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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瑜璇笑着冲裴二宝竖起大拇指:“真会拍马屁。”

裴二宝开始撒娇:“叔叔,五叔,您可是最好的叔叔。”

“对,是天底下最好的叔叔。”

裴大宝也拉了裴池澈另一只袖子,学着妹妹的模样撒娇。

裴明诚佯装恼怒:“都是混小孩,咱们回老家的路上,你们分明说我是天底下最好的叔叔。”

他们这般一唱一和的目的,裴池澈自然瞧得清楚:“行了行了,不就做个球么?”

木工活对他来说已不算什么难事。

“好哇!”

龙凤胎雀跃不已。

“叔叔对我们这么好,今晚我们要跟叔叔婶婶睡。”

裴大宝抱住裴池澈的一条腿。

就想要个圆溜溜的球,如今有机会,马屁得多拍拍。

“大可不必。”裴池澈淡声,“在做好球之前,不许来睡。”

裴二宝眨巴眨眼乌溜溜的眼:“为何呀?”

裴池澈随口道:“雕刻得专心,你们太吵太闹。万一球没刻到,刻到了手指,那你们只能另寻高明了。”

“好。”龙凤胎郑重点了头。

--

是夜。

裴大宝裴二宝抱着爹娘做的小玩意,去了西厢房。

裴蓉蓉开了门:“想跟我睡?”

“能让小黑毛来姑姑房中么?”裴二宝问得奶声奶气。

“小黑毛这段时日都跟你们八叔在一起。”裴蓉蓉摇头,“他很喜欢小狗狗,我也没办法。”

龙凤胎作别裴蓉蓉,去了另一间西厢房。

裴星泽听到敲门声也开了门。

“怎么说?”

“跟你睡呀。”裴二宝探头往屋里瞧,见小黑毛已经躺在了狗窝里,双眼立时瞪圆了,“它好可爱呀。”

裴星泽的视线挪向裴大宝:“你呢?”

“自然也跟你睡。”

“让我一个带你们两个?”

“不然呢?”裴大宝道,“五叔要给我们做球呢。”

这时,姚绮柔走了来,轻声与小儿子道:“先让他们在你屋里玩一会,等睡着的时候,我再来抱走。”

龙凤胎听见了,异口同声:“不行!”

“怎么跟小人精一般?”裴星泽连连摇头。

姚绮柔轻哄:“行了,行了,都进去吧,今晚你们跟八叔与小黑毛一起睡。”

两小家伙一溜烟就闪了进去,手上的小玩意也不玩了,直接搁在了床上。人蹲去狗窝旁,就盯着小黑毛眼睛一睁一闭地打盹。

“它要睡了。”

“嘘……”

--

翌日,正月初二。

一大早,花瑜璇正在似醒非醒间,猛然听到小孩的哭声。

“谁在哭?”

裴池澈正好下床:“听声音方向是主屋传来,应是裴大宝裴二宝都在哭。”

“可是昨夜他们不是在星泽房间睡的么?”

“等会问问。”

夫妻俩去到堂屋用早膳时,裴大宝裴二宝皆红着双眼进来,眼睫上都挂着泪水。

“怎么回事呀?”花瑜璇帮他们抹泪。

“婶婶,我们醒来的时候,小黑毛不见了。”裴二宝说话时,又想哭。

裴大宝补充道:“然后我们发现自己睡在祖母身旁。”

姚绮柔叹息:“昨儿夜里,我怕星泽照顾不好他们,等他们睡着的时候,就把两孩子都抱回了自己房中。”

裴大宝:“昨夜祖母与八叔说的悄悄话,我们听见了。”

裴二宝:“对,我们还说不行。”

可是他们一大早醒来就发现自己身旁没有小黑毛。

裴大宝:“祖母分明答应得好好的。”

裴二宝一本正经:“大人不能说谎哦,祖母也不可以哦。”

姚绮柔笑出声:“哦呦,这么有主见的呀?”

两孩子点头。

裴星泽昨夜哄了他们有大半个时辰,此刻才刚起。

他一边揉眼,一边跨入堂屋。

“行了,行了,今晚就让你们在我屋里睡。”

自己的亲侄,还能怎么办,宠着呗。

两小家伙这才彻底抹干了泪,相互击了掌。

裴星泽:“……”

怎么有种上当的感觉?

花瑜璇笑,轻声建议:“睡前你可以给他们讲故事,他们听了故事入睡还挺快。”

“好了,都不说了,快些吃饭。”姚绮柔端了早膳来,“今日还得去斛家做客。”

“娘,都去么?”花瑜璇帮忙摆碗筷。

“你与池澈去。”姚绮柔道,“为娘原先想着斛伯不光给池澈看手,也给你们三叔看腿脚,理应全都去。可咱们家如今人多,这么多人上门,光是吃饭得吃多少啊,不太妥。所以你们两口子去,同时代表我们。”

花瑜璇颔了颔首:“哦,好的。”

用罢早膳,已是两刻多钟后的事。

姚绮柔将先前在县城买的礼物拿了出来,叮嘱小两口:“年节期间,邵大娘说牛车生意忙,你们估摸着要走过去,再走回来了,路上当心些。”

“知道了,娘。”

花瑜璇应声,回房取了赭色钱袋子,随同裴池澈出了门。

路上有不少村民也是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

偶有牛车行过,还有往日极少见到的马车,在村道上也瞧见了几辆。

“看来大家都是做客忙啊。”

花瑜璇走在道边上,望着裴池澈双手都拎满了礼,她伸手过去,想要帮忙拎一些。

裴池澈给了两样相对较轻的,嗓音颇淡:“今日初二,一般都是出嫁女回娘家做客的日子。”

“怪不得我瞧着都是成双入对的。”花瑜璇说着,噗哧笑出声,“喂,你我也算成双入对吧?”

裴池澈一怔。

说他们成双入对,确实没什么错,可是听着总觉得莫名有些怪。

另,旁人都回娘家,她回不了。

此刻竟然还能笑出声,是心大,还是心底掩着伤怀?

花瑜璇眨眨眼,歪头瞧他:“夫君这般看我作甚?”

裴池澈复又提步:“没什么。”

--

寒风瑟瑟,空气中弥漫着爆竹燃过的味道,一闻便知是年。

远远近近地还能听见不少鞭炮声。

小两口徒步到镇上时,斛振昌正坐在家中廊下晒太阳。

他望着院门口走过的车马行人,与邱开道:“要你陪我这个老头在此地过年,也算委屈你了。”

“师父说的哪里话?”邱开给他倒了热茶,“这是为人徒弟者该做的。”

“今年,你再学几个月,就可以回京了。”

斛振昌说着,心底感叹,到时候在这锦山镇,他过年只有一个人咯。

“阿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