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谬赞,我画着玩的。”
她梦想中的鱼姐儿,就该如这胖鲤鱼般,健康无忧自由自在地成长。
“我也觉得二嫂画得极好,那鲤鱼胖嘟嘟的,多讨喜啊。”
萧婧也加入了欣赏的行列,伸手在画纸上轻戳了下那尾胖鲤鱼。
云皎就好像看到未来她的鱼姐儿被她的小姑姑抱着怀里啃脸颊的场面。
笑容不自觉地便挂上了脸。
白霜注意到她神色的变化,温声调侃道:“看来弟妹很喜欢这尾鲤鱼。”
“喜欢。”
就像是她的鱼姐儿,怎样都是好的。
“这几日我跟着母妃为了那柳清漪跑上跑下,把我累够呛。”
寒暄了几句后,白霜开始进入正题。
柳清漪后续如何,除了荣安堂,能知道更多细节的也就白霜了。
虽说不想再与柳清漪有牵扯,但也不妨碍她们听来解闷。
“大嫂,母妃怎么打算的,柳清漪又会如何?”
萧婧很好奇窦王妃会怎么做,毕竟事关一个姑娘家的名声。
“那日你们走后,我去了趟梨园,告知柳夫人后,你们都不知道柳夫人的脸色有多难看。”
白霜说到这里时还不忘看云皎的神色,见她面色不变,看来是不介意自己说梨园是非。
“母亲定是很生气,她自认把柳清漪当成风筝般紧紧拽着。”
“现在那根线一个没注意滑了,风筝飘远了,她自然是要着急的。”
云皎知道柳夫人的心思,白霜点头表示赞同。
“但有母妃在,她翻不了天,去了趟荣安堂,在母妃面前还不是乖顺站着。”
“和秦家已经商议好了,抬柳清漪为平妻的身份入府,身孕的事藏不住,已经定了出嫁的日子。”
事情发展得倒是顺利,看来窦王妃天克柳夫人。
“什么时候啊大嫂?”
“下个月初九。”
二十天不到,这个时间娶妻着实仓促了些。
但为了不再节外生枝,窦王妃便也没再多说些什么。
秦家得知柳清漪是镇北王的宠妾柳夫人的亲侄女后,自是乐呵呵地应下了窦王妃提出的要求。
“母妃还未她备了份嫁妆,虽说薄了些,但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白霜倒不是心疼那点东西,就是觉着柳夫人对自己亲侄女出嫁之事竟半点不上心。
若不是她跑前跑后地提醒,只怕她都要当没这回事。
白霜隐晦的说辞让云皎有些说不出话来,原以为她只是对自己有偏见从而不待见自己。
现下看来,她本性如此。
一切对她有利的便紧紧握在手中,若是发现毫无价值后便立刻弃之如敝履。
好一个绝情绝义的妇人!
“那柳姑娘的家人呢?他们可会来北境送嫁?”
姑娘家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都希望父母亲人在身边陪伴吧。
“不,柳清漪拒绝了。”
白霜也想不通,只觉柳家人一个比一个特异独行。
“看来又是内有隐情。”
看话本似的,萧婧嘀咕了一句。
既然柳清漪之事已经定性,云皎便也不多说什么,转头向白霜请教起养胎事宜。
又十日。
听闻秦家送了聘礼过来,直接抬到了荣安堂,柳夫人当场就挂了脸。
窦王妃倒是心情愉悦地收下了聘礼,转头将东西抬到了柳清漪的住处。
又十日,转眼已到十二月初一。
距离柳清漪出嫁只剩七日,今日婚服送来了,柳清漪托白霜邀请云皎和萧婧一道去荣安堂看婚服。
“我们和她又不是这种可以看婚服的关系,本就是一路人,何必又要故作亲近。”
萧婧很不喜欢和梨园的人接触,哪怕现在柳清漪是要在荣安堂出嫁。
“无妨,左右她在王府也待不了几日了,况且她在北境除了我们,也找不到其他人了。”
云皎对柳清漪看得很开,她们处不到一块儿,但也犯不着和她起什么冲突。
没必要。
萧婧只能不情不愿地挽着云皎去了荣安堂,白霜已经在了,见到她们便上前迎了一下。
“快过来,她正在试婚服。”
云皎走进柳清漪的房间,见她正在试妆便也没打扰。
倒是萧婧脸色有些奇怪,轻轻拉了下云皎的衣袖凑到她耳边小声问道:“嫂嫂,这婚服…”
云皎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别说出来。
正妻才可着大红色,柳清漪虽然作为平妻入秦府,但终归穿不了红,只能用粉红代替。
“郡主,表嫂,你们来了。”
柳清漪转身才见到站在她身后的姑嫂二人,起身同她们打招呼。
“你的婚服和妆发很衬你的气色,恭喜你即将大婚。”
云皎大方送出祝福,柳清漪侧身微曲回了个礼,“多谢表嫂。”
接着柳清漪又带她们去看了秦家的聘礼,拉着白霜问了许多关于养胎要注意的问题。
萧婧百无聊赖地跟在她们身后,若不是云皎在这里,她都不会过来。
镇北王府金尊玉贵浇灌出来的金枝玉叶,自然无需去迁就攀附任何人。
所以,柳清漪的行为在她看来,是极度没有尊严的讨好与谄媚。
让人不适。
“嫂嫂,我们该回揽月居了,到了你喝安胎药的时辰了。”
知道萧婧彻底待不住了,云皎没再勉强她,和柳清漪道别后带着萧婧回了揽月居。
巡边将近两月,萧昶心中对云皎的思念早已达到顶峰。
在回程时也是多次催促加快行军速度,惹得镇北王想揍他。
自己想媳妇了火急火燎了就没日没夜赶路,丝毫不顾他这个亲爹一把老骨头经不经得住。
“你若是着急你就先回去。”
镇北王一句气话在萧昶耳朵里成了军令,快马加鞭头也不回地便走了。
“……”
这会儿倒是知道温柔乡的妙处了?刚成婚那会儿干嘛去了?
日夜兼程两日,萧昶冒着夜色回到了镇北王府。
门房甚至都来不及行礼,便见二爷跟阵风似的冲了进去。
不到半刻钟便回了揽月居。
此时早已过了子时,揽月居因着萧昶不在府中,每晚都会下钥。
绕了一圈找到主卧方向,堂堂北境三军的主帅,就这么越了围墙悄摸进了自己夫人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