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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沈茉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见小丫头捧着那碗蛋羹。

一转身,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妹妹们身边。

她把蛋羹一勺一勺地分进几个小碗里。

最小的妹妹刚会走路,咧着没牙的嘴冲她笑,。

甜馨也跟着笑,眼里亮晶晶的。

“甜馨,剩下的你吃。”

薛邵红心疼得不行,急忙伸手拦住她。

“娘,我吃一点就够了。”

“瞎说,吃一点哪够?”

薛邵红眉头一皱,眼圈瞬间红了。

“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吃饱怎么行?快吃!有祖母在,有娘在,你不会饿着,明白吗?放心吃,没人跟你抢。”

“没错。”

沈茉也走过来,笑着点头。

“来来来,甜馨乖乖,多吃点,多吃点。你看你都瘦成这样了,脸都尖了。多吃点,长得壮壮的,以后才能护着你娘,护着妹妹们,是不是?”

“还有祖母!”

薛邵红赶紧插嘴。

沈茉笑着拍了她一下:“对对,祖母这么疼你们,给你们缝衣服、做鞋子、做饭菜,天没亮就起来忙活,你们也得记在心里,将来要好好孝顺她,护着她。”

“好!”

甜馨抬起头,大声应道。

……

沈茉哄着几个孙女一个个吃完饭,又帮最小的那个擦了嘴、拍了背。

看她们打着小哈欠被薛邵红领去洗漱。

她自己坐了会儿,喝了口温茶,觉得浑身的力气又回来了。

她站起身,转身回屋,从柜子里取出一个洗得发白的旧包袱。

她把几样干粮、火折子、一把小短刀、还有两块腌肉仔细包好,再塞进几颗糖果。

她背上包袱,整了整衣领,走出房门。

这一趟,她没叫许凌云,也没喊许家的下人。

她不想听那些人啰嗦,更不想看他们那副“老太太您年纪大了还是歇着吧”的嘴脸。

他们只会添乱,连路都走不快,还总说风凉话。

如今没了那帮人跟着,沈茉反倒觉得肩上轻松了许多,脚步也轻快了。

她一边走,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小包芝麻糖,塞进走在身边的小孙女手里。

“拿着,别让你妹妹看见,不然又该闹着要了。”

薛邵红皱着眉头左右张望,想找点能吃的东西。

她的胃已经饿得开始咕咕叫,嘴唇也有些发干。

可眼前一片枯黄,连根绿草都见不着。

风一吹,卷起几片灰黄色的草屑。

在空中打着旋儿,又无力地落回地面。

地上全是干死的草叶,连参天大树都被晒得没精打采。

那些大树原本应该是郁郁葱葱的。

如今却像是被抽干了生命力,枝干枯瘦。

她擦了把汗,声音有点发颤:“娘,越往前走越荒啊,地上啥都没有,咱们真能走出去吗?”

“傻孩子,别怕。”

沈茉一边给甜馨擦汗,一边说。

“有娘在,肯定带你们平安出去。”

薛邵红点点头,勉强压下心头的不安。

她知道母亲一向说到做到。

一行人走到一个破村子时,天已经暗了。

许凌云父子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他们跑得满头大汗,衣襟都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

沈茉听见喊声,头都没回。

她只是微微侧了侧耳,确认来人是谁后,便继续迈步前行,自顾自地走进村子。

这村子早就没人住了。

屋子塌的塌,烂的烂,连个活气都没有。

院角堆着腐朽的木柴,散发着霉味。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年的尘土气息。

偶尔几只乌鸦“嘎”地一声飞过,吓人得很。

那声音尖锐刺耳,惊得薛邵红猛地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地往沈茉身边靠了靠。

沈茉叹了口气,挑了个还算干净的院子,准备今晚住这儿。

她环顾四周,见这处院子围墙尚且完整。

屋门也未完全脱落,勉强能遮风挡雨,便抬脚走了进去。

许凌云父子刚想跟进来,被她一把拦在门外。

沈茉伸手一挡,动作干脆利落。

“侯爷,您这是干嘛?”

她淡淡地扫他一眼,语气平静。

“我早说了,从今天起,我不管你,你也别来打扰我。”

许凌云脸色铁青。

“沈茉,你闹够没有?别太过分!人家怀着孕,你动手打人,万一出点事,你担得起吗?我管这闲事,还不是为你好?你别不识抬举!”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

真是给脸不要脸。

沈茉心里冷笑,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都亲自追来了,还在这儿装大度?

她最清楚这些人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实则步步紧逼,从不曾真正为她考虑过。

沈茉冷笑一声:“侯爷,少拿这些好听的话来糊弄人。”

“我就扇了她一巴掌,要是她肚子里那个保不住,说明它命该如此,早点没了也省事。”

“还有,我说不管,就真不管。您也别死皮赖脸地凑上来,难看。”

想让她养着他们这些吸血的玩意儿?

做梦去吧。

她早已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沈茉了。

这一世,她只为自己和孩子而活。

为她好?

她差点被这四个字噎得当场吐出来。

明明就是想护着白娇娇,还有她肚子里那个不知来路的野种。

当她看不出来吗?

谁不知道那女人勾三搭四、心术不正,仗着肚子里有了点血脉,就想爬上高枝儿?

呵,真当这侯府是她说了算的地方了?

沈茉眼神一沉。

那种下作的事,她沈茉做不出来。

可许凌云会不会亲手处理掉那个孩子,她就不敢保证了。

他一向优柔寡断。

可一旦偏执起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许凌云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额角青筋突突直跳:“你这是要分家?”

“对啊。”

沈茉微微扬起眉。

“怎么,侯爷不敢?”

“沈茉!”

他猛地一拍桌案,声音都变了调。

“你别拿分家吓我!我告诉你,分就分!我还不信离了你,我活不下去!”

沈茉勾了勾嘴角,慢悠悠地站起身,抬手整理了下袖口的褶皱,懒洋洋地说:“好啊,侯爷您请便。府库的账本我让管事整理好了,田产、铺子、庄子也都列了清单,您随时可以拿走该您的那一份。”

她心里清楚得很。

就他那德行,平日里连穿衣吃饭都要人伺候,带着他那宝贝儿子许修远。

不出三天就得饿着肚子、灰头土脸地跪着回来求她。

“沈茉,你别后悔!”

许凌云咬牙切齿,眼底泛着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