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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了……终于!

她脑子里只剩这个念头,混杂着后怕和一丝渺茫的希望。

星舰内部一片死寂。

她看了一眼躺在医疗舱上毫无声息的星玹。

“沉渊帝国……”凌祈喃喃出声,声音因刚才的精神消耗而有些沙哑,“我们到了,星玹。”

这话像是在对他说,又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那冰冷的意识再次轰然降临,这次带上了更具体的方向性,牢牢锁定了星玹。

“皇室血脉……为何如此衰弱?说明你的来意。”

凌祈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方,抬高声音,尽量让话语清晰稳定:“我为求救而来,他是星玹,你们的王子!他身中诅咒之力,生命垂危,只有回到沉渊帝国才有一线生机!我别无他法,只能冒险送他归来!”

话音落下,是一片更深的沉寂。

那冰冷的意识似乎在评估她话语的真实性,以及星玹的状况。

压力并未减轻,反而更加沉重地压在她身上。

良久,那声音再次响起,但少了一丝危险的意味。

“跟随指引光路,任何偏离,将被视为入侵,即刻摧毁。”

一道由莹蓝水光构成的通道在前方的黑暗海水中亮起,笔直地通向那片蓝宝石建筑虚影的深处。

星舰缓缓启动,沿着光路谨慎前行。

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这里静谧美丽,却也无处不散发着冰冷以及排外的威严。

一些类人形的生物出现在下方街道或珊瑚建筑的露台上,他们大多拥有着水波般的发丝和浅色的瞳孔,身体线条流畅,带着水生种族的特征。

他们停下动作,仰头望着这艘格格不入的星舰,目光中充满淡淡的疏离。

星舰跟随着指引,最终悬停在一宫殿前。

一队人早已等候在此。

星舰舱门缓缓开启。

凌祈独自一人走了出去,脚步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细微的回响。

深海帝国特有的气息涌入鼻腔,让她精神稍稍一振,但更多的是孤身深入未知之地的紧绷感。

几名身着白衣的人无声进入星舰,小心将昏迷的星玹转移出来,安置在一台散发着治愈性光芒的平台上。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目光扫过星玹,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惜,随即那锐利的目光便落在凌祈身上,带着审视与压力。

“我是帝国的执政官,沧溟。”

“感谢你送归王子殿下,但他的情况极其糟糕,诅咒已深入血脉核心。帝国的医师会全力救治,但……能否撑过,仍是未知。”

他的话语顿了顿:“现在,告诉我你的身份,以及你与王子殿下是何关系。你如何得知帝国入口,又如何能引导殿下虚弱至此的力量,唤醒血脉护盾?”

这些问题直指核心,每一个都难以回答。

凌祈心脏一紧。

真实答案绝不能出口,这样子会暴露太多。

她迎着执政官审视的目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我叫凌祈,曾是星玹……殿下在外界结识的朋友。他之前隐约提及过家的模糊方向和一些血脉感应之法。此次他突遭厄难,生命垂危,我别无他法,只能凭借他过去零星的描述和一件偶然得到的能短暂连接意识的宝物,冒险一试送他回来,一切只为救他性命。”

她半真半假地解释着,刻意模糊了关键信息,将一切推给星玹过去的“提及”和“偶然得到的宝物”,目光坦然地回视执政官,手心却微微沁出冷汗。

沧溟沉默的听着,那双锐利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凌祈的脸,似乎在判断她话语中的每一个细微的真假。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语气莫测:“朋友?零星的描述?偶然的宝物?”

他重复着这几个词,每个词都咬得意味深长。

“无论真相如何,你送归王子殿下是事实。”他最终说道,似乎暂时不打算深究,“但帝国律法严明,不容外人擅闯,在殿下情况明朗之前,恐怕需要你暂留殿中。我们会为你安排居所,但也请你在指定区域内活动,勿要随意走动。”

这不是商量,而是通知,是软禁。

凌祈心里一沉,但面上不敢显露分毫。

她早知道不会那么容易脱身。

“我明白,一切以救治星玹殿下为重。”她垂下眼睫,做出顺从的姿态。

沧溟微微颔首,对身旁一名侍卫示意:“带这位凌祈小姐去休息,没有命令,不得随意打扰,亦不得擅自离开。”

“是,执政官大人。”侍卫躬身领命,然后对凌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凌祈最后看了一眼被送往宫殿深处的星玹,他的身影消失在石廊柱之后。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跟上了那名侍卫。

她被带着穿过数道由流动水幕构成的看似无形却蕴含着能量的门禁,沿着蜿蜒的珊瑚廊桥行走。

沿途遇到的帝国子民无不投来好奇的目光。

她像一个突兀的异类,闯入了这片与世隔绝的深海国度。

最终,她被带到一处相对僻静的侧殿。

门在她身后无声关上,外面隐约能感觉到守卫的存在。

暂时安全了……但也彻底被困住了。

凌祈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那些缓慢游动发着微光的水母,心情复杂。

……

凌祈在这里的日子过得异常缓慢。

时间仿佛被窗外缓慢飘荡的水母同化了,无声地流淌着。

殿内一切用度精致却冰冷,送来的食物是些从未见过但口感奇特的藻类和鱼鲜。

守卫定时轮换,脚步轻得像猫,除了必要的问询,从不与她多说半个字。

她试过搭话,询问星玹的情况,得到的永远是那句冰冷的“殿下仍在救治,有消息自会告知”。

她也曾试探着想走出庭院范围,那流动的水幕门禁会立刻变得坚固如钢,门口的守卫则会上前一步,用身体语言明确拒绝。

简直像被关进了一个华丽的水族箱。

凌祈靠在窗边,看着一株发着幽光的巨大珊瑚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