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只是瞧你大哥的魂都被勾过去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我如今同意了,那个女人也未必愿意。”
闻言,魏怜怜不由一愣:“这么好的婚事她不同意?她脑子被驴踢了不成?”
依照贺家的门第,便是连普通勋贵都够不上,更何况是他们忠勇伯府?
“倒也不是,她们两姐妹跟北靖王不清不楚,想来看不上咱们伯爵府,到时候她自己拒绝了勋哥儿便罢了,勋哥儿也赖不着咱们,咱们只消静静等着,北靖王自会出手。”
魏怜怜目瞪口呆:“那个丑八怪到底怎么做到的?连北靖王都被她勾搭上了?”
“听说是北靖王的救命恩人,具体不知道救了什么,但也有说北靖王救了她,还偏心日日叫她去府中学规矩。”
“北靖王冷血冷情,杀伐决断,他何时有过这般温和的一面?想来是起了纳贺南初为妾的心思。”
“只是最近一切都不同了,北靖王似乎还看上了她的养妹,贺二小姐在王府彻夜不归,京中传的风言风语可不少。”
“只贺南初与贺悠蓉素来不对付,北靖王既然又染指了贺悠蓉,想来对贺南初已经腻了,可即便是腻了,既然曾经好过,想来已经将贺南初视作自己所有物,若你哥出手,必然不会袖手旁观。”
原本魏怜怜听了前半句还有些吃味,毕竟北靖王虽然风评一般,但却是她们这些小团体第一嫁之人。
旁人便罢了,若是个丑八怪,那她为何不可?
但听了后半句,心情舒爽了几分。
看来,王爷眼光也没那般差劲。
“那哥哥为了这个女人,会不会受伤?”魏怜怜担忧道。
尉氏欣慰地拍了拍魏怜怜的手,眼底满是温和:“还得是亲兄妹,这个时候还知道关心你哥哥。”
“虽然他今日确实很过分,可过去对怜怜的好也是认真的,姑且原谅他这次好了。”魏怜怜略带委屈道。
尉氏轻轻抚了抚魏怜怜的秀发,声音温和:“放心吧,你哥哥不会对你哥哥下手的,一个女人罢了,不至于。”
贺府。
魏怜怜被送走后,郑氏便将这件事添油加醋地告诉了贺鸣海。
贺鸣海听到这消息后也十分震惊,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女儿:“你娘说的是真的?你真的让伯爵府小女儿给你下跪了?”
“嗯。”贺南初应了一声,声音淡淡。
贺鸣海得到确定的答案后,险些昏厥:“那可是伯爵府啊!比咱们高多少级你知道吗?”
一旁的郑氏也不悦道:“是啊南初,说到底这件事也是你的错,你怎么能这样对伯爵府小姐呢?”
“老爷,我看咱们还是赶紧登门道歉吧,这件事确实非同小可啊!若是等忠勇伯追究起来,咱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对对对!立刻备上厚礼,咱们去伯爵府道歉!”贺鸣海一经提醒急忙安排,同时对这个女儿又一次生出了不满的情愫。
这女儿究竟怎么回事儿?怎么越发无法无天了?
明明之前可是一直能给他争光来着。
如今怎么变成这样这样了?
“不必这般麻烦,忠勇伯府不会记恨咱们。”贺南初声音淡淡,说话间已然自发落座。
贺鸣海瞧着她这一副淡然的模样就险些昏厥,气不打一处来。
“逆女,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喝茶?知不知道忠勇伯府动动手指咱们就会被捏死?”
他算什么东西?
忠勇伯府可是有背景的爵位,在朝中的关系更是错综复杂。
不像他,直到现在也没结交到什么像样的靠山。
倒是除了贺南初勾搭上的北靖王。
只是北靖王到现在都没给他丝毫好处,说到底他心里也是急的。
搭上去两个女儿不算,到现在一点儿好处没有,搁谁谁能不急?
“父亲多虑了,女儿已经通知魏伯子好好教导自己的妹妹,若再有下次,便没这般简单了。”
听到这话,贺鸣海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还敢威胁魏伯子?你反了不成?!逆女,我今日便要教训教训你!”
贺鸣海抬手,巴掌正要落下,门房传来消息:“老爷,夫人,魏伯子来访。”
贺鸣海的胳膊放下来,瞬间有些恐惧:“完了,魏伯子一定是来兴师问罪的,这可怎么办?”
“老爷,当务之急还是将南初带过去跟他们好好道个歉,这样或许咱们还能自保。”郑氏也有些着急。
若是毁了这贱人便罢了,关键她还有四个孩子。
哪一个她都不愿意因为这个贱人受到牵连。
这个贱人凭什么?
“对!一会儿让这个逆女向魏伯子请罪!”贺鸣海打定了主意,急忙让门房将人请进来。
“老爷,咱们亲自去请,更显诚意。”郑氏提醒。
“对,咱们亲自去。”
贺鸣海正要出门,迎面对上笑脸盈盈的魏劭,一时间心跳如雷。
“呵呵,魏伯子,是小女不懂事,得罪了魏伯子,还请宽恕,您若是觉得不解气,我便让小女青紫道歉。”
贺鸣海脸上带着狗腿的笑,生怕魏劭是来兴师问罪的。
魏劭原本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几分,这父亲,摆明就是有事儿便要将贺南初推出来挡灾啊,完全没把贺南初放在眼里。
他又扫了眼一旁神色淡淡的贺南初,仿佛说的不是她一般,淡淡的,看到他微微点头。
魏劭明了,她这般不过是故作坚强,事实上她心里一定难受极了。
天底下有几个子女不愿得到父母疼爱的?
越是云淡风轻,便说明心中越在乎。
魏劭心里酸酸的,对贺南初又添了几分保护欲。
她这般或许不是不想要依靠,而是周围之人全都靠不住。
既如此,那若是他做她的靠山呢?
“是啊魏伯子,这丫头自小养在外面,对很多规矩都不明了,得罪令府小姐也并非有意,还请魏伯子开恩,大人有大量。”郑氏也跟着附和。
这夫妻俩一脸紧张,看上去倒有种随时可以将贺南初抛弃的架势。
“我来不是为了兴师问罪,而是为了替妹妹道歉的。”魏劭抬手,外面的仆从便抬上了两个箱子。
夫妻俩瞬间怔愣,不可置信。
“魏伯子,您没开玩笑吧?您来向我们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