葳蕤今日一直守在内院,还没见到云奕的身影。
“回娘子,奕哥儿还没回来。”
“好,等奕哥儿回来了再用晚膳。”云皎边说边往主卧走去。
而被云皎惦记的云奕,此刻正一身污泥骑马回到镇北王府。
同云奕一道的长存却是毫发无损,甚至还能隐约从他脸上看到抹笑意。
少年郎也是好面子的,回了外院连招呼都没来得及和萧昶打一声便去了浴房。
“他是怎么回事?”
别是被秦家那小子给欺负了吧?
长存简单地把两个少年郎赛马的事说了,原本二人是相差无几几乎并驾齐驱。
可少年郎的好胜心似乎也带动了两匹马儿,摩擦碰撞中发生了侧翻。
两人都从马上被甩了下来,幸好都无大碍。
萧昶可不信是意外。
“秦家的马,派人去查。”
长存收敛玩笑的神色,应下后快速去办。
两刻钟后,云奕焕然一新出现在萧昶面前。
“姐夫。”
“嗯,去内院用晚膳。”
萧昶说完扫视了他一遍,确认没有皮外伤后提步前往内院。
晚膳用完后,萧昶便留在了内院。
“二郎不去书房吗?”
云皎有些好奇,按着他平时的习惯,定是要在书房待到入夜才会回内院。
萧昶摇摇头,拉着人在自己腿上坐下。
“皎皎。”
“过两日我要随父王去巡边,为期两月。”
巡边?
前世似乎没有这一遭。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燕京那边要乱起来了,南蛮北夷蠢蠢欲动,北境是他们的必争之地。”
现在的局势比起前世自己所知的严峻许多,云皎不会干涉他的决定。
“好,二郎在外要护好自己。”
萧昶低头蹭了蹭他的发顶,环住她腰侧的手也在收紧。
“外面如何你不必忧心,在府中好好的,等我回来。”
云皎抬头对上他的视线,眼里的风暴早已凝聚。
见她没有抗拒的神色,萧昶心念一动,将人拦腰打横抱起走向床榻。
新的一轮掠夺早已蓄谋已久,只是这次不再是浅尝辄止。
任凭她如何啃咬求饶,他都不为所动。
像是要一次性要个够般,发了疯地索取。
沉沦一夜,云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睡下。
而一脸餍足的男人却是连觉也不睡了,小心给她盖好被子后换上锦袍出门。
院里静悄悄的,扫洒的下人们已经在忙活了,见到二爷出门,下意识要行礼问安。
萧昶抬手制止,菡萏出来时正好遇到。
问安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让人都轻声些,莫要惊扰了她。”
交代完后萧昶大步离开,菡萏放轻脚步进去主卧。
辰时。
巡边之事窦王妃也被知会到了,萧旭对于镇守军营的任务很是满意。
只要能让他短暂地离府,让他不用再在母妃白霜和方芳之间做取舍,去军营躺硬板床他也愿意。
“旭哥儿,莫要再让本王失望!”
镇北王恨铁不成钢,长子在儿女情长上太过优柔寡断,但愿在大局上他能拎得清。
“阿九,军务你同旭哥儿一道商议,不必看在他世子的身份上谦让于他。”
镇北王这话颇有钳制萧旭之意,若换做从前,萧旭只怕要心生怨怼。
可现下他正当理亏,也只能低头称是。
萧昶点完巡边的将士后同镇北王一道开始巡边,云皎缓了两日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陪着云奕用完午膳后,云奕说起自己收到了先生的书信。
“阿姐,先生来信了,催我回去读书。”
云奕来北境满打满算也才一个月不到,云皎还没来得及陪弟弟出去游玩。
“这么快?”
“你自己怎么想的?不再在阿姐这里多住几天吗?”
云奕做事从小便有自己的主见,决定好的事轻易改变不了。
“阿姐,读书之事不可懈怠,我已经决定好三日后返家。”
“虽然我很想陪在阿姐身边,但我在这里久留终归不合适。”
哪怕是在阿姐的院里住,云奕还是有陌生感。
“阿姐明白,待来年得空,阿姐定要归家省亲。”
“阿姐不在,便要奕哥儿替阿姐在阿爹和母亲面前尽孝了。”
云皎很舍不得云奕,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雏鸟终归是会离开雄鹰的。
得知云奕即将离开北境,萧婧特地拜托白霜邀请秦觅来王府。
云皎在揽月居简单为云奕办了个送别宴。
志趣相投的两个少年郎,才刚刚建立的友谊小桥,都还没夯实呢就要各奔东西。
送别云奕这天,秦觅红着眼反复叮嘱云奕。
“你一定要给我写信!”
“不许忘了我!”
“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云奕也红了眼,坐在马车上朝着身后的秦觅挥手。
“我会的。”
“秦觅,我们下次再见!”
见证两个少年郎诚挚热烈的友谊,云皎心里很欣慰。
奕哥儿就是需要有这种开朗明亮的朋友来带动他,释放他少年郎该有的意气风发。
云奕离开后,云皎在揽月居蜗居了十几日都不愿出门。
自打窦王妃免了她的请安后,她已经许久未去荣安堂了,因此她也不知道此时的荣安堂正在上演一出好戏。
荣安堂。
白霜冷眼地看着一脸委屈的方芳,仗着肚子里的那块肉就妄想爬到她头上作威作福。
既然觉着待在摘星院无法安胎,那就送来荣安堂,在窦王妃眼皮底下,看她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母妃,既然方侍妾不放心儿媳让人送去的安胎药和膳食,那么还是由母妃派人照看吧。”
“儿媳便先行告退了,安哥儿这几日活泼好动,一会儿没见儿媳就闹腾。”
白霜行完礼后也不看窦王妃是个什么脸色,带着人就走了。
芷兰欲言又止地看着白霜离去的身影,心中暗叹世子娘子终归还是与世子和王妃离心了。
窦王妃自然也能感受到白霜的疏离,可她在长子与长孙之间只能选择长子。
“既然你如此不安分,那便在荣安堂住下养胎。”
“房嬷嬷,她交给你了。”
窦王妃说完后房嬷嬷就带着人领着方芳主仆下去安置。
方芳想求饶的话都还没张口就被房嬷嬷一个眼神吓住。
“方侍妾,你的小聪明用在世子爷身上有效,但在荣安堂,你还是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她们可没有世子爷那般懂怜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