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瑾与她约法三章:“去可以,但是不惹事?”
虞珂抿抿唇。
虞瑾态度越是坦然,她就越是笃定虞瑾和宣睦之间有事儿。
片刻,少女重重点了下头:“嗯。”
常太医夫妻这阵子没住这边,昨晚也是用了晚饭连夜回去的。
虞常河用完早膳,就赶着去当值了。
“四妹妹如今人长大了,反倒是有些顽皮了。”虞琢笑着看了会儿热闹,牵起虞璟的手:“咱们也走吧,拿了书箱送你去书院。”
虞瑾叫住她:“阿琢也一起去吧?”
“我也去?”虞琢有些意外,又有几分本能的抗拒,“大姐姐不是说,不算受了那位宣世子很大的恩惠吗?还要一家人同去道谢?”
虞瑾笑道:“我们今日去英国公府,以前跟他家没交情,还没去过他家的宴席呢,带你一起过去见识见识堂堂国公府的风光。”
这话听着,多少有那么点阴阳怪气!
意识到虞瑾可能另有目的——
如此,虞琢便不好拒绝了。
虞璟眼珠子乱转,脆声道:“那就没人送我去书院了,我……”
“时间还早,我们先一起送你去书院。”虞瑾直接掐断他懒学的念想。
虞璟的小脸儿,瞬间严肃皱起。
虞瑾弯腰,手指戳戳他脸颊:“休想偷懒!”
胳膊拗不过大腿,虞璟小小年纪,已然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不再试图抗争强权。
虞琢领他回去拿书箱,自己也顺便重新梳洗,换了身更郑重得体一些的装扮。
虞瑾和虞珂,也各自回房更衣打扮。
虞璟读书的书院,和英国公府刚好在同个方向,送他只是顺路。
在书院门前把他放下,华氏拎着他耳朵交代:“好好听夫子讲学,不准做别的。”
虞璟果断答应。
华氏又把书箱交给小厮:“去吧!”
小厮是专门配给虞璟的,负责全天跟着他,穿着小厮的装束,实则是个护卫。
目送虞璟走进书院,华氏方才吩咐老九重新赶车。
“我听说英国公府的世子和家里关系似乎并不亲近,也不住在一起。他在京中另有宅院,你谢他,咱们直接去他单独的住处就是,何必巴巴的跑去国公府蹚浑水?”华氏不解。
“避嫌!”虞瑾言简意赅。
自家在朝中地位特殊,私下单独接触宣睦,势必惹人猜疑。
华氏没话说了,又对两个小的耳提面命:“宣家六姑娘,是个心思阴毒的,你们都给我离她远着些,千万莫要沾染。”
虞琢两人,俱都乖巧点头。
马车行至国公府门前停下,虞瑾先下的车。
然后——
她看着从另一边街角拐过来的马车,笑了:“二婶你看,我就说吧……瓜田李下的,得避嫌,这不就英雄所见略同了。”
虞珂身子弱,华氏对她很不放心,不眨眼的正盯着她下马车。
等虞珂落地站稳,她方才按捺不住好奇心,连忙回头去看。
对面来的也是一辆马车,规格豪华,更胜自家这一辆。
下人殷勤服侍,秦渊拎着锦袍一角自车上下来。
“郡王爷安好。”一家子女眷,当先见礼。
“虞二夫人免礼。”秦渊拢了拢披风的毛领,笑容一如既往的俊朗和气,“几位姑娘也都来了,凑巧了不是。”
这场面话说得……
四个人只来了仨,你瞎啊?还是不识数?!
虞珂觉得这人真虚伪,笑起来虽然看着挺真,实则也假惺惺的。
但是在人前,她忍住了,没翻白眼,只存在感很低的黏在虞瑾身边。
虞瑾对秦渊印象尚可,便与他谈笑风生起来:“是挺巧,而且……我猜咱们两家今日到此的目的一致。”
秦渊一愣,随后联系近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也就了然。
“那便一道进去吧。”
几人结伴走上台阶。
大门口,国公府的大管家带着几个下人在迎客。
因为今日主要是家宴,英国公虽然料到会有外客主动前来,也不好明晃晃的摆桌子,收礼。
“抱歉,恕小的眼拙,您几位是安郡王殿下和……哪家府邸的女眷?”管家态度极是谦逊和气。
两辆同样显眼的马车一前一后抵达,他竖着耳朵听几人说话,这才确认的秦渊身份。
至于虞家这些个女眷,他则要再次确认。
“我们是宣宁侯府虞家的。”华氏道:“前阵子我家的姑娘南下途中有些波折,多亏遇到宣世子护送,这才得以平安归家,这不……我们特备薄礼,过来道谢的。”
自家可是不该公然和宣宁侯府来往亲近的,当然,更不能得罪。
管家心情喜忧参半:“夫人您客气了,大家同在皇城边上住着,便算是熟人,谁遇到都会搭把手的。”
说话间,他招手,立刻就有几个小厮上前,要来接石燕等人手中礼盒。
华氏适当抬手挡了下:“礼物有些贵重,我还是亲自交予宣世子,方显诚意,也省得经手的人太多,磕了碰了。”
前面还说薄礼,这就又贵重了?
宣家几个下人手都伸出来了,脸上火辣辣,就连管家脸色都险些没绷住。
“夫人言之有理。”他勉强维持情绪,侧身让路。
华氏微笑,前呼后拥的带着人往里走。
管家吃一堑长一智,只看一眼秦渊亲随手中礼盒:“郡王爷您是……”
秦渊冲前面抬了抬下巴:“本王与虞二夫人一样,都是来向宣世子致谢的,谢他年初千里迢迢亲自护送本王回京。”
他是个惜命的人,回京后,因为伤重,除了进宫面圣了一趟,之后就一直躺着养伤了,确实还不曾正式向宣睦道谢。
这理由找得,也没毛病。
“您请!”
秦渊主仆也进了府门,只是,并没有再刻意去追前面的虞瑾一行,而是不紧不慢走在后头。
虞珂眼角的余光往后瞟,确定这个距离,说悄悄话不会被当事人听了去,她便挽住虞瑾手臂:“他为什么来?”
“不是说为了答谢宣世子护送他回京的辛劳?”虞瑾勾唇。
虞珂一针见血:“他也可以不来。”
宣睦年初那趟差事,是奉皇命办的,秦渊最彻底的避嫌方法,就是摆出他皇族中人理所应当的傲慢来,直接不用再专门道谢了。
虞瑾抿着唇,仰头看看天,佯装沉思:“总不能……是提前打听了行踪,专门为着来偶遇咱们的吧?”
虞珂:……
大姐姐是早上用了早膳,才临时提议来英国公府的,怎么提前打听?还不如说你俩是直接约好了的呢!
虞瑾没个正经,虞珂有点着恼。
虞瑾于是收敛了笑容:“你要真好奇,一会儿就找个机会私下问问他去。”
虞珂刚要说话,就听她又接着道:“打听了小道消息,也说给我听听。”
“大姐姐!”虞珂跺了跺脚,着实拿着虞瑾没辙,索性闭嘴。
一行人去到宴客的厅里,因为是宣睦要熟悉族中之人,所以今日男女都安排在一间大屋子里宴饮。
此时,尚未开席,众人坐着吃茶聊天,主人家都不在。
英国公在书房和几个族老叙话,英国公夫人那里,也叫了几个合眼缘的族中女眷,陪着。
这厅中剩下的,都是辈分低些,或者关系远的。
宣氏族中子弟及其家眷一共坐了七八桌,一共摆了十五桌,也几乎满座。
楚王赵王这等身份之人,自然不会亲自到场,但楚王府送了一份礼物,说法是——
两家之前因为小女儿玩闹,失了分寸而有些不愉快,请宣睦见谅。
其他多出来的人,则是宣家七拐八拐的亲戚们。
虞瑾放眼望去。
总结四个字……
一屋子乌合之众!
她这个不怎么爱好虚荣之人,站在这里,都有点被嫌弃拉低了档次。
“虞二夫人!”庄林盯着大门口许久,连忙迎上来。
这次,他没找虞瑾,而是很懂场合的同华氏交涉。
将明面上的说辞又沟通了一遍,庄林的人接了虞家带来的数个大小不一的礼盒。
秦渊随后也凑过来,调侃:“同样是送谢礼,和宣宁侯府的礼物相比,本王这份瞧着是当真单薄了。要么容本王瞧上一瞧,若我这份实在差太多……本王立刻叫人再补一份送来?”
说着,他就要伸手。
“不可以!”庄林一把按住离他最近那人手里的盒子,用力之猛,险些将那盒子从护卫手里拍落。
那个护卫,手腕甚至微微发麻,全力稳住了。
庄林使了眼色,示意拿着礼物的众人先退远些候着。
他又劈手抢过秦渊的礼盒,找补:“礼物不分贵贱,郡王爷特意登门道谢,这份诚意就足够了。”
开玩笑!以他对虞大小姐的了解,这些盒子里别不是装着他家世子的衣物吧?
这要叫安郡王殿下当众开出条亵裤……可咋整?
他家世子丢人还是其次,关键是虞大小姐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庄林这般欲盖弥彰,秦渊如何瞧不出?
他饶有兴致,还想要再一探究竟时,恰好英国公得了消息匆匆赶来。
秦渊到访,他自是要亲自单独招待,就将秦渊请去了内院书房。
这边,田嬷嬷也闻讯赶到:“虞二夫人,您与几位姑娘是贵客,老夫人正在暖阁和族中一些女眷喝茶,您若是得闲……也带几位姑娘过去坐坐?”
虞瑾等人且还站在门口,厅中众人已经在肆无忌惮打量,私下悄悄揣测她们身份了。
“登门做客,自是要去给国公夫人请安的,劳烦嬷嬷带路。”
华氏带着几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也不想往那厅里进,从善如流,跟着田嬷嬷往内院走。
虞瑾看出,庄林有话要说。
“什么事?”她示意虞珂虞琢跟着华氏先去,自己刻意落在最后。
庄林神色一言难尽,做贼似的低声确认:“盒子里头……是我家世子上回落在您那的衣裳?”
虞瑾:……
不是,这个庄林是怎么敢想的?
这就是一些没上锁的普通锦盒,众目睽睽之下来送礼,她就算失心疯了都不会干出这种事!
回头就把宣睦那些破衣裳团吧团吧,叫石竹半夜从他家墙头扔进去!
虞瑾两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大小姐!活祖宗!”庄林却将她的沉默当成默认,嗓音越发压低,焦急道:“您疯啦?您怕衣裳留在您那被人瞧见了说不清,您捎个信,属下摸黑去取回来就是,您这……”
庄林正在抓狂,却见虞瑾视线越过他的肩膀,瞧着某个方向,唇角飞快勾起明媚的笑。
庄林方才情绪激动,注意力又全在虞瑾身上,便忽略了周遭。
意识到身后有人,头皮差点当场炸掉。
“宣六小姐。”
虞瑾从容不迫,和对方打了招呼。
庄林:???!!!
? ?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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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们,今天说点与文无关的,你们牙齿如果有碎掉一小块的,即使不影响咀嚼也不会疼,那也尽量早点去就医修补,越早越好!!早期可能只需要花很少的钱,一次性就修补好了,千万不要拖,拖到后面,就可能要根管治疗,甚至直接拔掉种牙了,费事遭罪还花钱。血泪教训,千万千万不要偷懒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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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今天是在医院候诊区蹭一个去拔牙的妹子手机看的阅兵,可震撼,看得有种热血沸腾的激动,尤其是那句“覆盖全球”,帅炸了有木有?咱妈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