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树高傲道:“哎,小孩子就是只知道吃,不懂得我们金银花的高贵,城里多少人就等着看一眼我们金银花最完美的时刻,不惜捧着钱等着收购,哪怕是开了花也值三五块一斤!”
傅瑜越听越坐不住,她趁着山子他们不注意偷偷溜到那棵金银花树前,“金银花,你好呀,我是小瑜,我可以摘你的花去卖吗?我会小心哒,尽量不伤害到你哒。”
金银花树被小瑜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随后又是没好气道:“这小孩还怪有礼貌哒,就是傻了点,她一个人类幼崽,还能和我说话不成,居然还问我意见!”
傅瑜连连点头:“能听到哒!”
这下子不仅金银花,周围能开口的植物们都惊呆了。
旁边的一棵高大松树道:“你这小孩莫不是它们说的那个能和植物对话的小朋友吧?是叫傅瑜,小瑜是吧?”
傅瑜颔首:“是哒。”
周围一些被蒲公英拜托过的植株立马想起来了。
“你是来找沈神医的?”
“哇,原来那蒲公英真没有骗我们,还真有这样的小孩。”
“太有意思了。”
金银花树现在也缓过神,乐道:“行啊,看在你能和我们对话的份上,就给你一个赚钱的机会吧。”
“谢谢金银花姐姐。”傅瑜倏地想起不远处的山子他们,“我可以带着我朋友一起吗?”
傅瑜看到山子和芳芳就像是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尤其是芳芳,她知道芳芳姐姐很想去读书,可是没有钱,所以她想拉着他们一起去赚钱,这样或许他们即便没有家人帮衬,也能实现吃饱饭读上书的愿望。
金银花:“没问题,让他们轻点摘,我可怕疼了。”
“好哒,谢谢金银花姐姐。”
此时山子两人发现傅瑜不见了,怕她被山里的大虫叼走了,慌张地叫人。
“小瑜,小瑜,你在哪?”
傅瑜闻声赶紧回道:“山子哥哥,芳芳姐姐,我在这呢!你们快来!”
山子和芳芳听到傅瑜如往常般脆甜的奶声顿时松了口气,朝着傅瑜的声音的方向赶去。
巧合的是,傅卫疆也正在他们不远处砍柴,一开始听到小孩叫小瑜的声音还以为只是同名,直到傅瑜回话,他才知道小瑜也上山了。
傅卫疆怕出事连忙扯了根藤条把刚砍的柴火捆成一把背在背上朝着声音的方向赶去。
等他赶到的时候就瞧见三个高矮不一的小孩子围着一棵金银花树摘金银花,那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花弄坏了一样。
“小瑜。”傅卫疆出声提醒。
傅瑜惊诧回头看到熟悉的面容,脸上瞬间绽放出最灿烂的笑容,“爸爸!”
“你怎么上山了?就为了摘花?”
傅瑜条理清晰地解释了由来,傅卫疆听到傅瑜又找到了新一条赚钱的路子有点汗颜。
得亏小瑜现在才五岁,要是她和他一个年纪,就她这赚钱路数,京市第一个万元户或许非她莫属。
山子和芳芳有点怕神情冷峻带着点痞气的傅卫疆,哆哆嗦嗦站在那,不敢动弹,怕傅卫疆觉得他们抢了傅瑜的花。
傅瑜余光看见山子他们停了下来,连忙招呼:“山子哥哥,芳芳姐姐,快摘呀,摘了,我带你们回去换钱。”
山子偷瞄了一眼傅卫疆,咽了下口水道:“小瑜,你自己摘吧,我不要了。”
芳芳嗯了一声,“对,我也够了。”
傅瑜眼珠子转了转,摆手道:“没事哒,你们尽管摘,我爸爸不要这个,他在夜市卖衣服,不和我们抢花花!”
说完,傅瑜转头吩咐傅卫疆,“爸爸,你去帮我们摘几片大叶子折成叶筒方便我们装金银花。”
傅卫疆眉梢微挑,放下柴火,“行,你们在这慢慢摘。”
等傅卫疆走后,山子和芳芳才敢动手,山子吐了口气道:“小瑜,你爸爸看着可真凶,我奶说你爸爸一来就敢和她吵吵,我奶在村子这么多年就没怕过谁,就被你爸眼神一扫给唬住了!”
傅瑜皱着眉反驳:“不对!我爸爸才不凶呢!他是我见过的最最最好的爸爸,是个大大大好人!
山子哥哥,你要是再说我爸爸,我就不带着你一起赚钱啦。”
山子赶紧道歉:“对不起,小瑜,我再也不说你爸爸了。”
傅瑜见他道歉了就原谅他了,“没关系,你下次不要再说就好啦,我爸爸顶顶好。”
“嗯嗯,我记住了。”
芳芳羡慕了,“小瑜,你和你爸爸处得可真好,我爸只会打我骂我。”
傅瑜抿了下唇,不太开心道:“我以前的爸爸们也是这样的,一点也不好,这个爸爸是我自己换来哒。”
山子和芳芳惊了,“爸爸还能换的吗?”
傅瑜肯定道:“可以啊,我之前有两个爸爸,一个是周家爹,他又打我又骂我,还不给我饭吃,后来他被公安叔叔抓走了,公安叔叔找了个厂长爸爸给我。
那个爸爸也不好,他把我丢在火车站,让我在火车站吹冷风饿肚子,而且他喜欢人贩子的女儿,肯定也不会给我穿衣服吃饱饭。
后来我就给自己换了现在这个爸爸,这个爸爸最好啦,不仅给我吃饱饱,顿顿大白米饭,还给我买好多新衣服,让我上幼儿园,还给我好多零花钱,对我可好了。”
山子和芳芳听完更羡慕了,纷纷表示等会他们回家后也要给自己换个那么好的爸爸。
傅瑜一听他们也想换爸爸立马把自己那浅薄的经验传授给她的新朋友,听得山子和芳芳一愣一愣的。
只能说一个敢说,两个敢听。
傅卫疆回来后帮着三个孩子装好辛苦摘下的金银花就打道回府了。
回到山下,山子和芳芳把他们的金银花交给傅瑜,拜托她帮忙拿去县里卖掉,傅瑜很高兴地答应了下来。
等两人回到沈倔头家时,沈倔头已经从屋子里出来,这次他直接无视掉院子里的姜书澜自顾自地整理他院子里的药材。
傅瑜还没进门就已经听到她那脆甜的声音,“舅舅,沈爷爷,我给你们摘刺泡回来啦,刺泡可甜了。”
沈倔头不以为意,刺泡,那就是小孩子的零嘴,他可不要!
姜书澜面无表情的脸霎那间裂开露出原本温和的面容,嘴角挂着浅笑,等着那那蹦蹦跳跳的小身影。
“舅舅,你想我了吗?我可想你啦。”傅瑜一踏进院子直奔姜书澜而去,随后又掏出小袋子里的刺泡塞到他嘴里,“舅舅,快尝尝,是不是很甜?”
“嗯,很甜,谢谢小瑜,舅舅也想你了。”
最后那句是回她一开始的问话。
“是吧,爸爸还说不甜呢!”傅瑜挺了挺小胸脯,随后又举起手里的叶子包成的小筒子展示,“舅舅,我还找到了金银花哦,是特级金银花!能卖8块钱一斤呢!”
不远处无动于衷的沈倔头倏地朝傅瑜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