的混沌之气聚集在她的身边,似乎也要助她一臂之力。
那一刻,体内的灵力突然自行加速,如春冰乍破,轰然贯通!
咔嚓——
体内似有枷锁断裂,灵力瞬间暴涨,丹田气海扩张一倍有余!
可就在破境刹那。
狐岫凝的琥珀色双眸骤然泛起一抹妖异赤色,转瞬即逝。
一缕妖艳紫色的火焰自指尖燃起,竟与“遂心”剑的煞气短暂共鸣。
剑灵挣脱出储物袋,在空中诡异的低喃,声音虚弱却不免听出它的兴奋:“对……就是这样……”
狐岫凝猛然睁眼,一把按住剑身,这次干脆放进琉璃空间中。
“聒噪。”
她缓缓起身,感受着体内澎湃的灵力,唇角微扬。
竹叶摩擦声、远处溪流声,皆清晰可闻。
丹田深处,一缕赤纹悄然缠绕丹田,与剑灵气息如出一辙……
可还没发生异变,便被丹田的灰色灵力给吞噬殆尽。
这是混沌之气所凝的灵力,吞噬万物,怎么会被一丝丝剑灵所影响。
狐岫凝自是发现了这点异样。
感受着体内汹涌的灵力波动,紧皱一整个早晨的眉头终于舒展。
她再次盘坐下来,破境之后,体内灵力虽暴涨,却略显虚浮,还需要巩固一下修为才行。
干脆取出炼制的上品清心辟障丹,仰头吞下。
丹药入口即化,没有其他的味道。
紧接着一缕缕探入丹田,将新生的灵力与丹田细细缠绕,如织网般加固。
忽然,她似是想到什么,眼神中冒出一缕精光。
将遂心剑取出,悬于身前,她不再避其锋芒,而是主动引剑煞入体。
少量剑煞被灵力包裹,在经脉中游走,如钝刀刮骨,痛却清醒。
每当煞气过盛,灰色灵力便自金丹涌出,将其镇压炼化。
剑灵冷笑:“你倒是胆大。”
她反手将剑插入地面:“聒噪。”
三日不眠不休后,丹田内灵力流转如实质,再无半分虚浮。
目的达成,狐岫凝的脸上欣慰的勾起一抹笑容。
隐藏暗处的守门人随意一瞥,漠不关心的收回视线。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机遇,别人的机遇不一定就适合自己。
狐岫凝明白自己短期内不可能再提升修为,于是打道回府。
在路上她忽然想到还有一事需要问起诸赢。
这剑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有煞气?
等她到时,却被情柔告知诸赢不在,正在闭关修炼。
无奈之下,狐岫凝只好回去。
暮色渐沉,狐岫凝踏着山径往回走,忽觉鼻尖一凉。
一片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
她仰头望去,灰蒙蒙的天穹不知何时已飘起细雪,起初只是零星几点,转眼便簌簌而落,如碎玉倾洒。
竹叶承不住雪,轻轻一颤便滑落下来,在半空化作晶莹的弧线。
山径很快覆上一层薄白,她的靴子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咯吱”声。远处群山的轮廓被雪雾晕染,朦胧如一幅水墨。
灵剑上渐渐积了雪,赤纹却微微发烫,将雪融成细流,顺着剑身滴落。
剑灵在她脑海中轻嗤:“矫情。”
她屈指弹了下剑柄:“闭嘴,赏雪。”
大福忽然出声:“要不然让琉璃仙石把它消化了吧。”
剑灵听不到它的声音,依旧挑衅道:“我就不,你能咋?”
狐岫凝没有搭理剑灵,对大福回道:“我记得当初不是说要冠姓?”
剑灵嗤笑一声:“谁稀罕啊?”
狐岫凝的手掌隐隐发烫,灵力源源不断地往剑身中横冲直撞,一时间只能听到剑灵的惨叫声,连大福的回答都听不清。
干脆将遂心剑扔回琉璃仙石内,落了个耳根子清静。
答复瞅着空,连忙应道:“要要要!不过我骗了你,你还愿意给我冠姓吗?”
“这是自然,应了你叫的‘娘亲’,冠个姓罢了,下次不要再欺骗我就好了。”狐岫凝怀中一重,下意识伸手接去,一个软乎乎的孩童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正冲着她欢快的笑着。
“这么开心呀?”狐岫凝被她的笑容感染,也笑了起来。
“当然开心,被冠了姓,以后我就不会消失了!”大福的眼睛笑成月牙状,美滋滋的开口。
狐岫凝眼神定住,随后两根手指弯起,在大福的脑袋上轻轻一敲。
“这种事情你不早点说,若是我忘记了怎么办呢?”她佯装生气道。
大福窝在她的怀里,闷闷道:“娘亲,我不想因为这个威胁你为我冠姓。”
狐岫凝捏了捏它的脸颊:“好啦,要怎么才能成功冠姓,有没有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