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道歉?”乌云川挑眉。
“我害了你两次,一次是害你差点摔死,一次是害你中毒,你难道就一点不生气吗?”
沈遇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想弄清她的想法。
“我为什么要生气?”她歪头看他。
“我们可是夫妻,我武功比你高,而且还是一家之主,保护你是应该的。
有什么好生气的?”她不理解沈遇干嘛想这么多。
“自成亲以来,我对你算不上好,甚至不愿与你圆房,你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怨言吗?”
他倒宁愿乌云川怪他,怨他,这样他心里还能好过一点。
“你如此不顾自身安危的救我护我,我可能无法回报你什么。”
见他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乌云川却只是浅浅一笑。
“家人之间要什么回报啊,你可是我的男人,我护你不是应该的吗。
你既然进了我乌家门,我肯定会把你护好的。
你就安心吧,别内疚也别有心理负担,我都是自愿的,你无需想太多。”
乌云川其实不太懂,沈遇干嘛要磨磨唧唧的想这么多。
对她来说,她们乌云村的女人一直就是一家之主。
身为一家之主,保护家里人不是应该的吗,哪有那么多计较。
同样的话,乌云川在他面前说过多次,但没有一次令沈遇的心情这般复杂。
就像是在平静的心湖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了阵阵涟漪。
他的心,甚至感觉有些滚烫。
乌云川被蛇咬伤,哪怕已经把毒逼了出来,也无法再继续赶路了。
沈遇也没提继续赶夜路的事,二人找了个地方生了火堆,就这么凑合了一夜。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二人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在附近找了条小溪把水囊装满,然后又继续赶路。
转眼三天过去。
二人终于走出了这片密林,还好运的遇到了一对进林子里打猎的猎户父子。
这对父子收留了乌云川与沈遇在他们家中歇脚。
现在距离他们离开红河村已经过了五天时间。
“等会儿我们就进城买两匹马,到时我们骑着马赶回怀阳县,连夜赶路的话,想来一日就能到。”
乌云川已经计划了起来,想着等他们赶回怀阳县后,就带着她哥去给村里人治病。
再让沈遇上报青王,把那张文升的恶行公之于众。
“我们不回怀阳县。”沈遇却在此时突然出声。
“不回怀阳县,那我们去哪儿?”乌云川不解的问。
“直接去青州城,找青王殿下。”
沈遇的决定,乌云川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支持的。
“行吧,我们就去青州城。”她道。
“你还有别的事要做,不能陪我一起。”他看着乌云川,眼底满是认真。
“什么事儿?”
“我修书一封,你带回怀阳县交给孟宣,他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那书信送到之后呢,我是不是去青州城与你汇合?”乌云川急切的问。
“你在家等着我回来。”沈遇说。
“可是……”只有沈遇一个人去找青王,她如何能放心。
要是路上出点什么事,那她可就真要当寡妇了!
她连房都还没圆呢,就这么成了寡妇,那也太亏了吧!
“相信我,我很惜命,没有把握的事,我绝不会做。”沈遇的表情严肃认真。
此时,他正按着乌云川的肩膀,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一种对自身能力的的强大自信。
乌云川看得一愣一愣,双眼差点变成心形。
哇!
随安真的好好看!
自信的男人可真是俊啊!
更妙的是这么俊的男人是她的,嘿嘿~
“那这次我就听你的,你千万小心啊,我不想这么快就成寡妇,咱俩还没圆房呢!”
“咳咳!”乌云川大胆的话,让沈遇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整个人咳得脸都涨红了。
“休要胡言!”好不容易止住咳,他红着脸喝斥。
“知道了,知道了。”她随意的摆了摆手,态度那叫一个敷衍。
……
既然已经制定好了计划,二人便依照沈遇之前的安排,兵分两路分头行动。
乌云川骑马回了怀阳县,沈遇骑马去了青州城。
为了尽快解救红河村的人,乌云川骑上快马,片刻不敢停歇,终于在快马加鞭赶了一天路后,成功回到了怀阳县。
“夫人,您回来了!”看到骑马靠近的乌云川,门口守门的衙役一脸意外。
顾不得叙旧了,她翻身下马,逮到一个衙役就问孟宣在哪儿。
“孟师爷吗?他现在应该在大人的书房吧。”那衙役小心翼翼的开口。
乌云川现在的样子实在有些吓人。
身上风尘仆仆不说,脸上的表情还带着几分狰狞。
让人不由得怀疑她是去找孟宣寻仇的。
“书房是吧。”知道了孟宣的位置,乌云川头也不回的跑了。
留下两名衙役面面相觑。
“发生什么事了?夫人怎么看上去怪怪的?”
“明明夫人是和大人一块儿出去的,现在却只有夫人一人回来,而且还一回来就找孟师爷,莫非……”
两名衙役交换了一记眼神,随后异口同声道:“莫非大人出事了!”
另一头,乌云川已经飞快的跑到了沈遇的书房,果然在书房里看到了正在处理公务的孟宣。
自从沈遇离开后,孟宣就干脆跑到他的书房来办公,反正书房空着也是空着。
“孟宣!”乌云川突然出现在书房,可把孟宣吓了一跳。
“夫人!”他惊讶的看着乌云川,随后一脸惊喜,“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大人呢,大人在哪儿?
不是说出去玩儿两天就回来吗,这都过了七八日了,你们再不回来,我都要以为你们出事了!”
“别废话了,这是随安给你的,快看!”她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直接拍在桌上,虎视眈眈的让他马上看。
见她神色不对,孟宣心中一紧。
不会真出事了吧!
孟宣立刻将信拆开,看了起来。
越看,他的眉头皱的越紧,神色越是凝重。
乌云川趁着他看信的工夫,为自己倒了一大杯水。
急着赶回来,她已经好几个时辰滴水未进,现在不光饿,还渴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