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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茗安顿好白将军棺椁,携赵景元一同进宫赴宴。

宴厅里坐满了官员,除了右相,其余都是文官,左相为首,还有其他各部侍郎。

赵文王高居主座,旁边还有个副座,坐着天师,他黑发里掺了白发,四十多岁已显老态。

“见过王上,各位大人。”

云茗口头拜见完,拉着赵景元的手入座。

立马就有官员面露不满。

她一个少将军还只是虚职,就算是实职,也只是头衔高点儿,实际权利也没他们侍郎多。

便是白将军在世也要对他们礼让三分,她一个黄毛丫头居然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甚至都敢敷衍王上。

而且她还与那质子当着王上和一众官员的面手拉手,成何体统!

赵文王率先举杯打样儿,“庆祝少将军此战大捷,收复陈国疆土,卫我赵国。可惜白将军气急攻心,没等到少将军力挽狂澜,实在是天妒英才啊。本王在此敬白将军一杯。”

说罢,他起身对着天地洒了一杯酒。

而后,他又命婢女斟满一杯,走到云茗面前,“少将军年少有为,实属我赵国之幸事,本王敬少将军一杯。”

他仰头一饮而尽。

云茗单手托腮看着他,另一只手依旧在桌下牵着赵景元的手,还不轻不重地捏了捏。

赵景元耳根发热,想抽回手没抽动。

赵文王喝完酒,见云茗只是看着自己,根本不动杯子,有些恼火。

“少将军对本王有意见?”

云茗挑眉,“我不应该有意见吗?我意见可大着呢,王上。嗯……我想想先从哪儿开始说起呢。”

她看了眼身旁的未婚夫,问赵文王:“王上可记得自己还有个小儿子远在陈国?”

赵文王也看向赵景元,这孩子长得很像他曾经宠爱的柳王妃,他在城门口一眼就认出来了,奈何对方不愿搭理他,他作为一国之君,也没有卑躬屈膝的道理。

他在云茗这里吃了很多瘪,那是因为她手握重兵,若能取走她手中能号令二十万将士的虎符,他才不会由着她一介女流之辈在自己面前撒野。

“自是记得,可惜陈国不守信用,早该在三年前送我儿回赵国,却强行扣留了三年。”

赵文王攥着长袖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他佯装刚认出赵景元,看着赵景元顿了一下,“你……你莫非就是我儿景元?”

赵景元反向捏紧桌下云茗的手,故作镇定,口头回应:“景元见过父王。”

赵文王假装高兴的笑容僵在脸上,一再被驳了面子的他差点没绷住。

“我儿能平安回来就好。”他违心道,恨不得当场让禁军把人拖出去斩了。

云茗可不是来看他上演父子情深的家庭剧,“王上戏过了,我们只是来通知你一声,我们已定下婚约,三年后我服丧结束便与殿下成亲。”

赵文王捏紧了袖子里的拳头,笑得僵硬,“能与少将军喜结连理,是我儿福气。”

这句话倒是没错,赵景元颔首谢过:“谢父王成全。”

赵文王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大步走回席上。

这一个个的跟大爷似的,还要让他这个做君主的站着伺候,真是倒反天罡!

说了半天,那丫头愣是一口酒都没喝。实在不行,只能硬碰硬了。但听闻她武功深不可测,怕是禁军都对付不了她。

思来想去,赵文王还是觉得下毒最为保险,他示意其他官员动起来。

左相得到他的示意,起身给云茗敬酒,“少将军英勇善战,有白将军的威武之姿,老臣实在佩服,在此敬少将军一杯。”

他还未喝酒,就被云茗开口打断。

“左相不如先把虎符还给我再庆功?”

赵文王闻言抬头,“虎符?本王手里有一块,另一块不是在白将军手中吗?”

云茗勾唇,意味不明地看向对面的左相,“王上不如问问左相大人?他可是生了个好儿子。

“左承德左公子,毒害我父亲,盗走虎符,甚至妄想借用虎符调动二十万赵军投靠于陈。”

她怜悯地看向赵文王,“王上可是差点死在最信任的左相大人手里。”

她顺便张冠李戴,把这水搅浑了,于是接着道:“就连那禁军腰牌都是他故意让山匪交给我的呢,王上怎么可能会派禁军收买匪贼刺杀于臣?这显然是他人奸计。

“他左相身居高位,这朝堂可是他的一言堂,待我与王上斗得两败俱伤,他刚好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自打十年前柳将军府抄没后,赵文王就明显感觉到这左相越发猖狂,时常在朝堂上驳他面子,偏偏一众官员还都夸左相谏言有功,让他不好发作。

如今看来,这看似两袖清风直言直语的谏臣早已心术不正。

他就说嘛,禁军统领再怎么大意,也不至于把腰牌留给山匪暴露自己老底。

原来是左相在其中捣鬼,害他差点被云茗“误会”。

左相端着酒杯的手指不由得收紧,川字眉皱得都能夹死苍蝇。

他笑得勉强,“少将军慎言啊,老臣可是一心一意为赵国社稷,从未有过半点私心。至于我儿承德,自他随白将军去了边境之后,我便再也没见过他了。”

云茗端起酒杯闻了闻,“笑不出来就别笑了,左相,你儿子在哪儿,你不是最清楚吗?需要我让人把他拎过来当众对质吗?”

左相有一瞬慌神,但很快镇定下来。

她必定是在诈他,不然她来的时候就应该把他那不中用的儿子绑过来,而不是在这里空话连篇。

“少将军实在是冤枉老臣了,他若真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我必会清理门户,不劳少将军动手。”

眼见云茗端着酒杯凑近嘴边,左相说话的语气都坚定了些。

那可是无色无味的剧毒,喝一口便能要她的命,至于她刚说的那些话,就算引起赵文王怀疑也无所谓。

他手里有虎符,禁军统领也听命于他,这王宫,不,这赵国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云茗闻了下酒香就放下酒杯,“真是好酒啊。”

赵文王看得揪心,真想冲上去给她把酒灌下去。

嘴上夸好酒,她就是不喝,莫不是早有察觉?这丫头年纪不大,心思倒是深沉。

云茗叹了口气,言辞蓦然凌厉起来。

“二十万将士连饭都没得吃,尔等却在高堂之上喝着此等好酒,吃着山珍海味,真不觉得羞耻,枉为臣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