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士兵的动作还是太快,它跳出之际,长槊扎了过来。
刺进了玄清的右小腿中。
当觉察到魔狼的跳动时,士兵即刻将长槊上挑。
这个黄衣人竟被挑了起来,硬生生地与魔狼撕扯开来。
她的力道有些失控,没有挑稳,这具身体从她头顶被甩飞了出去。
就在魔狼与身体分离之际,它逐渐变得透明。
但却还是狰狞地扑向最近的士兵。
士兵们瞪大了眼睛往后退去,魔狼离他们越来越近。
就在他们感觉心脏从胸口跳出来的时候,魔狼一个趔趄,摔倒在了地上,消失了。
玄清的身体被甩到地上,面朝下,一动不动。
众人靠近玄清,手中长槊压低,轻轻用槊尖靠近这具一动不动的诡异“尸体”。
玄宁因为觉察到一股虚凝教的灵气波动在周围,不顾方不羁的劝阻,也从房屋内跑了出来。
因为知道玄清的实力,所以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地靠近他,毕竟他离开的时候,他的修为就在大乘中期,现在说不定已经大乘后期了。
就在这个时候,“尸体”突然发生了抽搐,众人的槊矛也动了两动。
一个人吓得往后倒了下去。
“冰山”卡丽雅现在也赶了过来。
目睹一群人在盯着一个人,她也疾步朝这边走来。
这个时候宫殿里有发出了号角声来:
“敌军已经破开宫殿大门,打进来了,大家向内殿撤离。”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惊恐和焦虑。
“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我们赶快往内殿去吧!在鲨王的庇佑下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一个人说完之后,拔腿就向内殿方向跑去。
众人也跟着跑,卡丽雅想要对她们说什么却闭上了嘴。
她手持银白冰霜长枪靠近了玄清。
她用枪尖挑翻玄清过来,只见玄清手缓缓地颤抖着。
玄宁在远处,也走了过来。
卡丽雅也注意到了他,沉声道:
“你不在屋里躲着,跑到这里来送死吗?”
玄宁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走近玄清,看到他奄奄一息的样子。
玄宁轻唤了一声:
“师兄!”
卡丽雅用冰冷的语气提醒道:
“别忘了!他现在是敌人!也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玄清双目紧闭,似乎还在受到血之力的侵蚀,额上满头大汗。
玄宁的双眼有些通红,头脑中和玄清在教中的回忆不断浮现。
他还记得玄清的帮衬和谆谆教诲。
他握着玄清的手,长叹一声道:
“师兄啊!是什么让我们杀了这么多人还要继续杀?”
心情变得无比沉重之时,他继续问道:
“你说我谨守教规,为人忠厚老实,是个可造之才……”
说到这里时,他有一些哽咽了。
卡丽雅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悲哀和担心。
“我要是被造成了杀人之才,我……”
他低下头,将头顶磕在地上:
“我杀不动了,也不想看见更多人死了……”
说着,他紧紧抓住玄清的手:
“为什么对和错,永远那么难分辨呢?师兄!我但愿我从来没有下过山,从来没有离开教内。”
卡丽雅一改冷冰冰的模样,变得激动道:
“人本来就不是纯粹的,他可是你的良师,也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只因为我们都身不由己!”
说到“身不由己”这四个字,卡丽雅脑中闪过自己的女儿和家族,如今她们几乎已经全毁了。
她手中的冰霜之枪握得更紧,对玄宁冷漠道:
“他杀了我们这么多人,今天是根本不可能离开这里的了,你懂吗?”
玄宁呆滞地握着玄清的手,没有任何回应。
见到玄清没有什么反应,卡丽雅便将长枪缓缓地往上提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玄宁拉住了她的手。
卡丽雅怒目而视:
“你要干什么?”
玄宁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失落,他用很轻的语气道:
“我来吧。”
卡丽雅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你要亲自……”
玄宁点了点头:
“和过去彻底了结。”
他拿过了卡丽雅的长枪,看着地上躺着玄清,仿佛看见以前的自己。
因为是这个杆枪是大乘后期的宝物,所以玄宁丝毫不费力地贯穿了玄清的胸膛。
看着玄清胸膛流出的血,玄宁一时间有些麻木失神。
卡丽雅看着他道:
“他死了。”
玄宁将枪交还给她,面色平静道:
“是的。”
卡丽雅道:
“你要跟我去内殿吗?”
玄宁摇了摇头:
“我想在这里呆一会儿,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
卡丽雅听到这话,泪水夺眶而出,没有再说什么就离开了。
……
内殿之中。
王座之上,已经坐着一个穿亚麻灰色长袍头戴鲨齿冠的女人。
周围密布黑色的鳞甲士兵,几乎所有剩余的两千人都已经在这里了。
剩下的老百姓正络绎不绝地朝内殿内的地道中逃跑,有一大队人在引导他们。
独孤拓和“傀儡主将”莱拉带领着一千余人到达了内殿门口。
看见火光在殿外星星点点的涌现,士兵们严阵以待,准备誓死守卫鲨王。
独孤拓缓缓地走在队伍最前面,如同一只高冷的幽灵。
他用一种不可拒绝的语气沉声道:
“现在,交出巨蛤,还有鲨齿冠!”
这句话借助灵息威压向着四周传递开来,也传到了大殿中那个女人的耳朵里。
那个女人缓缓回应道:
“你放过我岛的百姓,我把一切都交给你。”
独孤拓冷笑道:
“现在你没有资格给我讲条件!”
那个女人呵呵笑道:
“你以为我们会乖乖地交出巨蛤吗?你以为你自己能找到它在哪里吗?”
独孤拓站着,没有言语,他有些恼火地望向王座,可是这座位却被密密麻麻的士兵遮住了。
“我可以杀光你们,然后慢慢地找!”
他威胁道。
“那你永远别想找到!你觉得我们会把通天的财路留在岛上吗?”
那个女人不依不饶道。
独孤拓被她这一说,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有个什么决断。
他脑子飞速地运转着,愣愣地站在原地。
这个时候,从别个方向涌进内殿的老百姓正在如水一般地涌进地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