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往后翻,果然看到了五楼特有的“服务”项目列表,图文并茂,描述得极为诱人,甚至详细标注了舞伶乐师的修为、擅长功法、乃至体型特点……?
傅柠:“………啊这?”
她一眼扫到底部最便宜的那一栏——一位男修,标注“清冷孤傲,袖舞别具一格”,报价一千上品灵石一场舞!
“他什么舞能值一千上品灵石?!我倒要看看有多厉害!有没有红尘渡的千芳宴精彩!”傅柠龇了龇牙,直觉告诉她这店绝不简单。
谢临川瞥了眼玉简,心中了然,却未点破,只静静坐在一旁。
他了解傅柠的性子——此时劝也无用,不如让她亲自体验。至于花费,他更不会主动提出代付。她有她的主张,需要时自会开口。
他只道:“想看便看看。”多见识些,于她也无坏处。
“你都这么说了!我肯定要点!就点这个最便宜的!”傅柠咬牙,手指一点,完成了下单。
来都来了!她倒要看看这消费陷阱有多深!
很快,菜品先送上来了。卖相极佳,灵光氤氲。
傅柠摘下面纱,先尝了一口所谓的招牌灵蔬。
脸瞬间扭曲了一下。
“………好难吃。”她强行咽下去,“灵气是足,但为什么要把清炒玉兰片做成酸口的?!!”
又不信邪地尝了那道看着油光水滑的灵禽肉,“……更难吃了!肉柴不说,腥气没压住,酱汁也腻得慌!”
吃到这,她几乎想摔筷子。
这么贵的菜,就这水平?简直糟蹋食材!
最后她抿了一口那壶价格不菲的灵酒,“这个……还行。”酒味醇和,灵气温润,总算没踩大雷,但也谈不上惊艳。
“亏大了亏大了!这两个菜一壶酒就要了我近一千上品灵石!云梦泽的物价真该死啊!!”傅柠哀嚎,抱头后悔,感觉心在滴血。
谢临川见她这副模样:“真有那么难吃?”他也都尝了尝,神色不变,客观评价:“嗯,糟蹋了食材。酒是还行。”
“看吧看吧!!”傅柠立马摸出攻略小本子,在锦瑟居的下方狠狠备注:装修华丽,但菜品灾难级难吃,性价比为零!
“一会儿看了表演我们赶紧撤……”她说着,从储物袋里拿出个容器把剩下的酒打包。
谢临川没忍住笑了下,“阿柠真是勤俭持家。”
傅柠不以为然:“那是肯定,这酒还行,带回去没事还能喝点。”
谢临川从善如流:“的确,是不便宜。”
话音刚落,主灯骤灭,只留几盏昏黄壁灯。
与此同时,角落小舞台亮起朦胧光晕,缱绻乐声悠悠响起。
傅柠迅速戴好面纱,坐直身子,一脸“我倒要看看你值不值这价”的架势。
光影摇曳间,纱幔后映出一道修长人影。随即,一位身着飘逸白衣的男修缓步走出。容貌俊朗,气质清冷,确有几分描述中的疏离感。
傅柠稍稍松了口气,还好,看起来挺正常。
男修见有两人,微露讶色,随即含笑:“……仙子好兴致,还带护卫一同赏乐?”
傅柠板着脸,语气毫无波澜:“做你该做的事。”意思很明确:少废话,赶紧表演。
男修扫过她耳垂下那对流光溢彩的耳坠,眼中亮光更盛,从善如流地笑道:“如仙子所愿。”
乐声渐起,他却未局限于舞台,反而边舞边向傅柠座位移来。动作之间,竟抬手解开衣带,外衫随之散开,露出里头轻透的里衣……
傅柠呛了一下:“???????”
咳咳咳,怎么还是不健康的内容?!!!
她花一千灵石是真想为五味楼未来的“惊鸿舞台”做市场调研!真不是脑子脏!!
眼看那男修越走越近,领口越敞越大,一副要继续深入表演的架势,傅柠眼前忽然一黑。
傅柠一把扒开谢临川的手,对着那愣住的男修怒道:“够了!!你后面是不是打算全脱了?!如果是就算了!没意思!我是来看袖舞的,不是来看你脱衣服的!”
男修动作一僵:?
来这层的客人,不都是寻欢作乐的?看跳舞只是前戏和情趣啊?
谢临川在旁低笑一声。
“……把灯打开!”傅柠怒气冲冲地指挥,一千上品灵石就看个解扣子?哪有这么便宜的买卖!
“我要看的是袖舞!袖舞!你的本职工作!能不能行?不行你就走!”说完又觉得亏了,“不行,你钱都收了,不行也得给我跳!跳点正经的!”
男修一脸错愕,从业以来还没遇到过这种客人,他迟疑确认:“……仙子确定要看……纯粹的袖舞?”
“确定!肯定!以及一定!别磨蹭了!”
谢临川抱臂旁观,肩头微微耸动。
傅柠又瞥了他一眼——笑什么笑!!!瞧不起谁呢!!!!!她是那种好色之人吗?!
男修悻悻地系好衣带,挥袖激活法器。几种乐器自动演奏起一支风格旖旎的乐曲。他整了整衣襟,总算开始正经跳起舞来。
平心而论,他跳得并不差,身段柔韧,姿态流畅,仍带着若有似无的撩拨意味,水平远胜寻常舞者。
可与花绯墨那惊为天人的舞技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就连林雁话本里写的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想象,都比这有韵味!
傅柠皱着眉,强忍吐槽的冲动看完。音乐一停,她立刻付清费用,一秒不多留,起身就走。
谢临川自然紧随其后。
门口小厮见她面色不悦,惴惴不安地想上前询问,傅柠却视若无睹,径直离去。
直到走出侧街,回到主道,她才长舒一口气,大吐苦水:“太坑了,这也能叫酒楼?分明是…是那种地方吧!挂羊头卖狗肉!”
谢临川眼中仍带笑意,解释道:“云梦泽此类场所不少。许多修士来此,本就是为了交际享乐,口腹之欲反倒次要。”
不过阿柠自是心中有数。她既喜欢亲自探索,他自然也乐于陪同。
傅柠哼了一声:“也是。元婴修士谁还贪图这点口舌之欲。”
更何况这家店这么难吃,吃饭不过是个搭头。也确实只有装修能看了。
她把这次糟心体验抛到脑后,重新打起精神:“算了算了,吃一堑长一智。我决定把‘菜品最好’那家留到最后,免得又影响心情。接下来,去‘服务最佳’的那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