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师能告诉我,和那些男人纠缠,也是你想要去做的吗?”邪月微微一笑。
芙兮哽住了。
果然,回旋镖扎身上还是有点疼的。
她轻咳几声,试图转移话题:
“好像很晚了,我还是回去睡觉吧……”
芙兮说着就想起身,邪月却一手按住她的肩膀,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血红的眸子在灯光下直直注视着她。
“老师,在外面玩玩也该回来了吧。”
他的手指骤然收紧,坚硬的指骨硌得芙兮的手腕泛起红晕。
“我现在,有点生气了。”
芙兮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从未见过邪月如此冷静却又充满威胁性的一面,混合着愤怒和占有欲的气息将紧张的气氛搅得更乱。
她试探性地问:
“你为什么生气?”
邪月冷笑一声,缓缓起身松开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沙发上的芙兮,将她此刻的各种心绪尽收眼底。
他开始慢条斯理地解衬衫的扣子。
“因为老师总是让我等。”
“从九岁开始,我就在等老师长大,等老师看见我,等老师需要我。
解开的衣襟露出精瘦的胸膛,昏黄的灯光如细腻的流水般在结实的胸肌上流淌,沿着肌肉线条勾勒出的美景,呈现在芙兮眼前。
邪月掺着笑意的声音继续响起:
“但是老师呢?老师一直在外面玩,和各种各样的男人纠缠不清。”
“我忽然觉得,也许老师不需要一个故作冷静的等待者,而是一个……本相毕露的,疯狂且偏执的追求者。”
芙兮看懵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邪月,褪去了那层乖巧学生的外皮,露出的居然是一个这样危险的男人。
“老师,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学生?”
话音刚落,邪月将芙兮整个人猛地拉入怀中,强有力的臂膀紧紧箍住她的腰肢。
“乖乖的,听话的,永远只看着你一个人的学生?”
芙兮没有挣扎,只是非常平静地注视着邪月,咫尺之间,她看到了眼前人眸中跳动着的不甘和悲伤。
“邪月,你……”
“还是说,”邪月低哑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老师根本不把我当学生,而是其他的什么?”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忐忑不安地紧紧抱住了芙兮,像只受伤的小狗。
“告诉我,老师。”
……
有。
……
感受到怀中人的颤抖,邪月满意地蹭了蹭她的发,但下一秒,芙兮平静的声音传来,让他的笑容瞬间凝固。
“我想要一个听我话的男人,不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邪月眼眸一颤,仿佛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全身血液僵硬发冷,慌乱,不解和失落充斥眼底。
他缓缓松开环抱,后退半步,不敢置信地看着芙兮。
“我……我不明白,我为了你努力修炼,为了你控制自己的情绪,为了你学会所有的优雅和克制,你现在告诉我我还是个孩子?”
芙兮轻叹一声,有些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
“可是你不够听话啊,如果你是我的学生,我会像老师一样宠爱你,如果你想成为我的男人,我就会要求你对我言听计从,做一只我喜欢的小狗,懂了吗?”
邪月整个人如遭雷击,脑海中芙兮的话反复回响,那些年来的所有努力和克制化为一场灰烬,那个困扰自己数年的答案,竟然只是“不够听话”。
“所以这些年来,我以为我在成长,在努力能配得上你,可你根本就想要另一种类型的男人?”
芙兮摇摇头,语气带着一丝无奈。
“不是另一种类型,是另一种关系。”
“你把自己绑在了错误的关系定位上,邪月。你想要做我的男人,却一直在努力做一个完美的学生。”
“而我想要的,是一个独立强大,却也听我话的男人,而不是一个永远仰望依赖我的孩子。”
邪月的脸色变得极其苍白,从困惑到震惊,再到某种近乎绝望的明悟……那些年所有的自我约束和克制,原来都不是她想要的。
他的声音变得沙哑,带着一种破碎的质疑。
“那么……那些男人,他们都是?”
芙兮轻笑一声,“玩伴,消遣,或者伴侣,他们都可以是,也都可以不是,这一切取决于我的心情。”
邪月缓缓站起身,背对着芙兮,肩膀微微颤抖。
他曾经自认为了解一切,直到今天才发现自己对芙兮其实一无所知。
原来演戏的,不止他一个。
邪月扮演老师喜爱的乖学生,而芙兮则扮演疼爱学生的老师……
所有,全是假面。
房间里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沉默,芙兮如水的眸子掠过一道涟漪,层层叠叠,晃荡开一片寂静。
“明天的比赛,是史莱克学院战队和星罗皇家学院战队吧?”
她知道星罗帝国皇室的人和联姻的家族可以组成武魂融合技幽冥白虎。
而且,星罗帝国国王姓戴,他的妻子姓朱,一个武魂是虎,一个武魂是猫,而史莱克学院的戴沐白和朱竹清……
芙兮很早就猜测戴沐白和朱竹清应该是星罗帝国的人,他俩说不定也能组成武魂融合技。
那明天的比赛,其实也是星罗帝国皇室之间的战斗。
邪月从刚才的情绪中缓了过来,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老师,戴维斯和戴沐白是未来的王位继承人,他们之间必有一战,按照皇室规定,输家……会死。”
芙兮皱了皱眉。
她当然知道皇室之间的争夺有多么残酷,但亲耳听到这种生死较量,还是有点震撼。
“明天的比赛,就是他们的生死战啊……”
次日。
史莱克学院战队对战星罗皇家学院战队。
戴沐白紧张得不行。
“竹清,”他深吸一口气,“一会儿比赛的时候,我们一定要全力以赴,你就不要再耍小性子了,使不出武魂融合技,我们会输的。”
朱竹清神色冷峻,微微点头,“嗯。”
一旁的小舞看着他们,有些疑惑地问道:“戴老大,竹清,你们怎么看起来这么严肃,这场比赛很重要吗?”
戴沐白脸色凝重,“小舞,这场比赛对我和竹清来说,意义非凡。”
堪称生死战。
唐银懒得听他叭叭,“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先准备上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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