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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茗一边赶路,一边梳理着系统001搜集的信息。

这个世界还是冷兵器时代,大陆上大小国家分裂成十多个,最大的是陈国,其次是赵国。

赵国建国初期赵武王在位时,国力还能与陈国相抗衡,后来二代的赵文王上位后崇文抑武,导致军事积弱。

面对陈国强兵压境,赵文王选择割地求和,还献上了质子,每年向陈国上交百万两黄金作为岁贡。

云茗借用的身份原主名叫白鹤雪,二十有五,是赵国白将军的独女,精通刀剑骑射,十六岁后曾一度随军出征,屡立战功。

在白将军气绝身亡后,原主向赵文王请求暂接将军之位,连夜与发小左馨语赶往军营。

却不想在半路上遭遇杀手埋伏,二人无一生还。

此后第三天,左承德帅兵归降陈国,掉头攻打赵国。

赵国在一夜之间覆灭,赵文王携妃子王子们逃出王城,被陈国大王子带兵抓捕回来斩首示众。

玄舟的神魂碎片就是那不受宠的质子,赵景元。

他是赵文王最宠爱的柳王妃所生之子,可他降生当日赶上天狗食月,被天师认为是不详之兆,建议赵文王处死他们母子,以免影响国运。

赵文王对此深信不疑,但柳王妃是他深爱的女人,赵景元又是他的亲生孩子,他犹豫之后将母子俩打入冷宫,又怕沾染不详,对他们避之不及。

陈国大军压境,赵文王割地求和,选质子之时,他想到了冷宫里的不祥之子,将十岁的赵景元送去陈国当了质子。

柳王妃得知后,本就郁郁不振的她彻底疯癫,日日在冷宫里找她的孩子。

赵景元被陈国王子们当奴才欺辱了十年,等他逃出陈国时,赵国已然被陈国取代,他唯一惦念的母妃也死在陈军的刀剑之下。

赵景元心灰意冷,不等陈军抓捕,他直接自绝于江水之中。

云茗在得知这些信息时,恨不得杀穿陈国王城。

【宿主冷静!小不忍则乱大谋,您想想天道盟。】系统001见识海掀起巨浪,赶紧安抚她。

这还只是它提供了部分信息,如果让她知道陈国王子们是如何虐待的赵景元,她现在已经冲过去杀红眼了。

云茗默念静心诀,静下心来。

【玄舟的神魂碎片的气运为什么如此之差?】

系统001:【主神应该是被混沌吞噬了气运,混沌还吞噬了主神一小部分元神。就算收集回神魂,修复起来也很麻烦。】

云茗沉思,【修复神魂交给我。你多关注天道盟那边的动静。】

【明白。】

次日清晨。

赵陈边境,军营。

副将左岭正站在岩石上言辞激烈地批斗赵文王。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们二十万大军却连粮草都不足,拿什么去对阵四十万陈军?

“他赵文王远坐高堂,天天歌舞升平,养着一群无用还贪腐的文官!试问各位将士,我们为何要守护这样的君王、这样的王城?!”

天天吃稀水粥喝野菜汤的将士们在他激昂的语气下对王城生出浓浓的怨恨。

脾气不好的将士已经举拳大声迎合左岭。

“就是!我们凭什么为这种荒淫无道的君王卖命?!他们吃香喝辣的时候我们还在饿肚子!凭什么!”

“说好的粮草和援军半月都没见到影子,王城已经放弃我们了。可我们还有家人,为了家人,我们也要拼出一条血路!”

“白将军已故,军中不可一日无将,我们都愿听长公子差遣!”

“长公子!”

“长公子!”

“……”

左承德压下上扬的嘴角,一边口头推辞着,一边在左岭的半推半就下站上岩石。

“长公子您说我们该如何做还能有一线生机?”左岭递话道。

左承德垂下眉眼,深深叹息,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纸。

“这是我父亲的亲笔信,赵文王已挖好逃出王宫的密道,待陈军破城,他将带着他的妃子王子们弃城逃往西阳。”

此话一落,人神共愤。

左岭起头喊出反赵口号引起众将共鸣。

“这昏君弃我们于不顾,我们也没必要为他效命!反昏君!反赵贼!”

“反昏君!反赵贼!”

“反昏君!反赵贼!”

“……”

噗嗤!

一把短剑稳准狠穿过左岭的脖颈后,剑尖抵住左承德的脖颈,剑身甚至没沾上一点血。

左岭脖颈鲜血喷溅而出,僵硬的身体笔直栽倒在地上。

左承德看着无人手持却稳稳抵着他命脉的短剑,丝毫不敢乱动。

众将噤声。

一道女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没入他们耳中。

“我看谁敢反。”

众人纷纷看向声源,一名身着黑色短甲红衣女子骑着高头棕马慢悠悠跨进军营大门。

她剑眉星目英气逼人,气质凌冽清冷,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云茗冷眼扫过众人,没有一个敢与她对视。

她翻身下马,大步来到岩石前,仰望左承德却丝毫不输气势。

她语气冰凉质问:“左大公子可知私扣军粮是何罪?

“造谣污蔑君王是何罪?

“通敌叛国又是何罪?”

她每一句话都像千斤重石砸在左承德的心口上。

他白皙的面颊上冷汗淋漓。

无灯阁不是号称“夜行无灯,杀人无痕”吗?她怎么还活着?

看她这架势,像是知道了实情,莫不是杀手还招供了?!

不对?她不是前日夜晚才动身吗?从王城到边境最少也要三日,她怎么今早就到了?她莫不是飞过来的?

忠于左承德的将士们将她团团围住。

“尔等何人!胆敢擅闯军营杀我军左副将,挟持长公子!找死!”

云茗转身扫视众人,双手负于身后,运起灵力瞬间震翻围捕的将士。

他们被强劲的灵力震出十步开外,五脏六腑都险些震碎,一个个都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老血。

云茗取出腰间的金色令牌。

“我乃白鹤雪,白将军之女,赵文王钦点少将。我受文王所托,清叛党,杀反贼。

“谁敢反,杀、无、赦!”

云茗的话掷地有声,众人不敢多言。

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以一挡十多人而毫发无损的,大有一人镇百人的气场。

她想起什么,问群将:“白军师何在?”

“少将军!”白仲辉从左承德的营帐里咕蛹出来,身上沾满尘土,好生狼狈。

白仲辉是白将军的亲信,熟读兵法,曾多次谏言助白将军打下数座蛮夷城池。

白仲辉在营帐里就听见了全程,得知云茗自称替君清叛贼,他顿时热血沸腾,费劲扯掉口中抹布,咕蛹出来后刚好目睹云茗一人震翻数十人,惊到忘了求救。

白仲辉看到云茗时眼睛通红,被解开麻绳后,他跌跌撞撞地奔向云茗,扑通一声就跪在她面前,老泪纵横。

“少将军,老臣愧对将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