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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日,众妃嫔按照惯例来景仁宫给皇后请安。

安陵容知道今日必定又是一场口舌之争,做好心理准备后她快步走入殿内。

却只见凤位还空着,于是找到自己的位置安分坐下。

刚坐下就感觉到四面八方的目光暗暗打量着她,好在对于这种场景她早已习惯,没有往心里去。

敬妃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目光扫过安陵容,惋惜道:

“说起来,富察贵人的丧仪按着嫔位办的,也算体面。”

“只是可惜了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到这世上瞧一眼,就跟着去了。”

她话音刚落,一旁的丽嫔就迫不及待的接了话,语气尽显刻薄:

“可不是嘛!若不是有人心细查出了桐油的事情,怕是至今还不知道背后是谁的手笔呢。”

“我说有些人怎么那么好心,当时那地上血淋淋的一片,旁人见了躲都来不及,她倒好,还巴巴凑上去把人扶起来,原来是等着晋封呢。”

丽嫔嘴巴说着,眼神还往安陵容这儿瞟,时不时还发出几声不屑的轻哼。

安陵容为了避嫌,垂着眼睑全当没听见丽嫔的冷嘲热讽。

反倒是坐在她旁边的沈眉庄忍不住开口解围,她语气沉静:

“丽嫔娘娘说这话就有失偏颇了。皇上向来赏罚分明,怎么到娘娘嘴里就成了皇上刻意偏心瑜妃呢。”

“娘娘若有瑜嫔的这份心,我想皇上也会封你为妃的。”

丽嫔被沈眉庄噎了一下,正要反驳,却见皇后带着剪秋从内殿走了出来。

场面瞬间安静了,毕竟这种时候,谁都不想惹祸上身。

众人行过礼后,皇后说了几句安抚人心的话,便摆摆手道:

“今日就先这,都回去歇着吧。别总在一处扰了清净。”

嫔妃们都陆续起身离开,安陵容也准备回宫中照看弘瑞。

可她刚走到殿门,却被剪秋拦下:

“瑜妃娘娘还请留步,皇后找你有几句话要说。”

安陵容脚步一顿,转身跟着剪秋去了内殿。

她心里清楚,皇后大概率是要找她单独提封妃的事了。

等安陵容走进殿内,就见宜修早已沏好了茶等着她了。

宜修放下手中的念珠,语重心长道:

“你来了,坐吧。”

“方才丽嫔说的话,本宫听到了。你也别往心里去。”

安陵容轻轻点头,回道:

“嫔妾明白,丽嫔口直心快,嫔妾不会在意的。”

“你能这么想就好。”

皇后说着,将茶盏往安陵容面前推了推,随后话锋一转,说道:

“本宫叫你来呢,是为了昨日封妃的事情。昨夜我跟皇上也聊过了,皇上的意思是等太后身子好些择吉日再办册封礼。”

“毕竟富察贵人刚过世,就大张旗鼓的封妃,实在不妥。”

安陵容又点点头,乖巧道:

“嫔妾记下了,多谢皇后娘娘告知。”

皇后见她应下,便又哄了她几句,就把安陵容打发走了。

出了景仁宫,安陵容眼中掠过一丝嘲讽。

果然和她设想的一样,在各方势力的推波助澜下,先是拖延流程,再后面随便找个理由糊弄。

宝鹊跟在一旁小声道:

“娘娘,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封妃的日子又得往后拖了。”

安陵容“嗯”了一声,低声道:

“在外头别说这些,回宫再说。”

二人加快了脚步,往钟粹宫赶。

刚进宫,秋棠就一脸雀跃的迎了上来:

“娘娘您可算回来了!皇上刚刚让人送了好多赏赐来啊。”

“好多都是奴婢没见过的,娘娘您快去瞧瞧。”

安陵容扯起一个牵强的笑,步入殿内,就看见不少稀有玩意摆在台上。

安陵容抬手轻轻扫过这些冰冷的珠宝首饰和名贵布料,面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秋棠还在一旁叽叽喳喳道:

“皇上定是记挂着娘娘,才让人送了这么多好东西来。”

安陵容终于开口,声音却很轻:

“皇上这赏赐,是为了弥补他心里的愧疚罢了。”

“他若真的要赏我,就该让钦天监择吉日,让礼部拟册封册,而不是送一堆死物来。”

宝鹊听了安陵容这样说,着急提醒道:

“娘娘,这屋里还有旁人呢。”

说着,便一溜烟过去将其他人遣散了出去。

秋棠听了这番话,才后知后觉道:

“娘娘,您是说皇上不打算封您为妃了?”

安陵容没回答她的话,只是抬手让她把东西搬到库房去。

她现在看着这些东西,只觉着心烦。

这些赏赐推得越高,越证明封妃的事情黄了。

皇上不过是想用这些东西来堵她的嘴,换心里的平衡。

她还傻傻的以为皇上对她有真心在,终究是错付了。

安陵容很快收拾好情绪,重振旗鼓。

她捋了捋发丝,对宝鹊说道:

“带些点心,跟我一起去皇上跟前谢恩吧。”

养心殿内,皇上看着手中的折子,十封里有八封是前朝大臣的谏言,句句绕着“安陵容家世浅薄、入宫日短,封妃恐乱后宫”来说事。

他揉了揉眉心,甚至有些后悔自己的意气用事。

刚想叫人换盏茶水进来,却见苏培盛推门入内禀报道:

“万岁爷,外头瑜嫔娘娘求见。”

皇上点头示意将人带进来,随后将折子往边上推了推。

“嫔妾给皇上请安。”

皇上抬头往向安陵容,发现她今日穿的是第一次初见的那身月白薄纱,头上插的也是支素银簪子。

他心中有片刻动容,却见安陵容已经双膝跪地:

“皇上,嫔妾今日来,是想求您暂缓册封礼,至到弘瑞周岁宴之后再办。”

“为何?”

皇上见她如此懂事,刚刚还紧皱的眉头浅浅舒缓开来。

“嫔妾入宫不过快两年,家事浅薄,骤然封妃定会惹的争论不休。”

“再者,嫔妾从答应到嫔位,已是破格恩宠,实在不敢担皇上的心意了。”

皇上看着她瘦小的身影,素衣素簪,心中怜惜更甚。

明明是主动放弃唾手可得的妃位,眼里却不见半点失落,反倒让他心里更不是滋味。

他伸手将安陵容扶起,沉默片刻,妥协道:

“是朕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