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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重生七零,从棺材里爬出整顿家风 > 第9章 一碗鸡蛋羹,是赏也是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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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碗鸡蛋羹,是赏也是罚

立下字据第二天,陈家陷入诡异死寂。

日头刚冒出山尖,院里就有了动静。

陈建军佝偻着背,提两个木桶。

他一声不吭,走向村口,去挑又脏又臭的夜香。

他脚步沉重,每一步像踩自己脸上。

周兰拿把快秃扫帚,院里有一下没一下扫地。

她眼神空洞,像被抽走了魂。

陈灵儿灶房里,笨手笨脚刷锅。

铁锅刮擦声尖锐刺耳,像在哭。

他们三个人,像三道沉默影子。

干家里最累最脏活,不敢发一句怨言。

饭桌上,他们端自己豁口碗。

碗里清得能照见人影稀粥。

那是他们用一天劳作换来口粮。

他们沉默喝着,不敢看主屋饭桌任何一眼。

主屋饭桌上,气氛也不轻松。

大儿子陈建国和媳妇刘芬,看着那三道影子。

心里既解气,又升起股说不清寒意。

娘手段,太狠了。

这让他们对陈秀英敬畏,又深一层。

刘芬心思活泛起来。

娘手段狠,心里打个突。

转念一想,这狠劲用得好。

只要不像老二家那样蠢,不触霉头,踏实听话,不就没事了?

老二一家废了,空出油水。

不都他们大房的?

这么一想,刘芬腰杆挺直了些。

她看陈念眼神,带上几分刻意亲热。

“念念,快,多吃点。”

“正是长身体时候。”

她夹块咸菜,放陈念碗里,脸上堆笑。

陈念有些不习惯缩了缩。

她求助似看向奶奶。

陈秀英依旧慢条斯理喝粥。

眼皮都未抬一下。

只是捏勺子指节,不易察觉紧了半分。

刘芬脸上那点上不得台面精明,像窗户纸薄。

风一吹就响。

收拾了老二,老大这边要是不敲打。

人心一浮,尾巴就要翘上天了。

她可不想刚按下一个葫芦,又浮起一个瓢。

她要的,是绝对服从。

不是见风使舵谄媚。

下午,陈秀英难得没午睡。

她把陈念叫到屋里。

从床底下摸出两个鸡蛋。

“念念,去,把这个蒸碗鸡蛋羹。”

鸡蛋?

陈念眼睛亮了一下。

这年代,鸡蛋是堪比肉金贵东西。

是给坐月子女人和快病死人补身子的。

“奶,给谁吃?”她小声问。

“你别管,蒸好端上来就行。”陈秀英挥挥手。

很快,一股又香又嫩味道从灶房飘出来。

那味道霸道,钻进院里每个人鼻孔。

扫猪圈周兰闻到了。

动作一僵,眼泪差点掉下来。

陈灵儿井边洗衣服,闻到这味。

恨得手里棒槌都捏紧了。

她知道,这肯定做给陈念那小贱人的!

晚饭时,全家人再次坐到桌上。

二房三人依旧院里小凳子上,喝自己稀粥。

主桌上,刘芬看着陈念小心翼翼端上来那碗鸡蛋羹。

眼睛都快黏上去了。

那碗鸡蛋羹,蒸得真好。

金黄金黄,表面光滑像镜子。

还淋几滴香油,嫩生生晃悠着。

香气一个劲往人心里钻。

刘芬口水不自觉分泌出来。

她已经想好,等会儿老太太把鸡蛋羹给了念念。

她就让念念分给弟弟一半。

然而,陈秀英动作,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她接过那碗鸡蛋羹。

没有给陈念,也没有给自己。

她把碗,缓缓推到大儿子陈建国面前。

陈建国惊得手都抖了一下。

猛地抬头看向自己娘。

“娘,这……”

“建国啊。”陈秀英声音温和。

“你爹走得早,你身为长子,就是这个家一家之主。”

“以后这个家,很多事都要靠你。”

她目光扫过全家,最后落在陈建国身上。

“这碗鸡蛋羹,你吃了,补补身子。”

这话分量,比鸡蛋羹本身还重。

陈建国只觉一股热血冲上头顶。

眼眶都红了。

这是娘给他撑腰。

是在全家人面前,确立他当家名分啊!

刘芬更是喜得脸上褶子都笑开了花。

她激动推推丈夫:“当家的,娘让你吃,你就快吃啊!”

这碗鸡蛋羹,就是他们大房上位投名状!

陈建国激动拿起勺子,小心翼翼舀一勺,放进嘴里。

又嫩又滑,满口鲜香。

是他这辈子吃过最好吃东西。

他还没来得及回味。

陈秀英下一句话,让他嘴里那口鸡蛋羹余温,瞬间变成胃里一块冰冷石头,沉甸甸往下坠。

“建国啊。”陈秀英叹口气。

“家里人多,嚼用大。”

“那头野猪再大,也有吃完一天。”

“我这几天睡不着,总琢磨怎么多弄点粮食。”

“村东头那片盐碱地,虽说没人要,地方大。”

“要是能种出东西,咱们家再不用愁了。”

“可惜啊,这活又苦又累,还不一定有结果。”

“没人敢干,我一个老婆子,有心无力了。”

她不再言语。

只是幽幽看着陈建国。

陈建国刚吃了鸡蛋羹,热血上头。

他当即拍胸脯:“娘!您别愁!”

“这事交给我!”

“明天我就去找村长,那地,咱们家要了!”

刘芬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盐碱地?

村东头那片地,别说种庄稼。

就连生命力最强野草,到了那儿都得打蔫。

白花花一片,跟撒了霜一样。

谁要谁倒霉。

包那片地,不是把粮食和力气往水里扔吗?

“娘……”陈建国面露难色。

手里勺子都快拿不稳了。

“那地……种不出东西啊。”

刘芬也在一旁急得直使眼色。

陈秀英脸沉了下来。

“怎么?”

她声音不大,却带股寒气。

“吃了我鸡蛋羹,就觉得翅膀硬了,不想为这个家出力了?”

“还是说,你觉得我这个老婆子,在瞎指挥?”

陈建国吓得一个哆嗦。

连忙摇头:“不,不是,娘,我不是那个意思……”

陈秀英不再看他。

转头看向从头到尾一言不发陈念。

“念念,你说,这地该不该包?”

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这个瘦小女孩身上。

陈念对上奶奶目光。

那里面是她熟悉,不容置疑坚定。

她不知道奶奶为什么要包那块废地。

但她知道,奶奶做的事,一定有她道理。

“奶让包,肯定有奶道理。”

陈念抬起头,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

“该包!”

陈秀英浑浊眼睛里,露出满意笑意。

她赞许点点头。

随即用拐杖往地上一顿,对已经傻眼陈建国说道。

“你听听!”

“连个孩子都比你有魄力!”

“这地,明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她声音陡然变得严厉。

每一个字像鞭子,抽在陈建国和刘芬心上。

“办成了,以后家里肉,你们大房第一个吃!”

“办不成,”她顿了顿。

目光扫过院里那三个沉默身影。

“你们就跟他们一样,天天给我喝稀汤!”

陈建国和刘芬脸,瞬间变得和那片盐碱地一样。

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那碗还冒着热气鸡蛋羹摆在桌子中央,金黄诱人。

可此刻他们眼里,那不是什么无上荣耀。

而是一碗滚烫,带着倒刺烙铁。

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