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奚看着之前意气风发的干妈现在整天垂头丧气,心里也不是滋味。
顾顺洋能够因为曾白玲离家出走就影响工作,证明他心里还是有曾白玲的。
沈姝妈妈的事情或许就是个误会,他们两个人之间既然有了矛盾,那么该做的事情是解决,而不是逃避。
于是南奚主动拉住曾白玲的手,看着她此刻有些憔悴,却又错愕的脸道:“今天天气很好,外面晒太阳了,好不容易休假,干妈陪我出去走走吧。”
曾白玲本不想出门,但她架不住南奚的软磨硬泡,拒绝不了,就只能跟着她和陈美淑出门。
时下咖啡店是京城人午后休憩最热门的地方。
南奚找了一家她常常去的,她订了个包厢,等曾白玲坐下以后,南奚就借着点单的借口和她妈妈走了出去。
等包厢门再被推开的时候,曾白玲以为是南奚点好单了,她转过头去刚预备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和南奚说话,就对上了一张她不想看到的脸。
“你怎么来了。”
曾白玲语气瞬间变得冷漠:“你知道我不想看见你。”
顾顺洋看着曾白玲冷漠的脸色心里也不好受,他坐到她的旁边,从口袋当中掏出一个礼盒递给曾白玲。
顾顺洋说话的语气有些怅然:“不管你信不信,那条项链虽然是我送的,但是和我七夕送你的那条并不一样。”
顾顺洋现在有些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多此一举,为什么要送沈母那条项链?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回去抽当初的自己一巴掌!
曾白玲听到顾顺洋的话直接笑了,她拼命的忍住心里的委屈,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冷漠:“你也承认确认是你送的了,一模一样的项链送两个人,顾顺洋,你对得起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吗?”
“真的不一样!”
顾顺洋努力的为他自己辩解:“我当时去苏州之前去拜访了一趟老师和师母,她的项链是师母给我的,是师母早几年的时候在苏州那边找工匠打造的,但是因为师母和老师工作的原因,他们没空来到京城把这份礼物送给她,才托我帮了这个忙。”
顾顺洋如今回想起来才觉得自己当时多管闲事。
他想到自己作为学生不能拒绝老师的要求,却忘记了这件事情很有可能会影响到他自己的婚姻。
曾白玲听到这里表情略有松动,她压抑着眼中的讶然,听顾顺洋继续解释。
“后面我去苏州出差,刚好我的工作是与当地的非遗匠人交流,我看到匠人的其中一个作品也是项链,寓意夫妻和谐美满。
所以我当时找他也定制了一条,我想老师他们当初为他们的女儿打造项链的时候,也是希望她的婚姻可以美满。”
顾顺洋现在都怀疑这个项链是祝福婚姻美满的,还是影响婚姻的?
他说完以后有点委屈的看着曾白玲:“我当时想的是项链的寓意很好,我完全没有想过这两条项链会长得差不多。”
“老师和师母是对她的婚姻寄予无限幸福,他们也不会想到他们的女儿会用他们的祝福来影响我们的感情,顾顺洋,项链的事情我可以原谅你,但是你必须保证,你和她……在我们结婚以后没有任何私情。”
曾白玲看着顾顺洋刚刚送她的那个礼盒,她知道那里面一定躺着一条新的项链。
但是如果他们两个今天不把话说开,里面有多少条项链都没有用。
“我保证!”
顾顺洋语气虔诚,他的脸上满是认真:“我忠于我们的爱情,忠于我们的婚姻,我忠于你。”
“那……”
曾白玲脸上突然浮现出娇羞的神情,她打开那个礼盒,把里面的金项链取了出来递给顾顺洋:“你帮我戴上吧。”
——
曾白玲和顾顺洋和好以后就回了顾家,南奚看着这次风波终于过去以后,她由衷的觉得全身轻松。
街角的咖啡店飘着浓郁的焦糖香气,暖黄的灯光裹着窗外的雪色,却暖不了沈姝眼底的寒意。
她依旧是坐在靠窗的位置,米色的风衣的领口扣得非常严实。
沈姝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很苦,但是她喝下去的时候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咖啡的这种苦比起她现在的生活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祁天尧来到咖啡馆的时候,沈姝咖啡都已经喝完两杯了。
他落坐在她对面,皱着眉头的看她又开始喝第三杯咖啡。
“喝多了你晚上会睡不着,我给你点个甜品,如果你还想再喝东西的话,我可以给你点果汁。”
祁天尧担心沈姝的身体,她以前最讨厌喝的就是咖啡,但是现在她喝那么多又苦又涩的东西,脸上却不会露出一点痛苦的表情。
“不用,你给你自己点一杯就好了。”
沈姝用勺子搅拌着她喝了一半的咖啡,等服务员给祁天尧端来一杯饮品,他们的周围渐渐归于安静以后,沈姝才从包里掏出个牛皮纸信封,推到祁天尧面前。
信封很沉,隐约能看到里面硬物的轮廓。
“这里面是一把匕首。”
沈姝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扎在空气里,存在感很高,并且不断的散发着冷气。
“南奚现在已经不住在顾家了,她和她妈妈两个人住在一个出租屋里,她每天下班都会路过一个很少有人走的巷子,你在巷口等着,趁没人的时候……”
沈姝顿了顿,她眼神冷得像结了冰:“解决了她。”
“你说什么?”
祁天尧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他惊讶的连声音都变了调。
“你是要我杀人?沈姝你疯了!这是要坐牢的!”
“坐牢?”
沈姝嗤笑一声,她搅动咖啡的银勺撞得杯壁叮当响:“你怕什么,凭你的身份,你不会进去坐牢的。
我非常的恨南奚,都是她毁了我的名声,还抢了顾景宸,甚至现在还让我在大院里抬不起头,她做了那么多伤害我的事情,你觉得她不该死吗?”
沈姝抬眼看向祁天尧,她的眼神里带着偏执的疯狂:“我之前让你追她,你也追不到,但现在……我不喜欢那么迂回的方式了,你不是说喜欢我吗?既然喜欢我,那不是什么事都可以帮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