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堂堂太王妃,没有证据,仅凭一面之词,就将我这般呼来喝去地质问。
这要是传扬出去……呵,怕是真的不太好看呢!”
跟来的青雀,早已气得小脸通红,此刻再也忍不住了。
她上前一步,带着护主的急切:“太王妃明鉴!
我们小姐以前可是公主,库房里东珠、南珠多的是,都是拿来扔着玩儿的。
小姐又怎么会稀罕苏小姐那一对耳坠?”
“放肆!”
太王妃被个丫鬟当众顶撞,顿时勃然大怒,“主子说话,哪有你一个贱婢插嘴的份!”
“太王妃!”
虞朝阳毫不客气地打断太王妃,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怎么?您的手伸得这么长,还想教训我的丫鬟不成?”
“你……!”
太王妃被噎得胸口剧烈起伏,指着虞朝阳,气得一时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她贵为太王妃,何曾受过这等顶撞?若对方是别人,她早就命婆子上去强行搜身了。
可偏偏是虞朝阳!
皇帝虽然废了她的公主封号,可没说过断绝父女关系啊!
万一哪天皇帝心血来潮又想起这个女儿……
她现在强行搜身,等于彻底撕破脸,后患无穷!
可不搜身……就没有铁证!
太王妃怒道:“去请王爷过来!”
她看着脊背挺得笔直的虞朝阳,心中冷笑。
不管怎样,今天非得让楚惊澜亲眼看看,他看上的这个女人,骨子里是个什么货色!
楚惊澜此刻正在书房与林清宴商议要事,听闻母亲急召,皱了皱眉。
“林公子,府里有些琐事,我们下午再继续商议如何?”
林清宴自然应下。
楚惊澜快步走出书房,问等候的下人:“什么事,这么急?”
下人恭敬回禀:“回王爷,奴才也不清楚具体何事,只知似乎与虞姑娘有关。虞姑娘此刻正在太王妃院里。”
一听虞朝阳也在,他的心猛地一沉,恨不得立刻飞过去。
他深知母亲对虞朝阳的偏见,急着叫他过去,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他脚步更快,带着一身寒气,几乎是冲进了静怡苑的厅堂。
一进门,眼前的情景就让他的脸色覆了一层寒霜。
厅内,他的母亲和苏若怜坐着,而虞朝阳,竟然站着。
她在这里站了多久?受了多少委屈?
楚惊澜的声音像淬了冰,目光冷冷扫过坐着的两人:“怎么,这屋子里是没坐的地方了吗?
朝阳,坐下说话。”
虞朝阳讥讽一笑:“我可不敢坐。我怕坐下之后,椅子上有什么贵重东西不翼而飞,又赖到我头上。”
楚惊澜一听这话,立刻明白了七八分。
他目光锐利地转向太王妃,压抑着怒火:“什么东西丢了?还怪到朝阳身上了?”
太王妃本就一肚子火,此刻见儿子进来,不问缘由就先护着那女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哼!你来得正好!
今天早上,我刚把嫁妆里那对一直没舍得戴的东珠耳坠赏给若怜,转眼就不见了!”
楚惊澜的怒气更盛:“那怎么无辜之人站着,弄丢东西的人却坐着?”
正低头抽噎的苏若怜,像被烫到屁股一般,一个激灵站了起来,瑟瑟缩缩地不敢看楚惊澜。
太王妃见侄女被吓成这样,替她说道:“若怜拿了耳坠,连自己的院子都没回,就只在花园里走了走。
在花园里,也只和虞姑娘接触过,然后东西就没了!我已经让若怜的丫鬟带着人,把她们走过的路来来回回找了两遍了,没有!
你说,这该怎么解释?”
楚惊澜嗤笑一声:“跟她接触过,就怪上接触之人了?依本王看,她自己的问题最大!
如此贵重之物,不管是自己不小心弄丢,还是被偷,都是她看管不力,责任在她!”
苏若怜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哭道:“太王妃,王爷……是若怜的错,是若怜没有看好耳坠……不怪任何人……”
楚惊澜冷漠道:“一对耳坠而已,没了就没了!说明跟她有缘无份,就不该给她。
也值得如此兴师动众,把朝阳叫来?”
他向前一步,站到虞朝阳身侧,姿态强硬,“这事,本王担保,绝对与朝阳无关!”
太王妃被气得胸口起伏:“你又没亲眼看见,怎么担保?
那对东珠耳坠,是当年圣上为你父亲和我指婚时,御赐给我的。御赐之物,怎能说丢就丢了?”
“呵!”虞朝阳忽然发出一声冷笑,“苏姑娘,我好心救你一命,你却恩将仇报,演这么一出戏,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楚惊澜立刻捕捉到关键信息:“什么情况?”
虞朝阳嘴角带着丝嘲讽:“也不知是花园桥上的路面太滑,还是苏姑娘平衡力不够好,她差点掉进河里。
我好心拉住了她,却没想到,被这么倒打一耙。”
楚惊澜立刻紧张地看向虞朝阳:“你受伤了没有?”
他上下打量,确认她无恙,才松了口气,随即又恼怒道:“你救她做什么?那河水浅得很,淹不死!”
听着楚惊澜如此冷酷无情的话,苏若怜捏着帕子的手狠狠攥紧,心底对虞朝阳的嫉恨又增了几分。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怯生生地辩解:“我……我很感激虞姑娘救了我……
我、我也没说是您拿了啊……”
她声音颤抖,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呵!”虞朝阳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表演,冷笑,“是,你是没直说!
明面上似乎还在替我‘开脱’说情,可你哪一句不是在暗示东西是我拿的?
你以为我看不出你这点小心思?”
虞朝阳心中冷笑,论演戏,她还能演不过苏若怜?
她挺直脊背,带着一种被羞辱后的倔强:“既然你们不信,那好!为了证明清白,请太王妃和王爷,立刻派人来搜我的身!”
此言一出,厅内瞬间安静下来。
虞朝阳的目光扫过太王妃和苏若怜:“若真能从我身上搜出苏小姐的东珠耳坠,我虞朝阳任凭处置,绝无二话!”
她的目光最后定格在苏若怜身上,声音陡然转厉:“但如果搜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