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里满是赞叹。
“这可是深城,大城市的人都开放得很,哪像乡下那帮老古板,整天管东管西的。”
他指了指窗外远处霓虹闪烁的街景。
“看看外面,谁还在乎穿什么?自由自在才是真生活!”
“你乖乖听话,今天我要带你见的可是个大人物,你穿得体面点,我也脸上有光,对不对?”
他弯下腰,靠近她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他的手掌还搭在她肩上,掌心微微发烫,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不适。
任凭周秀芹怎么挣扎推拒。
林建国还是硬把她拉上了车,动作干脆利落,不容拒绝。
车门“砰”地一声关上,像一道牢笼的锁。
车子启动,窗外的景物开始倒退。
街道两旁的灯光拉成一条条模糊的光带,映在她怔忡的瞳孔里。
她靠在座椅上,手指紧紧攥着裙角,心里一阵阵发空。
一路开到了南街的一家酒吧。
车子停在一条窄巷旁。
林建国率先下车,绕到另一边替她开门,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令人不安的笑容。
“走吧,人已经在里面等了。”
没过多久,一个挺着啤酒肚、满脸油光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他穿着花哨的短袖衬衫,领口敞开,露出几根粗黑的胸毛。
皮鞋锃亮,却沾着一点泥渍。
他脚步虚浮,一边走一边眯着眼四处张望。
直到视线落在周秀芹身上,才猛地亮起光来。
“林夫人,久仰久仰!”
那人堆着笑,脸上的肥肉挤成一团。
他一边说话,一边伸出油乎乎的手,作势要握她的手。
周秀芹迟疑地后退半步,指尖微微颤抖。
“建国老跟我提你,说你贤惠懂事,今天一看,真是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啊!”
他咂咂嘴,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打量。
从头发丝看到脚尖,又从脚尖滑回裙摆的褶皱处。
话没说完,他就端起酒杯不停地劝酒。
玻璃杯边缘还残留着口红印。
酒液晃动,折射出迷离的光。
周秀芹本来就不喝酒,她从小到大,家里连啤酒都不让碰,更别说这种气味浓烈的洋酒。
“我不喝,我真的不喝……”
可在林建国不断的催促下,也只能一杯接一杯地往下灌。
林建国坐在她身边,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来,秀芹,就当是给我个面子。人家陈总难得请你,你不喝,他多没面子?”
他眼神警告地扫了她一眼,嘴角依旧上扬。
可那笑意根本没到达眼底。
趁着灯光昏暗,林建国悄悄将一包白色粉末倒进了她的杯子里。
动作极其隐蔽,趁着转身拿烟的动作,指尖一抖。
粉末无声地滑入酒中,瞬间溶解。
他旋即把杯子推到她面前,笑得愈发热情。
“喝吧,这可是陈总特地点的,错过可惜。”
几杯酒下肚,周秀芹就开始头晕脑胀。
耳边的声音忽远忽近,人影晃动,笑容狰狞。
她想站起来,却发现双腿软得使不上力。
整个人像踩在棉花上似的站不稳。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很快,她彻底醉了,嘴里胡言乱语。
她笑着,却又想哭。
身子歪歪斜斜地摇晃着,像一片被风吹乱的叶子。
“喝!再来一杯!我没醉……我还行……”
她抓起桌上的杯子,手抖得厉害,酒洒了一身。
她整个人靠在那男人怀里,又笑又闹,完全失去了意识。
那中年男人趁机搂住她的腰,手顺着她的背脊缓缓下滑,嘴里还说着甜腻的奉承话。
“哎哟,林夫人真是豪爽,真是可爱……”
而林建国只是坐在一旁,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暗光。
林建国和那男人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地笑了。
那笑容里藏着默契,藏着算计。
林建国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冷得像冰。
那男人则咧开嘴,露出一口泛黄的牙齿。
两人没有说话,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林建国随即使了个眼色,动作隐蔽。
紧接着,他转身迅速离开了酒吧。
脚步匆匆却不慌乱,背影消失在昏暗的走廊尽头。
那男人立刻把她打横抱起。
周秀芹毫无意识,头无力地垂在男人臂弯里。
他抱着她穿过嘈杂的街道。
路灯昏黄,映照着他脸上扭曲的兴奋。
风卷起她散落的发丝,却没人看见她眼角滑落的一滴泪。
他直接去了附近的招待所。
那是一家破旧不堪的小旅店,招牌残缺,门锁锈迹斑斑。
前台服务员低头打瞌睡,连登记都懒得过问。
男人熟练地掏出几张钞票,“啪”地拍在桌上,拿了钥匙便大步上楼。
推开房门的瞬间,他盯着她的眼神,满是贪婪。
……
第二天一早,招待所房间里。
阳光从破旧窗帘的缝隙中斜射进来。
周秀芹在剧烈的头痛中醒来。
她皱着眉,喉咙干涩,连呼吸都带着痛意。
全身肌肉酸痛无比,四肢像被重物碾压过几遍,连指尖都在颤抖。
她下意识地蜷缩身体,却被身下的疼痛逼得倒吸一口冷气。
她抬手按住太阳穴,指尖冰凉。
手背上还有昨夜残留的酒渍。
眼神空洞地打量着四周,发黄的墙壁、掉漆的柜子、肮脏的地板……
一切都陌生又令人作呕。
等意识慢慢回笼,第一反应是想赶紧起来。
她咬着牙,试图支撑起身体,手臂却软得发抖。
可当她坐直身体的瞬间,整个人瞬间僵住,
脸色刷地变白,像被雷劈中了一样。
她竟然全身赤裸!
皮肤暴露在冷空气中。
那条她精心挑选的裙子被撕成碎片,凌乱地丢在地上,像是被人野蛮地扯下。
布料上还沾着暗红的痕迹,分不清是酒渍还是血。
身上布满了青紫的痕迹,肩头、锁骨、大腿内侧,到处都是淤伤!
有些痕迹还带着牙印,有些像是被指甲抓破后结了痂。
“啊!”
她猛地捂住嘴,却抑制不住喉咙深处爆发的尖叫。
“怎么会这样?!”
她颤抖着低头,目光扫过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
再低头看到床头柜上那一叠厚厚的现金。
崭新的百元大钞整整齐齐码成一摞,散发着刺眼的光泽。
她突然全明白了。
不是巧合,不是意外。
虽然林建国不在现场,但她清楚,这事绝对有他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