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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瞬间明白:这父子俩,一定在图谋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或许是家产,或许是权势,又或许,是想彻底将她逐出这个家门,再扶正某个外面的女人。

他们的目的绝不会只是道歉和求和。

这个念头让她心乱如麻。

她越是冷静,就越意识到局势的复杂。

不知道对方底牌是什么,最让人煎熬。

就像黑夜行路,不知前方是坑是桥,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

见沈茉始终不表态,许怀谦眼神一闪,眼角的肌肉微微抽搐,闪过一丝不耐。

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才勉强压下心头的焦躁。

但他很快调整表情,换上一副宽容大度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一瞬的阴霾从未存在。

这些女人就是不知好歹,给点阳光就觉得自己能开花结果,真是想太多。

他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慈祥。

他早就料到这女人不会轻易低头,但他不怕拖,也不怕耗。

只要把场面拿捏住,最后低头的一定是她。

“云舒,你还气着呢?”

许怀谦假装心疼地叹了口气,声音放得极柔,像哄孩子一般。

他微微前倾身子,做出倾听的姿态,“既然这样,那这个给你。”

说着,他把手里攥着的木棍递过去。

那木棍并不粗,约莫手指粗细,长约三尺,表面打磨得光滑,像是特意准备过的道具。

他轻轻塞进沈茉手里,动作甚至带着几分恭敬:

“媳妇儿,你要是还解不了气,就拿这根棍子,往死里打他一顿,打到你不生气为止。他是你丈夫,你有这个权利。我不拦着,也不心疼。只要你们夫妻和好,让我做什么都行。”

林沫在旁边看着,差点憋不住,险些笑出了声。

她迅速低下头,用袖子遮住半张脸,生怕被人发现。

许怀谦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表面装退让,实则想占便宜。

他这是在逼沈茉动手——若她打了,便是家暴丈夫,名声受损;若她不打,便是心狠无情,不识大体。

这招要是搁在昨天,兴许还真能蒙混过关。

那时候沈茉孤立无援,名声被压得死死的,不敢反抗。

可今天,他们父子俩怕是要吃苦头了。

因为她已不是昨日的她,身后也早已有人撑腰。

想到这儿,林沫悄悄给容嬷嬷递了个眼色。

那目光短暂而隐蔽,像一片落叶飘过水面,不起波澜,却传达到了彼此心间。

她知道,接下来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将决定这场对峙的走向。

容嬷嬷立刻明白过来,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神色。

虽然心里头有些遗憾,不能留下来亲眼看看接下来会发生的热闹场面,但她一向是个识大体、懂分寸的人,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多留片刻。

于是,她没有多言,只微微点了点头,便依着林沫方才那隐晦而坚定的示意,轻声招呼了一声,先把五个还懵懂无知的孩子一一牵起手来,领着他们安静地离开了这间充满了火药味的厅堂。

沈茉低头看着手里那根硬邦邦的木棍,指尖触碰到粗糙的木质表面,心头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寒意。

她的目光一点点沉了下来,像是深潭中的水,幽暗而不可测。

手指不自觉地在木头上来回摩挲,指腹感受着每一寸纹路与棱角,仿佛是在估量它的分量,又像是在计算这一击能有多重。

一直跪在地上的许凌云,一见这情景,心头猛地一紧,仿佛有一块巨石砸进了心湖,激起滔天波澜。

他的呼吸骤然停滞,脊背瞬间发凉,几乎就要条件反射般拔腿跑路。

那种本能的恐惧,是从骨子里冒出来的。

他从没见过她这样的眼神——冰冷、沉静,却又带着某种决绝的杀气。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她是真敢下手打自己的,不是吓唬,也不是做戏,而是实实在在、毫无顾忌地动真格。

可就在他准备挣扎起身的刹那,眼角余光却瞥见他爹正疯狂地朝自己使眼色——瞪眼、努嘴、摆手,一副恨不得冲上来踹他两脚的急迫模样。

那意思再清楚不过:你现在要是跑了,以后就别想进这个家门!

许凌云只能咬紧牙关,死死忍住逃跑的冲动,强逼自己跪得更直一些,双膝压进冰冷的地砖里,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干笑两声,声音干涩而勉强,故作镇定地看向沈茉:“云舒,我爹说得对。这些日子我确实做得不对,让你伤心了,也让你失望了。”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努力让语气显得诚恳些:“你要还生气,那就打我几下出出气。我不躲,也不喊疼。只要你消了气,怎么罚我都行,我绝不抱怨。是我做错了事,惹你不高兴,全是我该打。”

许凌云这话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血沫子。

可他的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在反复回荡:只要她们不赶我走,只要还能留在这个家,只要日后还有机会翻盘,那就什么都好说。

“你说的?”

沈茉缓缓抬头,乌黑的眸子冷冷地盯住他,像是一把刀子直直插进他的心脏。

“对我做什么都行?你亲口说的?”

她眼角的余光扫到几个女儿被容嬷嬷悄无声息地带出了门,小小的身影一个接一个消失在帘幕之后,这才稍稍放松了些许神情。

她清楚这是婆婆林沫的安排,老成持重之人,早已预料到了这场风波的走向。

接下来的事,血腥也好,难堪也罢,确实不该让孩子看见。

小孩子的心灵纯净,经不起这种撕裂亲情的场面。

“嗯!”

许凌云用力点头,目光刻意放得温柔,语气温软得几乎能滴出水来,“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这么多年夫妻,你怎会真的狠心舍我?再说了,打是亲,骂是爱,越打越亲,这不是咱们常说的老话吗?”

看她情绪似乎缓和了些,脸色不再那么阴沉,许凌云暗暗松了口气,悄悄将提着的心放回胸腔。

他就料到,沈茉终究舍不得对他狠下心。

她向来心软,哪怕再生气,也不会真把他怎么样。

只要自己肯放低姿态,低声下气地哄两句,她准会心软,然后一切照旧,风平浪静。

想到这儿,她立刻转身要追上去,鞋底刮过石板发出急促的声响。

“婆婆!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