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林昭昭七公主丹阳郡主朱琛玉朱琪玉林海风一桌,丫鬟小厮又是一桌。
“齐王府的小厨房真是名不虚传!”七公主赞道,“比宫里的好吃多了!”
“你是宫里吃多了,乍一换口味新鲜罢了!”朱琛玉打趣,“让你一连吃三天你就不说好吃了吧!”
“那我不管!”七公主道,“你和昭昭来练武期间我都会跟你来!”
“指挥使说了只教我和昭昭!你别添乱!”朱琛玉生怕齐曜反悔,看着妹妹就觉得碍眼了。
“什么叫我添乱?“七公主黛眉一蹙,朱唇微微噘起,故作恼怒,”同样都是哥哥,你看看婷玉的哥哥再看昭昭的哥哥,人家是怎么对待妹妹的,你呢?”
“真巧呢!“林昭昭连忙岔开话题,”咱们这一桌都是兄妹啊!七公主婷玉待会要不让咱们得哥哥们先来一场比试如何?看看谁的哥哥最厉害!“
朱琛玉连忙对着林昭昭笑道:“你别瞎起哄!你四哥不是我对手!”
“那可不好说!”林昭昭信心满满,“我四哥功夫可不差!“
“那我们三个人怎么比?”朱琛玉很不想比。
“行酒令!”七公主接道,“赢的那个就算是先胜一场,输的两个比试功夫,赢得那个再和先前赢的比,这样就知道谁最厉害了!”
“行!”朱琪玉已经放下碗筷,他很想让林昭昭看到他比朱琛玉更厉害,“就这么比!昭昭你做令官!你来出题!”
“行吗?”林昭昭看向七公主和丹阳郡主,“你们同意不?”
“同意!”七公主接道,”你做就你做!“
丹阳郡主则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那好!”林昭昭整了整衣裙坐正身体,“那我就来出题了,眼看就是中秋了,那就以‘月’字行飞花令,接七言诗句,五息未接者罚酒如何?“
“甚好!”众人表示赞同。
朱琛玉让小厮取来枚铜制漏刻放在桌中央:“以此漏计时,沙尽未接者罚!”
朱琪玉颔首:“好!另立一规须避用明月,月色等俗套,当以新巧为胜。”
“可以!”朱琛玉接道。
“这样!”令官林昭昭发言:“长幼有序,你们三个就按照年龄先后来接吧!”
“行!”三人一致赞同。
说到年龄三人竟是一年出生,按月份,朱琛玉最大,朱琪玉次之,林海风最小。
朱琛玉率先击盏吟道:“玉鉴琼田三万顷——张孝祥句,我借‘玉’喻月,可算破题?”
朱琪玉击节称妙,随即接道:“不知乘月几人归——王摩诘句,我以问句接之!”
林海风从容笑道:“月斜楼角梅花笛——此乃冷门佳句,诸位可曾听过?”
朱琛玉见常句难不住二人,忽道:“扪月忽闻天上笑——此句可对得?”
朱琪玉沉吟片刻,抚掌应道:“扫云犹见月中斤——借吴刚伐桂之典,可对得?”
林海风指尖轻扣桌案,含笑接:“炼石已忘天漏月——取女娲补天时忘补月隙,故有清光倾世之说,自撰句见笑。”
几轮后,朱琛玉朱琪玉渐显词穷。朱琪玉勉强接道:“蟾宫枉掷修月斧...”
朱琛玉苦思不得,漏刻已尽,自罚一杯。
最终轮至林海风,见二人皆望向他,从容举杯:“少年嚼月如玉冰——齿颊生光魄,肝胆照清辉。此身原是月,何须向外求!”
满座寂然片刻,朱琪玉慨然叹道:“此句当得魁首!”
朱琛玉对林海风拱手:“心服口服!看不出你们忠勇侯度文武双全啊!”
林海风连忙还礼:“是两位世子谦让了,海风惭愧惭愧!”
“行了行了!”七公主站起来笑道,“你们也别相互吹捧了,这才刚刚开始,接下来才是拳脚见真功夫!走吧,三哥四哥,出去比比,赢了奖励昭昭香吻一个!”
林昭昭笑着扑上前去,伸手要捂七公主的嘴,却被她灵巧地一扭身躲开了。
七公主提起裙角便跑,银铃般的笑声洒了一路。
林昭昭快步追在她身后,鬓边珠花轻颤,衣袂拂过之处带起阵阵香风,口中娇嗔道:“快闭嘴!我才是令官,奖品自然该由我来定!”
朱琛玉等人紧随其后,一群人喧笑着涌向演武场,衣袂飘举间环佩轻鸣,宛若云霞流动。
阳光掠过他们簪珠束玉的发冠,映出一张张明亮鲜活的脸庞,只顾着将欢笑声撒满午后的轻风中。
高殿上,齐曜缓缓放下手中的远视镜,指尖稳而沉,动作间不见半分波澜。他眉心微蹙,如敛秋霜,万千思绪皆深锁于眉宇之间。那双眸子静邃似寒潭,不见悲喜,唯余一片沉凝的寂寥,仿佛将半生风霜都化作了无声的克制。
演武场上,齐王府的小厮们早已将比武台布置得整齐肃穆,红毡铺地,兵器架林立,长枪画戟在日光下寒光流转。
七公主笑吟吟地将雪白锦衣的朱琛玉与朱琪玉推至台前:“你俩比比,叫我们也开开眼!”
朱琛玉步履沉稳,虽被推上台仍不失风度,只无奈一笑。朱琪玉挑眉整袖,眼中已跃起几分战意。
“三哥加油!你要是赢了除了昭昭的香吻我额外再把我三个月的份子钱都给你!“
“等等吧!”朱琛玉捂着肚子,“刚吃完饭不合适!要不你们三个比比其他的?给我们开个场?“
”也行!“七公主看着不远处的靶心,”咱们三个比射箭,三把定胜负,赢的那个可以为自己的哥哥助力!比如我三哥输了,我若是赢了婷玉,他们就算是平手,还能再打一次!“
“我箭术不如七姐姐!”丹阳郡主道,“我不比了。昭昭也不会功夫,不好比吧!要比的话就比投壶!”
“行!”七公主有些扫兴,“那就比投壶!同样三把定胜负。”
七公主一声令下,小厮们连忙又准备投壶。小厮捧来一壶华矢,紫竹为杆,打磨得温润生光,触手清凉似水;箭镞以素银包镶,顶端嵌一枚青玉珠,日光下流转着莹莹碧色。尾羽择的是孔雀翠翎,用金丝细细缠束,羽梢染作胭脂红,振袖投掷时如彩凤掠空。
“咱们按照年龄小的先来!昭昭你先来!”七公主双手掐腰发号施令。