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住这里了!”
叶思芷揪着暮玄青的衣领,眼眶还泛着红,鼻尖一抽一抽的,“太吓人了......”
暮玄青垂眸看着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姑娘,指尖轻轻擦过她湿漉漉的眼睫,声音低柔得不像话。
“好,那换一套房子。”
“要清净的!”
她吸了吸鼻子,手指在他胸口画圈,“不能有蜘蛛!蟑螂也不行!蚂蚁也不行!”
暮玄青眼底漾起一丝笑意,指腹摩挲着她微微发烫的脸颊。
“好。”
他俯身,正要吻上那抹嫣红的唇……
叶思芷却突然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嫌弃地皱了皱鼻子。
“洗澡去!”
暮玄青挑眉,目光落在自己染血的衬衫上,确实沾着几分刑堂的肃杀气息。
他低笑一声,非但没退开,反而扣住她的腰,将人往怀里一带……
“一起。”
叶思芷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抗议,就被他打横抱起,径直朝浴室走去。
“暮玄青!你放我下来!”
她踢着腿挣扎,耳尖却悄悄红了。
“不是怕蜘蛛?”
他低头,薄唇蹭过她的耳垂,嗓音低沉,“浴室里可没有蜘蛛。”
叶思芷噎住,半晌才憋出一句。
“你身上还有血味......”
暮玄青脚步一顿,眼底暗色翻涌。
“那你帮我洗?”
这男人,简直得寸进尺!
叶思芷第一次允许暮玄青要了她。
禅院的竹帘被夜风吹得轻响,月光透过窗棂,斑驳地落在交缠的身影上。
暮玄青的指尖抚过她纤细的腰肢,像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瓷器,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他向来清冷自持,可今夜却像是着了魔。
第一次破戒的佛子,尝到了肉的滋味,便再也停不下来。
叶思芷被他按在柔软的锦被间,乌黑的长发散开,衬得肌肤如雪。
她眼尾泛红,呼吸凌乱,指尖无力地抓着他的手臂。
“暮玄青……”
她声音发颤,带着哭腔,”够了.....”
他低笑,吻去她眼角的泪,嗓音沙哑得不像话。
“这才刚开始。”
她太诱人。
每一寸肌肤都像是为他而生,每一次喘息都恰到好处地撩拨着他的神经。
暮玄青不得不承认,她简直是个妖精。
他扣住她的手腕。
“看着我。”
他命令道。
叶思芷睁开湿漉漉的眼睛,对上他幽暗的视线。
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深渊……
而他,正拉着她一起坠落。
晨光透过竹帘的缝隙斜斜洒落,叶思芷在满身酸软中缓缓睁眼。
她轻轻动了动指尖,便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腰肢酸得几乎使不上力,连脖颈都落着几处暧昧的红痕,在晨光下显得格外旖旎。
叶思芷艰难地翻了个身,却正对上一双幽深的眼睛。
暮玄青早已醒了,正支着下颌看她,黑色长发散在枕上,素来清冷的眉眼此刻餍足得像只饱食的狼。
见她醒来,他指尖轻轻抚过她锁骨上的痕迹,低笑……
“疼?”
叶思芷想瞪他,可眼尾还泛着未消的红,这一眼反倒像是嗔怪。
她不得不承认,年轻真好啊。
这具二十二岁的身体,昨夜被折腾得几乎散架,可睡了一觉,竟还能缓过劲儿来。
若是前世四十岁的自己,怕是三天都下不了床。
暮玄青的指尖从她腰窝滑到腿根,感受到她细微的颤栗,眸色又暗了几分。
“看来还有力气。”
叶思芷一把拍开他的手,声音沙哑。
“破戒一次不够,还想再来?”
暮玄青忽然翻身压住她,僧袍早已不知丢到何处,结实的胸膛贴着她,体温灼人。
“阿芷,你昨晚求饶时,可不是这么叫我的。”
窗外,晨钟恰好响起。
清规戒律,终究败给了红尘欲念。
……
暮玄青站在暗巷尽头,指尖的血滴落在青石板上,溅开一朵朵暗色的花。
脚边的叛徒早已没了声息,脖颈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他面无表情地擦了擦手,眼底的戾气还未散去,像是一柄出鞘的刀,锋利得割人。
他想他的小猫了。
想她窝在禅房软榻上打盹的模样,想她赤脚踩在地板上时莹白的足尖,想她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时,眼尾泛红瞪他的那一眼。
可他现在满身血腥,连指甲缝里都渗着铁锈味。
不能回去。
他怕吓着她,更怕自己失控……
那些暴戾的情绪还未平息,若是在情事上失了分寸,伤了她怎么办?
“家主,顾家那边......”
手下战战兢兢地开口,却在触及他阴鸷的目光时猛地噤声。
暮玄青烦躁地扯开领口,呼吸间全是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他忽然一拳砸在墙上,指节破皮渗血,却浑然不觉。
越想越气。
气这些没完没了的肮脏事,气自己不得不沾染这些血腥,更气此刻不能立刻回到她身边,将她揉进怀里,嗅着她发间的淡香平息躁动。
“备车。”
他嗓音沙哑,“去温泉别馆。”
至少要泡够两个时辰,换三遍熏香,直到身上再闻不出一丝杀戮的气息,才敢去见她。
他的小猫,合该活在干干净净的世界里。
暮玄青推开禅房的门时,梅子酿还温在炉上,窗边的软榻还留着凹陷的痕迹,仿佛她只是刚刚起身,随时会从屏风后探出头来,笑盈盈地唤他一声阿玄。
可禅院空荡荡的。
没有赤脚踩过地板的细碎声响,没有窝在榻上翻书的慵懒身影,更没有扑进他怀里撒娇的温热躯体……
他的猫不见了。
“叶思芷?”
暮玄青的声音在空寂的禅院里回荡,无人应答。
他指尖抚过榻上微凉的绸缎,那里还残留着她惯用的玫瑰香。
书案上摊开的经卷,墨迹未干,笔搁在一旁,像是主人只是暂时离开。
可衣柜里少了一件素白禅衣,妆台上那支他送的玉簪也不见了。
她走了!?!
这个认知像一把钝刀,狠狠捅进胸腔,疼得他呼吸都凝滞了一瞬。
暮玄青站在原地,忽然低笑出声。
那笑声阴鸷得吓人,连窗外栖息的夜莺都惊飞了。
他慢条斯理地摘下腕间佛珠,一颗一颗捻过,眼底翻涌着骇人的暗潮。
“找。”
这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候在院外的暗卫齐刷刷跪了一地。
他的猫胆子肥了,敢跑?
那就抓回来,锁在怀里,这辈子都别想再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