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藤条——藤条活了!快跑!”
“tmd!这是什么东西?快跑——!”惊魂未定的其他人,下意识就想后退逃窜。
另一个男人连滚带爬想逃,一根稍细些但速度更快的藤蔓如同毒蛇出洞,“嗖”地从墙根窜出而出,直扎向他的胸口。
关键时刻,张鹏猛挥钢管狠狠砸下,险之又险地将藤条砸偏落地,救下了这个男人。但是很快,那根被打趴在地的藤蔓又重新蠕动起来。
“这是什么鬼东西。”张彪一对峙着,一边往后退。
地面上,几条不起眼的、藤体略显肥厚的暗绿色藤蔓迅速钻出泥土。它们的生长速度快得惊人,几乎是在眨眼间,藤蔓上就结出了一串串拳头大小、形似瓜蒌、通体碧绿的喷瓜。
一个正拔腿狂奔的男人,“啪”的一声被一颗喷瓜的种子和一股粘稠液体击中后背。本能地伸手去捂痛处,可那股粘液粘性极强,瞬间将他的手牢牢粘在了后背的衣服上,衣服又紧紧粘着皮肤,每一次扯动都带来撕裂般的疼痛,大大限制了他上半身的转动和手臂的挥动范围。
“什么鬼东西黏糊糊的!”他踉跄着想保持平衡,却感觉脚下也似乎踩到了什么极其粘滑的东西,只能狼狈地滑倒,滚了一身粘稠的瓜浆。
另一方向,一个碧绿色的喷瓜毫无预兆地爆裂,一束粘液精准射向张彪的手腕,迅速包裹住他握刀的手掌和刀柄,张彪瞳孔一缩,下意识就想甩掉!无论他怎么甩动、撕扯,都无法甩脱或发力,别说继续劈砍,连自然张开手掌都变得极其困难。
与此同时,靠近院墙一侧的几株向日葵幼苗急速拔高、生长、开花,它们的茎杆迅速变粗变壮,叶片猛地拉长拉宽,暗金色的巨大花盘胀得极大,花盘抬起了头,花芯开始不断蠕动,张大了嘴巴,开始无声覆盖被藤蔓裹住的“东西”,而后慢慢的一点点包裹,吞没。
廖东目睹着这一切,脸上的狂妄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惊骇与难以置信的慌乱。
这是什么鬼东西——他是出现了幻觉了吗。
廖东本能地踉跄后退,可短短几分钟,地上已经沾满了的粘液和血腥,他脚下一滑,身体猛地向后仰倒。
就在这失去平衡的一瞬!一条拇指粗细却异常坚韧的藤蔓,直直想要缠绕向廖东因后仰而暴露出来的脖颈。
凭着求生的本能,廖东在千钧一发之际,顺手抓起身边一个滚倒在地、正在挣扎的倒霉手下,将其作为了肉盾。
“啊——廖哥——你——”那手下绝望的嘶吼只持续了半秒,就猛地被藤蔓“抓”走了。空气里只留下几滴飞溅的液体,落在了廖东僵硬抽搐的脸上。
幸存者如同惊弓之鸟,连滚带爬地扑向最近的车辆。但是此刻,藤蔓开始变粗变壮,缠向车辆底盘、轮胎、车门。
“砍!砍断它们!”张彪好不容易从方才的境况中脱身出来,挥舞着砍刀扑上去,刀刃劈在藤蔓上,将藤条砍断。被砍断的藤蔓仿佛有痛觉般猛地一缩,可还不等他欣喜,此刻另一根藤蔓已经悄无声息地从他背后缠上脚踝,腹背受敌,陷入缠斗。
“快,快离开这里。”廖东连滚带爬地朝着外头跑,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
前方传来一阵凄厉的鬼哭狼嚎。
短促凄厉的惨叫、非人的痛嚎、变了调的咒骂混杂在一起。
这绝非是寻常交战能发出的动静!
“制高点,快看看,前面怎么回事?”躲在掩体后的李朝阳声音都变了调,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与惊疑,握着枪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搞出这么大动静?”
“冷静!稳住!”旁边的陆九州同样眉头紧锁,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强行压下李朝阳几乎失控的焦躁。
“滋滋——”无线电里传来了电流的沙沙声。
“报告指挥!我这边——视野有遮挡,但声音来源点确实在廖东的位置。情况不——”短暂的电流杂音后,通讯频道里突然传来了侦察兵压抑着惊骇的声音,“等一下——好像是藤蔓——藤蔓在杀人?!我靠——”
侦察兵后面的话被极致的视觉冲击弄得有些语无伦次,但传达出的核心信息却如天方夜谭般进入众人耳中。
“什么!”陆九州和李朝阳瞬间交换了一个惊愕的和眼神,两人迅速跑到了制高点。来到屋顶后,视线豁然开朗。
果然,暗褐色藤蔓正肆意挥舞,正在快速收割着廖东的手下,每一次攻击都伴随着皮肉撕裂、骨骼碎裂的闷响以及撕心裂肺的惨叫!
嘶——!
陆九州倒吸一口冷气,瞳孔骤然收缩!
那景象——瞬间与昨日王老大的面前“骤然拔地而起土墙”的场景,在陆九州脑中剧烈重叠!
只是这次,更具象、更血腥、更——致命!
模糊的碎片如同电流在脑内贯通,瞬间拼凑出完整的、令人惊悸的事实!
部分人类——已然拥有了不为人知的力量!
只有这样,拔地而起的诡异土墙,眼前这化为活物、精准屠戮的恐怖藤蔓——一切异常都有了的解释。
那么,苏荷的力量就是藤蔓吗?或者说是植物——这个念头猛地撞到了陆九州的心头。他的目光又落在了苏荷的院子上。
今天的事情结束后——必须和苏荷谈一谈。这个念头瞬间变得无比清晰和迫切。
“我没看错吧!”李朝阳压抑的询问,瞬间拉回了陆九州的思绪。他手指颤抖地指向前方,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一种世界观被彻底粉碎后强行粘合的扭曲感。
这个世界是幻灭了吗?
陆九州视线锐利如刀锋,直刺李朝阳的眼睛:“你就真的——一点都没察觉到?任何不合常理的东西——都没有吗?”
“没有。”李朝阳回答的快且果断。
然而——
话音未落,李朝阳整个人却猛地僵了一下。与此同时,陆九州似乎也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