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长福带着沈遇赶到的时候,整座万花楼已经闹翻天了。
“都别躲,过来,过来陪我玩儿!”
“嗝~”
只见大堂中央,乌云川正强行拉着一个姑娘,搂着人家的肩膀。
一只手还抓着一壶酒往自己嘴里灌,自己喝完还强迫人家姑娘也跟着喝。
地上,几个男人被打得鼻青脸肿,正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着。
有人嚷嚷着要报官,有人正在放狠话,还有人偷摸着往门口缓慢移动。
“你个贱人,知道我是谁吗,就敢打老子!”
“你个贱妇,都嫁人了还出来逛青楼,让你陪老子喝酒那是看起你,等老子的人到了,我让你知道厉害!”
两名纨绔子弟相互搀扶着起身,呲牙咧嘴的对着喝醉的乌云川撂下狠话。
“哎哟,这怎么就闹成了这样,我的老天爷啊,这可如何收场!”春妈妈拍着大腿呼天抢地道。
她现在心里一万遍的后悔,之前为什么要一时贪财放了这个女恶霸进来。
这下好了,这个女恶霸居然把她的店都给砸了!
这还有天理没有了!
春妈妈欲哭无泪,比她更欲哭无泪的还是乌引章和邓玉。
本来,他们三人在楼上呆得好好的,结果这几个纨绔听说有女人来逛青楼,非要上来瞧热闹。
还跑进来对着乌云川说了不少下流话,甚至过份到想对她动手动脚。
邓玉和乌引章本想把这几个人赶走就算了,没想到已经有些醉意的乌云川动作比他们更快。
直接动手将这几人给打了出去,还追着他们来到了大堂,把大堂的客人都给吓得跑了一半。
有人上前阻止,乌云川是见一个打一个。
万花楼的打手很快就全部被打倒在地,那几个纨绔带来的家丁,也都纷纷阵亡。
打完了人,她又继续发酒疯,还扬言要楼里所有的姑娘都来陪她一个人。
让那些姑娘对着她弹琴跳舞,还搂着人家姑娘一起跳。
整个场面那叫一个乱啊!
二人不是没有想过带乌云川离开,但已经喝醉的她根本就是六亲不认,谁去劝都没用。
就在二人焦头烂额的时候,救星出现了。
“沈兄!”
“妹夫!”
看到沈遇的瞬间,二人都快哭了。
太好了,是沈兄(妹夫),他们有救了!
“到底怎么回事?”沈遇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脸已经黑了一半。
“这事儿说来话长。”乌引章抓了抓头,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好在沈遇已经从长福那里知道了大半的真相。
对后面发生的事,哪怕他们不说他也能猜到几分。
于是,他也不再多问,而是打算走过去将乌云川带走。
刚向前迈了两步,就被乌引章和邓玉给拦了下来。
“沈兄,不可冲动啊!”邓玉一把抓住了他左边的胳膊。
右边的胳膊也同样一沉,抓住他的人,正是乌引章:“妹夫,小妹现在正在发酒疯,谁上都没用,她会打人的!”
二人一脸紧张,显然刚才也差点遭了乌云川的毒手。
要不是他们闪得快,现在说不定也会和其他人一起趴地上。
“大人呐!”这时,春妈妈叫声哀怨的上前。
“大人,您可得为奴家做主啊!”她一上来,就打算抓沈遇的胳膊。
无奈两条胳膊都已经有人霸着了,伸出的手只能悻悻收回。
“大人,您瞧瞧我这万花楼都被砸成什么样了,以后这店里还如何做生意!
这些砸碎的东西,还有打伤的人,我得亏进去多少银子啊!”
春妈妈的哭喊声,听得人头疼。
沈遇挣脱开二人的钳制,伸手按了按紧皱的眉心。
“此事,本官会给你一个交待。”
听到想听的答案,春妈妈悄悄松了口气。
这下好了,有县令大人出手,她就不用自己出手得罪这个女恶霸了。
她还真怕被这女恶霸给记恨上,从此天天来她这万花楼捣乱。
“酒呢,还不快上酒!姑奶奶有的是银子!”另一头,乌云川还在继续发酒疯。
喝完了一壶酒后,有些不满的将酒壶倒过来晃了好几下,确定一滴都没有了,把空酒壶随手一扔,不满的叫嚷了起来。
沈遇看到这一幕,头更痛了。
想着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他迈开步子,向着乌云川的方向走去。
邓玉和乌引章见状,也不再阻止。
沈兄(妹夫)瞧着胸有成竹啊,难不成他有办法能摆平乌姑娘(小妹)。
“云川,跟我回去。”沈遇走到乌云川面前,面沉如水的对她说道。
乌云川听到有人叫自己,疑惑的抬头,正好对上沈遇的脸。
看到这张脸,她不由得愣了一下。
一旁强行被拉过来侍候的姑娘见状,赶忙趁机溜了,其他在附近跳舞弹琴的姑娘,也赶紧跟着跑了。
把烂摊子全权交给了沈遇这个县令。
“你长得,好好看……”乌云川红着一张脸,醉眼朦胧的将手伸向沈遇。
沈遇抓着她的手腕,表情略显无奈。
“好了,回家吧。”先将人带回去再说。
“回家?”她疑惑的眨眼,竟还透着几分可爱。
“对,回家。”沈遇点头。
“嘿嘿,美人要跟我回家……”她嘿嘿傻笑起来。
“嗝……”又一个酒嗝冲口而出。
被冲天的酒气熏了一脸,沈遇赶忙将头撇到一边。
这味可真够上头的。
“对对,我们回家。”他伸手扶住乌云川,打算把人带走。
“不……不行!”她脚下踉跄了一下,甩开沈遇的手。
随后又脸蛋红扑扑的向他逼近,“除非……除非亲一下,否则不走……嗝……”
沈遇:……
当乌云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宿醉醒来,她的头简直痛得像是要裂开了一样。
“啊!难受。”刚刚醒来,她的意识还是模糊的,一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她抬眼看向四周。
“我不是和邓玉还有我哥去万花楼喝花酒了吗,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嘀咕着,拿起床头准备的干净衣服,就往自己身上套。
这时,秋儿正好端着吃的和解酒汤进来。
“夫人您可算是醒了,我猜您差不多也该醒了。”她将带来的东西,一一摆上桌。
“秋儿,我是怎么回来的,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她晃了晃脑袋,穿上鞋走过来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