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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鸿良的话,像是按下了暂停键,让罗艳红整个人都僵在当场。

面前,沈鸿良的嘴还在一张一合说着什么。

但她已经完全听不到了。

满脑子只有那犹如晴天霹雳的两个字——离婚!

要知道,这个年代要是离婚,那可真是比炸雷还雷的事!

能让街头巷尾,从年头看热闹到年尾!

尤其是女人。

那简直更像是犯了天条!

说是人人喊打都不为过。

更别说,罗艳红曾经因为嫁了沈鸿良,还曾无数次调侃他那个从一起长大,却早早嫁人死了丈夫的青梅!

当时的话都还历历在目:你跟沈鸿良青梅竹马又怎样?插队插出一门亲事的是你哥!你不去换亲,人家可要告他‘强奸’的!你啊!也就是命好点,死了男人,不然要是离婚,那可是绝了你闺女的生路!

现在,说过的话,竟好似原封不动的还给了自己一般!

“不能离婚!沈鸿良,是不是王海娜那个贱蹄子又来找你了!”

“好你个沈鸿良!孩子都这么大了,还对老情人念念不忘!”

“呜呜呜没天理呀!我孩子都生了,你在外面搞破!”

“给我闭嘴!”

眼见着罗艳红越说越不像话,沈鸿良一声怒吼将人震慑。

“别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

“上周大集,你有没有借口要买鸡苗回家,去镇上邮局给静文的学校寄信!”

沈鸿良是个憨实心眼,已经撕破脸就懒得跟罗艳红拐弯抹角。

这话一出,罗艳红当即一僵。

沈鸿良怎么知道信是自己寄出去的?

不不不!

他一定是诈我!

他一个常年开车在外的憨子,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行踪!

“什么举报信?我可没寄过,你别血口喷人!”

这话一出,沈鸿良的眼更加红了。

哽咽良久,才低声道:“我可从没说过,是举报信。”

轰——

罗艳红整个人都被炸的大脑空白!

沈鸿良这个杀千刀的!

竟然诈我!

这我可怎么圆回来?

不不不!还是不能认!

对!决不能就这么认了!

“我...我就是顺嘴胡说的!”罗艳红张嘴就来。

“对对对!静文这么厉害,学校里嫉妒她的人一定也很多,那坏心眼儿的还能给她寄表扬信不成!”

“我.......我就是胡乱猜的!”

罗艳红说着说着,自己都信了这鬼话。

可沈鸿良不好糊弄,当即把院中石桌拍的啪啪作响。

“罗艳红!事到如今你还是一句实话都没有!你觉得我要是没点证据能跟你当面对质吗!”

沈鸿良的话掷地有声,让刚下学的沈家三兄妹愣在当场。

沈鸿学很有哥哥样,叮嘱静秋带着鸿詹出门,自己却留了下来。

“大哥,有话好好说。”

沈鸿良吸吸鼻子,“老二,把月儿带出去,你也先别回来。”

沈鸿学便知道,大哥大嫂这事不能善了。

罗艳红经沈鸿良提起才记起她还有个闺女。

心中盘算:要如何才能利用月儿,让沈鸿良这个憨直的收回‘离婚’那混账话!

可转念一想,又未免觉得,月儿要是个小子就好了,小子可比闺女顶事!

“不行!沈鸿学,你敢抱走我闺女,我就到镇上公安局告你去!”

“老二,把孩子抱走!她去告你,我就去给你作证,她是人贩子!”

沈鸿学一听这两口子的话,赶紧抱着侄女开溜。

太不像话了,哪有这样的父母!

罗艳红却表现得歇斯底里,沈鸿学抱走月儿这几步路,她发疯一样朝人伸手,想要将襁褓中的孩子抓回来!

“沈鸿良你没人性!这么小的孩子,你就要让她离开娘!”

“沈鸿学站住!沈鸿学你给我站住!把孩子放下!把月儿放下!”

然而任由她如何叫喊发疯,都没能阻止沈鸿学离开的脚步。

孩子一走,沈鸿良彻底没了顾虑,抓着人直接往两人所住的东屋拖。

罗艳红身材矮胖,村中人时常调笑,她是个实心秤砣!

这样的身材,在女子堆中显得突出,可遇到常年干体力活的男人,还是拗不过。

被沈鸿良拖进东屋拿麻绳捆好,再拿布条塞了嘴。

罗艳红已经心神俱震!

沈鸿良这个挨千刀的,不会是为了妹妹要杀了我吧?

苍天啊!

沈鸿良不是杀鸡都不敢的吗?

罗艳红大饼一样的脸上涕泗横流,心中悔恨无比:为什么就偏偏被人发现了呢?到底哪出了问题!

“是不是想不通到底哪出了问题?”

“你明明连自己的名字都没写,身份也故意隐瞒了,却还是被抓住了把柄?”

两人不愧是两口子,沈鸿良轻而易举就看穿了罗艳红满脸泪水的真正原因。

罗艳红的呜咽声果然小了不少。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出邮局的样子都被人拍到了!你还想要什么证据!”

沈鸿良说着便如拖牲口一般,将人拖出房门。

“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沈父的声音响起,沈鸿良一点没停,还是死命拖拽。

“鸿良,别闹脾气了,按照家规处置吧!孩子还那么小!”

沈父作为一个父亲,也是拿罗艳红这个儿媳妇不能怎么样,要是过去旧社会,他早就替子休妻了!

“爹!您别劝我了,我早就跟她过不下去了!”

“您知道月儿怎么来的么?”

“呜呜呜!”

倒在院子里装死的罗艳红一听到这个,立刻来了精神。

虽然双手被反绑,人却梗着脖子不断仰头想要阻止沈鸿良继续说。

沈鸿良根本不管,当即委屈的哭出来,“这二叉子娘们儿,她找兽医给我下药!”

“爹!月儿、月儿可能就是我唯一的孩子了!”

沈鸿良有些话没说太明白,可还是把沈父惊得眼前一黑!

“这什么时候的事!”

沈鸿良默默低头垂泪,沈父闭了闭眼叹息:“就罚她去村口祠堂跪经,什么时候把所有经文跪完,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这话说完,沈父已经恢复如常。

盯着自己的长子,眼中满是失望。

“当初娶她,是你自己做的决定,就再说是你娘让媒人忽悠了,也是你亲自同意的。”

“既然求了一时顺心,就不能不顺时将所有怒火发在人身上。”

“儿子,人就没有面面俱到的!”

? ?刚回家,今天晚了,明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