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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道之大,几乎将腕骨都踹得变形!

“咯吱”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木棍瞬间脱手,旋转着飞向半空。

它擦着沈茉的头顶掠过,发丝被劲风掀起,轻轻扬起。

若再低半寸,恐怕就要砸中她的太阳穴!

紧接着,“砰”地一声巨响,木棍重重砸在旁边的青瓷大水缸上!

缸体应声裂开一道细纹,发出清脆刺耳的碎裂声,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刺耳。

水珠四溅,湿了地砖,也惊得围观百姓纷纷后退。

许修远抱着右手手腕,痛得整黎脸都扭曲变形。

“啊——!我的手!我的手断了!”

他惨叫出声,声音里满是惊恐与剧痛。

他踉跄后退几步,靠在墙边,冷汗直流,手指不住颤抖。

全场瞬间安静得落针可声。

所有人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谁也没想到,事情竟会发展成这般局面!

一个下人模样的少年,竟然敢当众踹飞世子的手?

这是要捅破天的节奏啊!

沈茉缓缓抬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头顶。

指尖传来一丝凉意,发丝微乱,但头皮完好无损。

还好,差一点就……

她心里暗道一声侥幸。

她收回手,目光冷冷扫向那边捂着手嗷嗷直叫的许修远。

嘴角忽然一扬,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

眼里却毫无笑意,只有冰冷的讥讽。

自找的,活该!

打了亲娘还想全身而退?

她沈茉可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

既然老天给了机会,那自己再赏他几个耳光,应该不算过分吧?

她向来是想到就做,从不拖泥带水。

两步上前,步伐干脆利落,根本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

抬起手,手臂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啪!啪!啪!”

三记响亮至极的耳光接连扇出!

清脆的巴掌声在院中回荡,如同鞭炮炸裂!

每一巴掌都用足了力气,打得许修远头颅乱晃,耳朵嗡鸣不止!

痛快!

太痛快了!

她心里畅快得几乎想笑出声来。

果然,不听话的儿子,就得狠狠管教!

打一顿,比讲十句道理都管用!

想到今晚这一闹,不仅震慑了许家,还逼出了许修远的真实嘴脸,体内的灵泉竟也悄然壮大了一圈!

暖流在经脉中缓缓流淌,丹田处隐隐发热——这是修为提升的征兆!

她心情大好,最后一巴掌更是用了十足的力气!

“啪——!”

最后一声格外响亮,仿佛连空气都被抽得颤动了一下!

许修远被打得整个人失去平衡,一屁股重重坐倒在地!

脸颊高高肿起,五个清晰的指印深深刻在脸上,红得发紫!

他嘴唇哆嗦,眼中满是惊怒与难以置信,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围观的百姓一个个激动得满脸通红,有人甚至忍不住拍手叫好!

“打得好!就该往死里打!这种逆子,留着干啥?迟早败光家业!”

“就是!那是他亲娘啊!生他养他十几年,说打就打?要是真打死了,那就是弑母重罪!死十次都不够赎罪!”

“夫人您千万别停手,往死里打!这种白眼狼,砍了都不冤!咱们街坊可都看不下去了!”

“今天要是不教训他,以后他还不知要做出什么畜生事!”

……

这时,罗芬芳终于按捺不住了。

她再也顾不得身份体面,一把拨开人群,冲了出来,声音尖利地喊道:

“夫人!世子不是有意的!他只是一时失手,求您高抬贵手,饶了他这一次吧!”

他就是手滑,一时失控!

再说了,也没真正打到您,您毫发无伤,反倒是他自己的手现在被人一脚踢断了,骨头都露出来了,疼得满头冷汗。

您说说,这惩罚还不够重吗?

他也是个男人,也有自尊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打成这样,心里也憋屈得紧。

您就高抬贵手,饶了他这一回吧!

以后他再不敢了,绝对不敢了!

沈茉轻笑一声,眉梢微微一挑,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斜眼冷冷看向那个跪在地上、哭哭啼啼求情的女人:“这位大嫂,你家男人知道你这么积极地替别的男人说话吗?

还是说,你跟那小子之间,本就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不然你怎会如此着急出头,生怕他伤得不够重?

再说了,我教训自家孩子,关你什么事?

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儿指指点点,插嘴插舌?

你算哪根葱?

我家的家务事,用得着你一个外人来评头论足?”

罗芬芳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像被当众扇了一耳光,嘴唇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只觉胸口憋闷,仿佛有团火在烧,可又不敢发作。

她不过是个普通妇人,哪里敢跟忠义侯府的夫人硬碰硬?

只得低下头,手指紧紧绞着衣角,指甲都快掐进掌心。

就在这时,人群里突然传来一声尖酸刻薄的起哄,像根针似的刺进每个人的耳朵:

“哎哟,忠义侯夫人,您可真是有福气啊!这侄女跟她姑姑一个样,都是守寡的命,年纪轻轻就没了丈夫,偏偏肚子里还揣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上一辈勾搭了忠义侯,搅得府里鸡飞狗跳,这一辈是不是也盯上了世子?您可得提醒您儿媳妇,小心门户,别让人钻了空子,白白替别人养儿子!”

“哈哈哈,照这么说,姑侄俩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个比一个能耐!一个靠肚子上位,一个靠眼泪博同情。忠义侯父子两代人,怎么专捡别人穿过的鞋穿?这脚气不得熏得满院子都是?”

“可不是嘛!那孩子眉眼跟世子有七分像,谁能信是正经胎?我看啊,是算准了侯府不缺钱,才敢这么大着胆子来攀高枝!”

“笑死我了,这对父子命真不好,专捡破鞋穿,还穿得津津有味!”

……

周围的哄笑声一阵高过一阵,像潮水般涌来,夹杂着讥讽、鄙夷和幸灾乐祸的目光,全都落在沈茉和罗芬芳身上。

有人掩嘴偷笑,有人指指点点,更有几个妇人故意大声议论,唯恐天下不乱。

罗芬芳气得全身发抖,脸色由红转白,指尖冰凉,胸口像是压了块巨石,几乎喘不过气。

她想反驳,可黎了黎嘴,却发现周围全是陌生面孔,全是冷眼旁观的看客。

她若再出声,只会引得更多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